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暖照着呆鱼的指路,出了海棠厅,往左边走,这里只有一条小路,她呼吸着清冷的新鲜空气,一路走下去。
海棠厅的房子一直在视线之内,她不会在王府里乱走,如果再往前走一些还是没看到呆鱼说的花房,她停下来在原地等呆鱼过来。
面前是一个小花园,再往前一点有湖,旁边一座水榭,水榭中坐着一人。
“王爷?”
云归暖往前走了两步,阴影褪去,光镀在他身上,勾勒的是思念的身影。
萧怀羽转过身来,朝云归暖招招手:“过来。”
云归暖朝身后望一眼,呆鱼还没出来。
“怎么出来了,外面凉,多穿件衣服。”他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云归暖身上。
云归暖肩头一沉,鼻息间撞入好闻的木质香,是平日萧怀羽身上的香气,是被萧怀羽拥抱的感觉。
“你没带香囊?”萧怀羽扫一眼云归暖腰间。
还以为她会将冬阳暖带在身上。
“冬阳暖很香,怕扰了大家吃饭的兴致。”云归暖道,“王爷不也出来有一会儿了。”
“我在等你。”
云归暖一怔。
萧怀羽手腕一转,变戏法似的掌中变出一朵红艳艳的花:“送你。”
云归暖望着萧怀羽,犹豫着从他手上接过来,是真花。
“听小食神说,王爷府上有一座暖房,里面养着许多花,即便是冬天也能盛放?”
“嗯。”萧怀羽颔首,“确有花房,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直白的回答让云归暖愣在原地,她瞳眸颤了颤,手上的力道过重一片花瓣落下来,她眉头轻轻皱起,又舒展开,一双眸子似定住了,挪不开。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萧怀羽轻笑一声,又从袖中变出一朵浅紫色的花,抬手簪在她发间,“你若不将这朵花拿下来,便是同意了。”
云归暖捏着红花的手逐渐垂下,美梦成真,好不真实。
“走吧,我带你去看花房。”萧怀羽瞧着云归暖呆愣在原地的模样,笑得越发开心,许久没见她露出这副表情,可爱极了。
真想把她捧在手心里,仔细呵护着。
云归暖飘飘忽忽跟着萧怀羽来到暖房,进了门,暖意迅速拢上全身,她身上披着萧怀羽的额外套,甚至有些热。
萧怀羽很贴心的取下外套,搭在自己的胳膊上。
“这些花”云归暖瞧着有些眼熟,“无辣不欢开业的第二日,你用这里的花装饰了包间对不对?”
那些花被她运回侯府,现在还养在正厅里。
萧怀羽颔首:“没错,都是为你准备的。”
暖房里摆了藤编的桌椅,萧怀羽抽出一张椅子,让云归暖坐下,他自己抽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
“这些花需要培育很久吧,你怎么知道我会开酒楼?”
她开无辣不欢是一个月内筹备的事。
暖房育花非一朝一夕,短则半年,多则数年。
萧怀羽打开旁边的小罐,给云归暖泡花茶:“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些为你准备的鲜花,总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百花争艳只为你。”
四季轮回,阴晴圆缺,他想在她心上种一朵永不凋谢的花,永远明艳热烈,永远向阳而生。
云归暖捧起茶杯,茶水的温度隔着杯壁在掌心里滚烫。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云归暖心情翻涌起来。
后知后觉,她似乎一直被萧怀羽保护着。
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不过是有人上了心。
每一次路过,都是假装不经意。
萧怀羽嘴角翘起,展露神秘的微笑,一根手指轻轻压在唇上:“嘘,无须多问。”
这是此生都说不清的故事。
云归暖突然忸怩起来,一手握着茶杯,一手托着脸,最后索性把茶杯放下,两只手将脸面覆盖得严严实实。
“怎么了这是。”萧怀羽轻笑着,刻意放低嗓音,温柔且诱人。
一颗花种落在心底沃土,生根发芽,蜿蜒出结实的藤蔓,霸道地紧紧缠绕住你的心,编织出与你契合的形状。
云归暖咽了口唾沫,耳朵滚烫,骨头逐渐酥软,这男人居然知学会引诱她。
被拿捏了。
“王爷,能让我冷静一下吗?”云归暖不敢把手拿开,怕被萧怀羽看到通红的脸。
她以前能自如地控制情绪,从不会这样
,她变了,萧怀羽令她失控。
“你怎么还叫我王爷。”萧怀羽软下声音委屈。
云归暖感觉到衣袖被人轻轻扯住,晃了晃。
“直接叫我的名字。”
云归暖唇瓣微动,这三个字好烫嘴,喉咙卡住了,喊不出来。
“暖暖”他的声音在耳边摩挲。
云归暖三个深呼吸,强迫情绪稳定下来,她定住神,慢慢拿下遮住脸的手,壮起胆子与萧怀羽对视。
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里,盛着满满的爱意情意,是她从未见过的浓烈的感情。
“萧”云归暖缓慢蠕动唇瓣,“怀c羽”
“我在。”
萧怀羽跟个得了糖一样的孩子傻乐。
“你再多唤我几次。”
云归暖闭了嘴,嗔怪地望着她,被感情冲昏头脑的男人很幼稚。
萧怀羽才不管,他一个人喊得起劲:“暖暖,归暖,云小姐”
他换着法地喊她名字,不论什么称呼,都是她这个人。
云归暖又无奈又好笑,萧怀羽的皮囊下怕不是换了个魂,堂堂亲王怎么能这么傻。
“王爷!”一声急呼打断暖房内的氛围,是长天在门外,“殿下晕倒了。”
萧怀羽和云归暖赶紧站起身,两人对视一眼,一齐往外冲。
门打开,一股冷风骤然刮在脸上打在身上。
云归暖身子抖了抖。
萧怀羽将外套给云归暖披上:“皇姐怎么了,请御医了吗?”
长天颔首:“在海棠厅内说着话突然就晕过去了,已经去宣御医了。”
云归暖扯着萧怀羽的袖子:“去看看吧。”
三人齐齐赶往海棠厅。
下人将萧听雨抬去暖阁休息,她平躺在榻上,面色祥和,明星明月在她旁边伺候。
云归暖和萧怀羽来到暖阁前,其余人都守在外面。
燕逸之看见云归暖肩上的外套,连上前跟她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题外话------
萧怀羽:才不会在我家归暖面前端架子c摆礼数c装君子,有的人永远不会懂
燕逸之:感觉又被内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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