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蒙面女子仍在台上施展乱神媚术扭腰送胯挑指摇铃。
同德和尚原本还能单手持杖竖掌诵经片刻过后想必是被媚术引发了心魔为了静心自制只能盘膝而坐横杖双腿双手合十快速诵经。
大头一直站在长生旁边与长生一样他的心思也不在眼前的这处擂台上而今场外的局势已经逐渐明朗除了九位擂主还有六个由诸多小门派临时组成的同盟此时其中一个同盟已经选择了般若寺为目标试图以人海战术取而代之。
“大人您感觉般若寺能不能守得住?”大头低声问道。
“不好说。”长生摇头说道。
大头说道“台上的这个和尚乃大洞修为深蓝灵气般若寺肯定还有比他更厉害的高手就算这个和尚败了还有更厉害的和尚上台。这群乌合之众灵气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深蓝大洞般若寺的紫气高手一旦上台他们上多少就得死多少。”
“你的意思是般若寺守得住擂主之位?”长生歪头看他。
“应该能。”大头点头。
“不见得”长生摇头“就算这群人尽数战败般若寺的底细也被他们摸了去接下来剩下的五个同盟仍然会继续选择般若寺为冲击目标般若寺再厉害也经不住这样的轮战消耗。”
“如果这群乌合之众得手了剩下的那几群人会不会照猫画虎参照效仿?”大头不无担心。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长生说道“想必你也看到了先前盐帮和丐帮都派人跟他们进行了接触但那几个同盟并不买账。除了盐帮和丐帮其他六位擂主都是稳如泰山看他们的神情貌似并不想拉拢这些乌合之众。”
“我明白了”大头恍然大悟“那几位擂主之所以不来拉拢这些人是因为就算般若寺输了剩下的这些人也不会来抢夺其他擂主的位置他们只会抢原本属于般若寺的擂主因为这个擂主实力最弱最好抢。”
听得大头言语长生缓缓点头大头说的有道理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很可能会像大头预料的这样。
二人说话的工夫原本盘膝而坐的同德和尚突然睁眼急出右掌倒拨禅杖禅杖受力旋飞而出正中蒙面女子的胸腹蒙面女子惨叫一声飞出擂台仰身落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愣了良久几位监考官方才回过神来敲响铜锣宣布擂主获胜。
锣声响起立刻有人纵身跃出踏上擂台。
同德和尚虽然耐受住了蒙面女子的媚术却已身心俱疲大部分人都喜欢占便宜此人亦不例外正是发现同德和尚精神萎靡才会抢着上台。
但是此人上台之后般若寺一方走出了一位年逾花甲的白须老僧自报身份之后替下了身心俱疲的同德和尚。
此番上台的白须老僧法号同年乃同德的师兄亦是般若寺的住持。
与道家教派的住持一样佛家教派的住持也是一个寺院的二把手寺院地位最高的是方丈道观地位最高的则是掌教。
眼见同年换下了同德抢着上台的那家伙傻眼了他本来是想上来捏软柿子的谁曾想人家竟然用刺猬把柿子换下去了搞了他个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同年憎恶此人人品亦不留情待得锣声再度敲响立刻欺身而上当胸一掌打的此人哀嚎惨叫吐血倒飞。
长生和大头离擂台很近看的清楚这个同年和尚动手之时催动了灵气有气色显露此人乃居山修为淡紫灵气。
大洞深蓝与居山淡紫看似只有一步之遥实则却有天壤之别大洞深蓝虽是蓝气极致却仍然处于炼气化神的阶段而居山淡紫虽然刚刚跻身紫气门槛却已是炼神还虚的大成阶段。
同年和尚大巧若拙的一掌之所以有如此威力也正是得益于自身精纯的灵气修为。
般若寺众人也不是傻子早已看出场外的乌合之众将他们当成了目标众人之所以这么做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在众人看来般若寺是九位擂主中最弱的一个。
和尚也是人虽说四大皆空却也脱不得喜怒哀乐被人小看令般若寺的和尚甚是恼火同年上台之后下手比同德更重但凡上台之人皆不得全身而退最轻也是受伤吐血重的直接伤筋动骨。
晋身紫气之后反应速度也会随之加快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紫气高手出招对手全无招架之力紫气修为给自身带来的最大变化还是威力的提升。
此时已是申时其他八处擂台已经无人上台挑战了只剩下般若寺所在的擂台还有人在前赴后继同年也很清楚般若寺的处境为了稳住阵脚令众人知难而退下手也越来越重到得后期但凡上台挑战之人都是伤重不起被抬出场外的。
眼瞅着酉时即将来到上台挑战之人逐渐减少同年心头略轻就在比武即将结束之时一个相貌无奇的中年男子纵身下场。
由于此人下场之时使用了灵气便有气色显露此人乃洞玄修为淡蓝灵气。
正因为知道此人灵气修为不高同年便有些轻敌待得锣声响起直接欺身上前当胸就是一掌。
那中年男子闷哼离地急退倒飞。
在击退那中年男子之后同年陡然皱眉急忙翻掌低头定睛打量待得发现自己右掌密布细小的黑色伤口之后瞬间反应过来知道对方身上穿有淬毒软甲此番上台旨在下毒暗算。
