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居然有人糊弄鬼

    “你还有没有一点良知了!”

    方孝孺实在看不下去唐灿如此斯文扫地,在营帐外,跺着脚痛骂!

    童明德在一旁看着,头痛不已。

    试图劝一句,可是每当他要开口,方孝孺就是狠狠的瞪他一眼,令他无法可说。

    与此同时。

    账内。

    高银柳瞪大眼睛,按照唐灿的吩咐,仔仔细细的检查,务求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仔细的查找过后,还真的让她找到了一个不太对劲的地方。

    女子的喉咙没有断!

    而且

    随着时间的推移。

    她的手臂上,渐渐出现淤青。

    在唐灿的提醒下,高银柳又把女子的手掌翻开,仔细的查验。

    尤其是她的指甲,更是一个一个,仔仔细细。

    这一次,又让她找到了一个疑点。

    女子的指甲中,有一块很小的皮肤。

    看到这里,唐灿心中笃定无疑。

    这绝对不可能是悬梁自尽!

    只是不知道,有什么人,能下得了这个狠手?

    沉思片刻,唐灿走出营帐。

    账外,方孝孺终于骂的口干舌燥。

    看到唐灿,也只是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童老,有事儿麻烦你。”

    “怎么?”

    “这女子,是被人杀死。”

    什么!

    童明德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急道:“怎么说?”

    唐灿也没有隐瞒,直接把高银柳刚刚的发现说了一遍。

    “喉咙,当真没断?”童明德神色凝重,沉声追问。

    “一看便知。”

    唐灿示意高银柳带着童明德进去看看。

    俄顷。

    去而复返,童明德的脸色有些难看:“我去找大王。此事,定会有个说法。”

    唐灿沉吟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点头:“有劳了。”

    说完,唐灿和童明德相继离开。

    只有方孝孺,站在原地,有些小小的尴尬。

    可是,一想到唐灿做的事儿,老头儿又不觉得尴尬。

    沉思了片刻,也追着童明德脚步,去找拓跋。

    与此同时。

    唐灿则是带着高银柳,去了那女子的营帐。

    账内,已经空无一人。

    高银柳轻声说道:“公子,应该是被拓跋带回去了。”

    “我知道。”

    唐灿随口答应,接着说道:“你刚刚说,她应该是被人闷死的,是用什么闷死的?”

    “可能是枕头。”

    唐灿随即走到床边,拿起枕头看了看,又闻了闻,皱眉说道:“不是。”

    说完,目光无意间扫到床边的被褥,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草原的生活习惯,与大凉西北民间有些相似。

    除了睡觉的时间,床铺上,并不是铺好被褥,而是非常整齐的叠好,放在一边。

    眼下,床上的几床被褥,都叠的整整齐齐,没有任何被人动过的痕迹。

    就连那一床小被,平时用来包裹小女孩的,都叠整整齐齐。

    而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

    唐灿记得,女子刚刚和他一块离开薛世丹搬到王庭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和他提了一个请求,要一床柔软的小被,用来包孩子。

    当时,唐灿命人将小被给她的时候,她一边包孩子,一边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小声说道:“小时候,母亲给弟弟换襁褓的时候,总是会说,小被子不能折,不然折出印记,孩子包着会不舒服。”

    唐灿将叠好的小被,拿在手上,仔细的翻看。

    一个有些皱皱巴巴的印记,随即出现在他的眼前。

    看到这个,唐灿心中笃定无疑。

    凶器

    为什么?

    什么人会用这个小被?

    侍女!

    如果是男的,杀人的话,应该会直接掐死,用不着借用外力。

    尤其是,她还没有出月子,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

    可是

    女子,有那么大的力气,能把她吊起来,营造成自尽的局面?

    也不能说没有,高银柳轻

    而易举的就能做到。

    但是,有这种力量,又何必借助外力?

    唐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正想着,一旁的高银柳突然开口:“公子,有人来了。”

    俄顷。

    有人在账外说道:“唐御史,大王有请。”

    唐灿点了点头,将那一床小被,轻轻放在床上,随即走出营帐,随口吩咐:“让人守着这里,谁都不许进。”

    “是。”

    只不过

    唐灿刚刚走,传信的人,就走进了营帐,四处看了看,然后再次走出营帐。

    俄顷。

    王帐。

    账内,拓跋并没有抱孩子,而是交给了一个侍女。

    而且,并非是大凉女子,而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高昌女子。

    除此之外,童明德c方孝孺,也都在。

    另外,还有一男一女,看起来是贫民百姓的人,低着头,臊眉耷眼,无精打采。

    唐灿眯起眼睛看了看,当他看清楚男人的面容之后,心中多了一丝明悟。

    他就是那女子的夫君。

    当时,唐灿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对他的印象,谈不上好坏,只记得其人有些唯唯诺诺,无论是薛世丹学什么,他都不敢反对。

    只是在最后薛世丹死了,这才终于站出来,说可以留下母子。

    “大王,是她动的手?”

    唐灿的目光,落在那个中年妇女的身上,轻声说道:“她都的手,他过来帮忙?”

    话音刚落。

    在场几人,全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非常意外,唐灿只是一下子,就说出了事实。

    拓跋若有所思的看了唐灿一眼,缓缓开口:“如果孤不是知道当时你还在和严立本在一块,都要以为你是亲眼所见了。”

    “没错,正是他们母女做的。”

    “究其根本,这婆娘觉得耻辱,借着在王庭为奴,去了营帐,把她捂死了。又喊来儿子,帮她掩盖事实。”

    “哦。”唐灿面无表情,很平静的答应了一声。

    但是他的心里,却完全不平静!

    拓跋说的轻松,可是这件事情却不是那么简单!

    看似条理清晰,证据确凿,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

    高昌人,或者说曾经薛世丹部的母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杀人,他们做出来,唐灿并不觉得意外。

    但是说他们聪明到掩盖真相,而且还有悬梁自尽这样的手段。

    唐灿完全不信!

    糊弄鬼!

    不过

    深吸了一口气,唐灿勉强忍住怒意,只是沉声问道:“大王,是谁查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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