唐灿依旧望着突然出现的聂顾,一言不发,表情并不好看。
聂顾,也多多少少少有些尴尬。
看了高银柳一眼之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本来是死了。”
“什么叫本来是死了?”
“难道说你还‘信春哥,死后原地复活了’?”
唐灿可不认为聂顾和他一样,系统傍身,能够复活。
聂顾的表情更是不安。
高银柳也没有想到唐灿看到聂顾之后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当即摆了摆手,示意聂顾先出去,之后轻声说道:“公子,你这是何必。”
“聂顾他”
高银柳并未遮掩,将聂顾的事情,和唐灿讲了一遍。
他为什么没死,小书袋用了什么手段,她又帮了聂顾什么,事无巨细,完完本本的奖了一遍。
听到小书袋和这件事情有关,唐灿的眉头皱的更近,完全没有一点舒缓的迹象。
等她说完,马上追问:“你怎么敢保证他和小书袋没有关联?”
“真的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唐灿忍不住又站了起来,怒道:“小书袋做了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早不跟我说!一直瞒着我!”
“你知不知道小书袋”
说了一半,唐灿顿了一下,注意到高银柳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心中也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转念又一想,还是忍不住皱眉说道:“这件事情,做错了。”
“还有,你跟我实话实说,你要做断事官,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没事儿。”高银柳轻声回答。
唐灿沉默,一眨不眨的看着高银柳:“是真的没事儿?”
“还是像聂顾那样没事儿?”
“是真的没事儿。”
账内,没有任何声音。
唐灿不再言语,高银柳也不再言语。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长时间过去,唐灿收回目光,一言不发,走出帐篷。
账内。
高银柳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寂。
她明白,唐灿并不相信她的说法。
事实上,她也知道,聂顾的出现,很有可能令她和唐灿的关系
只是她还是没有想到,唐灿的心智,如此坚决。
说走就走,干脆直接!
沉默良久,高银柳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没得选择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轻声说道:“高断官,大王有请。”
王庭外。
唐灿脸色铁青,带着农夫打扮的聂顾,一路赶往草原。
路上,一言不发。
与之对比,高昌的百姓,看到草原上青草郁郁葱葱,小河重新开始流动,心情非常愉悦。
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近两千匹小马驹,一大群人,慢慢的远离王都。
另外一边。
李药师一人,只待了两个随从,纵马而出,赶往之前约定好的唐灿要养马的地方。
等到午后,已然看到唐灿一行人,出现在视线中。
两国已然议和,李药师又不是一个喜欢逞口舌之快的人,今天也没有多客套:“大凉有马驹一千五,明天送来?”
“随便你。”唐灿依旧在琢磨那一件事情,心不在焉的答应一声。
李药师注意到一丝不同,看似无意的随口问道:“高银柳没跟着你一起来,就不怕老夫改主意,将你直接斩了?”
“滚蛋!”唐灿正烦着,语气自然不好。
“呵呵。”李药师也不生气,笑吟吟的说道:“既然这样,那老夫就不耽搁唐马官儿养马了,先走一步。”
道别之后,李药师带着手下,勒马返还,只是刚刚走了几步,就冷冷的说道:“春才,看出什么来没有?”
在他身旁,全身覆甲,脸上也戴着银甲的耶律春才轻声说道:“看不出来,高银柳确实没在。”
“某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让别人去大非川兜一圈,偏偏留下你,不是为了听你说一句不知道。”
耶律春才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最迟明天早上,就能收到消息了。”
“很好。”李药师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记住明天早上。”
“是。”
“还有,让你安排人在唐灿的身边盯着,安排好了没有?”
“已经安排了。”
草原中。
唐灿坐在一条小河的旁边,是不是薅一根野草,放在自己的嘴里嚼几下。
在他的身后,无数的马儿,都在坐着一样的动作。
吃了一个冬天的干草c麸料,小马驹门,非常喜欢青草的芬芳。
唐灿的表情,比之前缓和了一些,但是对聂顾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更没有和他说话的打算。
而聂顾也非常识趣,自顾自的捡着马粪,做着本职工作,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到底是什么人在布局,布这么大的局,想做什么?”
唐灿皱着眉头,轻声自语。
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进他的耳朵里。
转头看了看,正是那些高昌的牧民,已经开始搭建营帐,心情大好。
唐灿依旧没有什么好心情。
时间,匆匆而过。
等到傍晚,一切收拾妥当。
虽然不如在王庭的时候舒适,但也差不了多少。
终归都是帐篷,而且童明德还特地给他准备了不少新的东西,免得他用着不习惯。
而且。
为了他的安全,牧民们搭建营帐的时候,也是把他的营帐放在了最中心。
只是令他有些意外,聂顾的营帐,并没有在他的附近。
或者说
聂顾并没有单独的营帐。
按照按照童明德派来照料他的人的说法,马粪仔都是这样。
没到一处,几家人抽签,抽中了就在谁家住。
反正马粪仔负责捡所有的马粪,家家户户都需要。
多他一个人吃饭,也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事情。
唐灿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等到天色渐晚,吃过了晚饭,自己在营帐里,就开始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了。
自打来到高昌,高银柳几乎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
他已经习惯,身边有个高银柳。
可是现在,这个空荡荡的营帐。
“习惯,还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
唐灿自嘲的笑了笑。
反正睡不着,索性走出营帐,在外面看看,说不准还能看到银河
只是坐了一会儿之后,轻声说道:“你知道他们叫你马粪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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