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通钱庄和鸿运钱庄虽然都做着这门生意,但惠通钱庄是赵家的产业,有赵家在后头撑着,哪怕红利许得少些,至少是稳妥的。宋老夫人本就不是冒进的人,当初杨氏和燕国公都心动,宋老夫人虽不放心,也不好拒绝,还是听说投的惠通钱庄,才答应了下来。但宋老夫人哪里知道,惠通钱庄许的红利哪里比得上鸿运钱庄,何况赵家少当家得了开铺子的银子,这事就没再做,后头做这门生意的都是其他的钱庄。
杨氏本就图银子,一开始就偏向鸿运钱庄,再加上她娘家嫂嫂口口声声已经得了红利,只是拿惠通钱庄说服了宋老夫人,转头就将银子都送到了鸿运钱庄。而鸿运钱庄么,昨日刚刚让人围堵了一回,今日已经让官府贴了封条,宋懿兰和宋云昭回来时路过,还见着有人不甘心地围在钱庄,只是有官兵守着,不敢往前走。
听宋懿兰提起鸿运钱庄,杨氏脸色变了变,还没来得及辩解,燕国公风一般冲进来,抓着杨氏,道:“你竟然投的鸿运钱庄!不是说投的惠通钱庄吗?你个败家娘们,鸿运钱庄今日已经被查封了啊!”
宋老夫人也变了脸色,她年纪大了,寻常对钱财也看得淡了,可这个时候,宋云成很快要娶妻,孙女也要出嫁,缺了银子可不是委屈了孙子孙女?想到这里,宋老夫人话里也带了几分焦急,“果真c果真是鸿运钱庄?”
“先前孙女也并不知晓,昨日大伯母去鸿运钱庄取银子,才知大伯母将钱都投了鸿运钱庄,后头又听说,惠通钱庄虽是最先做这生意的,但赵家少当家原本只是想筹些银子开个店,店开起来之后,就没再做这门生意了。”宋懿兰先前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杨氏提出要投银子换红利时也不是没提醒过,顶多就是没有细说罢了,如今再提也没有半点心虚。
宋老夫人虽然为这事后悔c心疼,但到底经历的事多了,只叹息着。燕国公却是急得脸色通红,“那红利银子呢?不是说每月都有近一半的利钱吗?两个月下来也差不多回本了”
“我c我想多得些银子,就将红利银子也存进去了我怎么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杨氏看着脸色赤红的燕国公,连忙往后退了些。
宋懿兰一点都不意外杨氏将红利银子也投了进去,甚至参与这事的许多人,大约都是这么做的,毕竟那是将近一半的利呢!先前宋懿兰虽抱了警惕心,但也想过,说不定人家真的是筹银子赚大钱呢?如今鸿运钱庄已经被查封了,宋懿兰微微垂眸,在制度尚不健全的时候,跨这么一大步果然是有风险的。
先前杨氏说投的是惠通钱庄,如今银子拿不回来,便说是做生意赔了,也没细说到底赔了多少银子,只说现如今拿不出银子来,求着宋老夫人先拿银子,将宋云成的婚事办了。宋老夫人嫁妆丰厚,可性子温厚手又散,这些年来也没存下多少银子,何况老人家虽然手散,心里也有一杆秤,她年纪大了,私库了的东西都盘算着留给孙辈,可她又不是只有宋云成一个孙子,若都拿给宋云成娶妻,便觉得对不住其他的孙子孙女甚至外孙。
宋清兰微微皱眉,点出宋懿兰三房长女的身份,是为了叫三房出钱的,没料到宋懿兰心机深沉,父亲偏又这个时候进来,竟扯出鸿运钱庄的事来。宋清兰不是不怪杨氏贪图银子,阳奉阴违将银子送去了鸿运钱庄,留下那么大个窟窿,但她从不会陷在困境中,那笔钱现下看是要不回来了,如今自是想法子将窟窿填上,否则真要大哥寒寒酸酸的娶妻不成,成亲丢个大脸,兄长日后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这样想着,宋清兰看向兄长,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说句话,将偏题的话题扯回来,偏宋云成也不知在想什么,半点没回应宋清兰的眼神。宋清兰气结,还是开口道:“祖母c父亲,现下不是责怪母亲的时候,如今要紧的是大哥的亲事,大哥可是宋家长子,亲事怎么能寒酸了!”
宋懿兰心里呵呵,先前提起她的及笄礼,杨氏可是半句话都不接,如今提起宋云成的亲事,就是宋家长子,委屈不得了,话里话外,她作为三房长女还应该搭把手呢!宋懿兰不像宋清兰一样自诩聪明,但自认为脑子明白逻辑清晰,但凡长房别整日算计着,她也不会旁观杨氏往坑里掉。
宋懿兰没说话,宋老夫人和燕国公倒是沉默下来了,他们自然是重视宋云成的,宋家如今这个局面,想要重新起复得靠家中子弟,何况宋云成的亲事是早年定下来的,韩家虽不及崔家,也是底蕴深厚的世家,这两年来对宋家早有些不满,若是亲事简薄了,岂不更让人笑话?
燕国公是知道三房有钱的,但要侄女拿钱给儿子办喜事这种话,他便是脸皮不薄也实在说不出口,只看向宋老夫人。宋老夫人心软耳根子也软,见长子长媳孙女都看她,老太太便有些顶不住了,可出口的话也没什么底气,道:“懿兰
,你看”
宋懿兰心中冷笑,拉住气得想骂人的宋云昭,却不接宋老夫人的话,只看向宋云成,脸上的嘲讽半点不隐藏,道:“大堂哥觉得如何?由我这个堂妹出钱给堂哥操办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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