抬头再看只见那中年男子此时已经飞出场外虽然嘴角流血脸上却带着诡计得逞的得意。
见此情形同年勃然大怒踏地借力弓步前冲来到场边左手急探淡紫灵气破体延出遥隔九尺将那中年男子凌空抓回右掌当头拍下直接将对方拍了个七窍流血殒命当场。
很多人不明所以见同年竟然辣手补招儿且痛下杀手多有惊诧嘘声大头也用惊讶的眼神儿看向长生他之所以看长生是因为类似的打法长生也用过只不过长生没有晋身紫气无法像同年这样将对手凌空抓回而是冲到场边将对手拖回擂台的。
同年修为精纯虽然中毒却并未毒发而是催动灵气尝试逼毒漆黑毒血顺着指尖缓慢滴沥。
打伤是一回事打残是一回事而直接打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眼见同年开始痛下杀手场外再也无人上台挑战。
几乎所有的冒犯挑衅欺辱都是因为犯错的成本太低付出的代价太小。
片刻过后酉时来到今日武举比试到此结束众人离场明日再战。
比武结束之后长生没有急于离去再度来到广场东侧此时张善已经与一干同道同行离场见他往这边来张墨便留在原处等他过来。
“师叔我能做些什么?”长生问道。
“能做的你都做了”张墨轻声说道“正榜比试你插不上手自有我们来应对。”
长生点了点头。
“好了你快回去吧有些事情我们还要合议商量。”张墨转身欲行。
长生见状急忙喊住了张墨“师叔比武的规则是朝廷制定的明日他们很可能会改动规则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张墨回身点头“好我知道了。”
“还有”长生又道“童榜原定的是七天结果只比了五天正榜很可能也比不了七天。”
“嗯我也想到了快回去吧。”张墨冲长生摆了摆手转而快步疾行跟上了前面的张善等人。
众人离去等候在远处的宝清客栈伙计过来搬运桌椅他们都认得长生便与他见礼打招呼。
长生说道“明天早些把桌椅再搬来再备些茶水回去跟你们掌柜的说一声就说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客栈的伙计都是聪明机灵之人焉能听不出长生这番话的意思满脸带笑只道能为他分忧是宝清客栈的荣幸。
大头一直在远处等候待长生回返便与他一同步行回返。
没走多远便遇到了倪家的倪泰倪泰在此等候也并不是为了请他们去倪府吃饭而是过来告诉长生倪晨伊早些时候亲手给他做了点心午后已经送到御史台了。
听得倪泰言语长生点了点头他现在很为龙虎山担心也没有心境与倪晨伊儿女情长而倪晨伊的作法也很善解人意既表达了对他的关心又没有打扰他。
眼见倪泰要走大头急忙喊住了他“哎小兄弟你午后去过御史台御史台没什么事儿吧?”
长生不明所以皱眉看他。
倪泰答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条街上都是各个衙门的官员。”
“哦好啊谢谢你了你快回去吧。”大头说道。
待倪泰离开长生皱眉看向大头“怎么回事儿?”
大头笑道“没什么大事儿今天一早我派人将您的名刺和我们俩的名刺分头送出去了收到名刺的官员总得来表示表示吧。”
“怪不得你不让杨开跟你一起来”长生笑道“原来你是留他在家收礼呀。”
大头嘿嘿一笑。
“你留在家里就好了他不善言辞处理不好这些事情。”长生说道。
“不不不由他处理更合适”大头说道“他不苟言笑更有官威。”
二人边说边走大头步子小走的就慢走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回到御史台。
此时天已经黑了御史台正门前还有大量车马和许多官员长生见状急忙打发大头过去帮忙自己则从后门溜回了后院儿。
由于前几日都在文库待着不曾睡好白日里又在广场外站了一天水米未进长生又累又饿困乏交加想到倪晨伊白天送来了点心便没有去饭堂吃饭而是回到正屋打开了食盒。
按照他的本意是吃点东西就睡的谁曾想所谓的点心竟是一堆介乎于粥饭和干饭之间半硬不软的面团儿颜色也很是怪异说黑不黑说白不白说黄吧还有点儿绿搞得五颜六色的。
再闻那气味也是怪异非常倒是不臭可也绝对不是香。
食盒里有筷子拿起筷子想要挑起一块儿尝尝味道谁曾想这东西很是黏稠竟然连下面的盘子都粘了起来。
无奈之下小心翼翼的咬了那么一小口这才发现这东西很是粘牙其中应该有糯米粉再细尝又甜又咸也就罢了还发腥发苦。
好在他精通岐黄之术能够分辨药物这里面除了糯米应该还有蜂蜜人参粉灵芝粉石斛粉那发咸的应该是珍珠粉腥的应该是鹿胎粉。
长生是最不挑食的了但这东西他也实在咽不下扔了又可惜只能拿去厢房送给了黑公子。
待得去饭堂吃完饭回返的时候发现公堂所在院落仍有灯光和说话声大头和杨开想必还在接待来访官员。
刚刚回到后院儿便听得黑公子在连打响嚏撩开布帘进去一看原来是那坨黏糊糊的东西黏在嘴上了黑公子咽不下也甩不掉正在马厩里噘嘴卷舌摇头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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