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眯了眯眸子。
烦人精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趁着云归暖不注意,他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子,狠狠朝黑衣人砸去。
三郎挑了挑眉,小石子终究是小石子,砸不了那么远,他低头四处寻找,看看脚边有没有大一点的石块。
他今晚一定要让黑衣人知道知道什么是脸面!
“你在找什么?”云归暖手里拿着烤好的烤串。
三郎一怔,赶紧坐正身子,连连摇头,“没c没找什么”
他余光瞥向对面的屋顶,缩回去的脑袋又探了出来。
“给你,烤肉烤好了,你尝尝味道。”云归暖将烤牛肉放到三郎的碟子里,看着他,“快尝尝味道如何。”
三郎又瞥向对面的屋顶,确定黑衣人盯着他后,他张嘴咬了一大口肉,“嗯,好吃!姐姐的手艺正好,我还想吃!”
他大声夸赞云归暖,确定黑衣人听得到他的声音。
云归暖背对着黑衣人,她笑着继续给三郎烤串,滋滋冒油香喷喷的肉串不断叠到三郎的碟子里,“今晚的烧烤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多吃点,肉管够。”
三郎咬着云归暖给他的烤串,得意洋洋冲着对面做鬼脸。
云归暖给自己烤了一串里脊肉,“我觉得是时候找人修整我以前住的院子了,一直住在前院也不合适,等修整好之后,我们搬过去。”
三郎咬着肉点头,“明天郑阿婆会过来,我问她有没有认识的人。”
云归暖顿觉郑阿婆太靠谱了,“后院的院子太多,我们一间一间修整,总会慢慢修整好的,等我们以后有钱了,雇几个佣人,这样府里就没那么冷清了,再给你一间院子,哦对了,我再给你点钱,明天你给郑阿婆。”
“怎么又给我钱。”三郎赶紧放下肉串,抓住云归暖掏钱的手,“你上次给我的钱还没用完,再说了,修整一间院子用不着那么多钱。”
“除了修整,还要买家具和装饰呢。”云归暖掏钱的手一顿,她忽然想起,她手里只有一张整的大票子,“你说得对,你那里的钱先用着吧,不够直接跟我说。”
云归暖转头拿调料。
三郎飞速捡了一块石头朝对面砸去。
石头砸在瓦片上,一声闷响。
三郎脖子一缩,好像瓦裂了,没砸到黑衣人。
“什么声音!”云归暖赶紧回身,张望一眼,身后的屋顶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三郎低头心虚咬着烤肉,嘴里含糊不清,“屋顶上有夜猫吧”
还是黑的。
云归暖皱了皱眉,原来是夜猫啊,她顺势抬头看一眼天空,夜色起,天边一轮将满的明月。
“快到中秋节了吧。”云归暖问三郎,“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月饼?”
三郎想也不想,“五仁叉烧。”
吃完烧烤,到点了两人各自回房休息。
三郎躺在床上美滋滋摸着肚子,烧烤真好吃。
忽地一阵风吹来,凉飕飕落在三郎面上,他睁开眸子,嫌弃地皱起眉,转头看去,房门开着。
黑衣人又来找他,有完没完。
三郎穿好鞋子轻轻悄悄出了门,不见黑衣人的踪影,他溜溜达达晃到那天晚上的院子。
黑衣人依旧负手立于屋顶上。
三郎飞身上去,落在黑衣人对面,小心翼翼踩着屋脊,不敢多动一步,生怕踩坏了瓦片,他清清楚楚记得这间院子是云归暖以前住的院子,脚下的房间是她以前的寝屋。
“你又有什么事!”三郎不耐烦,“有事说事,没事走人。”
“呵,那天晚上你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语气。”黑衣人开口就是嘲讽。
三郎瘪瘪嘴,“你也没派上什么用场啊,你今天来干嘛,不会只是为了偷看我吃姐姐烤的肉吧。”
黑衣人喉咙动了动,,一脸正色,“跟我们合作,我们护送你回西月。”
三郎挑眉,“我够格跟你们合作了?可惜你错了,我并不想回西月,我现在是云归暖的弟弟三郎,不是西月三皇子,你走吧,我对你的条件不感兴趣。”
他还以为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就这?
冒着生命危险逃出来的西月,他才不要回去。
黑衣人还以为随随便便提个条件就能拿捏住他,想多了!
三郎哼着小曲,不打算跟黑衣人磨下去,准备跃下屋顶。
“下次她再被污蔑被冤枉被欺辱的时候,你想好求谁了吗?”
黑衣人淡淡一句话,停住三郎的脚步。
三郎立在屋檐边,低头望着黑漆漆的地面。
“这一次你侥幸遇上燕逸之上门,她有幸有大长公主和萧齐钧撑腰,那下次呢?”黑衣人句句扎心,“你连侯府大门都不敢出,下次她再被人带走,你连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你闭嘴!”三郎捏紧拳头。
是他好了伤疤忘了痛,云归暖被带走的时候,他懊悔得不行,恨自己软弱。
云归暖平安回来后,他高高兴兴吃了一顿烧烤,就真的什么都忘了。
“跟你合作有什么用,难道你能保护她一辈子!”三郎猛地回身,冲着黑衣人吼一句,“她是我姐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除非你有办法一直护她周全。”
黑衣人挑了挑眉。
“可以。”
三郎怔了怔,黑衣人居然答应了。
“我护她一生周全,也送你回西月国,当太子。”
三郎沉下嗓音,“你别开玩笑,你要我当太子,你想要什么?”
黑衣人掂了掂脚尖,下巴微抬,“你是个聪明人,好好考虑我的条件,换个角度想,东陵国的人不敢欺负西月太子的姐姐。”
三郎捏紧拳头,一阵阴风刮过,迷了他的眼,风过,黑衣人早已无影无踪。
京兆尹衙门大牢。
一身着锦袍,身形颀长的男子停在王天海监牢前。
“开门。”他命令身后狱卒。
声响惊动了在里面睡觉的王天海,他迷迷糊糊望一眼,“噌”地弹坐起来,“大哥?大哥你来接我了!”
王天和只站在监牢门前,没有进去,“你怎么被人弄到监牢里来了?”
王天海抓着王天和哭诉,“大哥,都是云归暖的错,是她,是她害我被关进监牢的。”
王天和扶正王天海,“荣安侯府的云归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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