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宫漓歌梦到那被炸成碎片的护士,惊叫着从梦中醒来。
身体被拥入容宴的怀抱,“阿漓,别怕我在这。”
宫漓歌也忙了一晚上,直到天快亮才休息,也就睡了一会儿便噩梦不断,那护士的惨状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放映。
对于其他人而言也就只当是看张恐怖图片,没多久就会忘了,但宫漓歌不同,在知道那本来是为她设计的陷阱之后,噩梦里护士的脸变成了她的。
梦里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她
宫漓歌吓得小脸一片苍白,在容宴怀中不停的颤抖。
上辈子她顶多是被人辱骂,设计,和这样枪林弹雨的日子八竿子都打不着。
她重生走上了另外一条人生的轨迹,也就遭遇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容宴感受到她颤抖的身体,眼中一片心疼。
“阿漓,我错了,本以为我会替你挡去所有的风风雨雨,此刻我才知道,除了将你关在家里,一辈子不出去才不会接触到任何危险的存在,但那样和豢养的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容宴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也许早就该让你接触到这个世界才对。”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宫漓歌的人生已经没有办法和普通人一样。
先是多年前遇上的空难,后来x在她面前杀人,到这次的爆炸事件,每一件都那么巧合和宫漓歌挂钩。
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宫漓歌很难再回到从前的生活。
“宴哥哥,这件事和x有关吗”宫漓歌手脚冰凉,想到不久前才和那个人共度一夜,那个男人至少在她面前毫无威胁,是他要杀了自己吗
“我觉得和他无关,这不符合他一贯作风,而且”
x在离开之前还特地给他发了一条信息,x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所以这件事就是米雪单方面想要杀我”
“最近你最好都不要出门,米雪不知所踪,应该还在国内,她对你有威胁。”
“我知道。”宫漓歌知道这事不是开玩笑的,她没有命再去赌一把。
萧燃敲响了房间的门,如果不是急事他不会选择这个节骨眼上出现。
“进。”
“先生,我们找到”萧燃发现宫漓歌也在这便停下了话茬。
“说吧。”容宴的想法已经改变了,往日他不太想让宫漓歌掺和到这种事来,如今他只想让宫漓歌更多的接触。
“米雪找到了”萧燃开口。
“找到了”宫漓歌从床上跳下来,“她在哪”
萧燃脸色有些为难,“夫人,人虽然是找到了,但只有一口气了,你还是不要去见了,会让你产生心理阴影。”
“我不怕。”
还有什么心理阴影是比昨晚还要重的
萧燃看了容宴一眼,发现他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替宫漓歌拿了一件外套,拥着她的肩轻柔道:“走吧。”
饶是萧燃提前提醒了,宫漓歌也没有想到再见到米雪会是这样的场景。
米雪的四肢已经没了,就连舌头都被人割去,浑身湿淋淋,鲜血淋漓。
宫漓歌仍旧记得初见米雪的那天,她是那样光芒万丈,此刻却变成了人彘,那只在历史书里读到过的内容。
空气中残存着鱼腥味和血腥味,那惨不忍睹的画面宫漓歌只看了一眼胃部翻涌。
她强忍着要吐出来的欲望,听着萧燃在一旁冷静的汇报:“她的双手是被很锋利的利器切割开来,至于腿应该是被海里的鲨鱼咬断,舌头已经被人割了,说不出话来,还有最后一口气。”
容宴并不关心米雪的伤势,而是注视着宫漓歌那张苍白的脸,寻常小女生看到这画面肯定会晕倒,她还能站在这就很不错了。
“还好吗”
“嗯,我没事,宴哥哥放心。”宫漓歌又咽了口唾沫,强行压住翻腾的胃液。
再看容宴和萧燃,他们的表情如常,可见是这样的画面见多了。
“显然是有人将她折磨得只剩一口气故意丢出来的,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为什么不直接了断,而是丢给我们来解决,对方是敌是友”
这件事情里面有太多的谜团,昨晚有一伙人带走了米雪,那人煞费苦心救走了米雪却又将她折磨成这个样子。
又或者在那伙人之外还有另外的势力介入
唯一知道真相的米雪已经无法开口,连四肢都没了,更不可能告诉他们真相。
奄奄一息的米雪听到有人的声音,
一睁眼就看到容宴和宫漓歌,尤其是宫漓歌的那张脸,她当即便疯了
像是一条虫在地上不停的蠕动着,拼了命想要朝着宫漓歌的方向爬来。
经过她这样一折腾,身上的伤口继续流血,随着她的动作身后拖了一道猩红的血痕。
“呜呜呜”
她双眼通红充满着恨意看向宫漓歌,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现场堪比恐怖大片。
宫漓歌着实被她吓得双腿发软,眼前一黑,容宴用手挡在了她的面前,低低的声音传来:“别看。”
没办法让她一下子就接受这么可怕的世界。
萧燃直接将米雪拖开,宫漓歌拨开容宴的手,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但她也决定了要进入容宴的世界,再可怕的场景她都不该害怕。
将来如果有一天发生危险,身体发软的自己只会成为容宴的累赘。
“宴哥哥,我不怕,我只是有些不适应而已,给我一点时间,我的仇我自己报。”
她朝着米雪一步步走去,“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狠毒的对我。”
“呜呜呜”米雪反应极为强烈,似乎在反驳着什么。
宫漓歌却是绕到容宴的后腰取下了一把手枪,“阿漓,你”
意识到宫漓歌要做什么,容宴开口阻止:“你不能这么做。”
迄今为止她的手是干净的,哪怕是她拿着枪威胁别人,但她并没有伤害过一个人。
一旦手上染了鲜血,她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容漓歌缓慢蹲下来,用枪对准了米雪的眉心,“我没有做过值得将命抵给你的事,而那名护士也不该枉死,我不知道人命对你意味着什么,在我这,人命就是一切,每个人都该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米雪早就想要一个痛快了,但她最不愿的就是死在宫漓歌手里。
她拼命的摇头,眼神里有恨c有不甘c有愤怒
宫漓歌的眼里并未半点落井下石,也无一丝怜悯,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米雪。
“你是我此生杀的第一个人,我会永远记住今天,米雪,到地狱去和那些无辜的人忏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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