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晌午时分,因为是初春季节,这个时候的黑石镇,街上的行人挤的已经漫不开了步子。
不知怎的,尚若轻背在背篓里的那三只雪狼小幼崽不停叫了起来。
琥珀挨在拥挤的人潮中,问尚若轻道:“这雪狼幼崽这么叫的这么厉害早上出门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喂过米粥了吗”
“兴许是又饿了,等到了前面人少的地方,我们想办法喂它们些羊奶吃。”
“可那老头给的东西我们能用吗”
“他既说我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也没必要对几只狼崽子下杀手。”
“可我们不知那人的底细,万一”
两人交谈间,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闹市。
“就在这里吧,琥珀姐姐,你将那葫芦拿过来。”尚若轻说着,就取下背上的竹篓来。
就在这时,一群穿着盔甲的皇家士兵闯了过来
“让开,定北王有令,全城搜查要犯,所有包庇隐匿者,当以国处”
“姑娘”琥珀正要拉着尚若轻背脸躲过那群士兵,却被领头的那名士兵呵住了。
“你们,过来”
听到身后士兵阴狠的喊声,琥珀不由捏紧了尚若轻的手。
“转过身来”那名士兵粗暴地一把扯住琥珀的胳膊道。
“不知官爷有何指教”尚若轻气定神凝地说道。
那名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随即从手中拿出两幅画像来:“见过吗”
看到画像的那一刻,琥珀神色明显有些紧张起来。
“没见过。”尚若轻轻声回道。
“若是见了这两人,速来定北王府禀报,王爷定会有赏。”
“官爷请放心,若是见了画中之人,我会第一时间去定北王府禀报的。”尚若轻低头说道。
“走”那名士兵收起了画像,朝身后其他拿着长戈的几人喊道。
街市上原本热闹安详的景象,在定北王府官兵出现的那一刻,全都化成了一片泡影。
“姑娘,这定北王府的人怎么在找你和和御亲王他们是怎么知道你没有死的消息的”
“此事定于那隐市脱不了关系,我们快回林深见鹿处,免得被这伙人跟上了。”
随着大街上混乱逃跑的人群,尚若轻和琥珀很快就溜到了霰雾林山脚下。
琥珀喘了口粗气,抚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姑娘,看来我们这山上也不安全了,得尽快想个办法,要不然等定北王府的人找上山来,我们都得被他们抓了去”
“定北王府这群虾兵蟹将还没有那个本事,他们在平襄城和黑石镇大张旗鼓地作势,恐怕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可他们拿着你和御亲王孤独秀的画像到处搜查,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查到我们这里的,你到是没关系,如今脸上的淤青完全散去,个儿也长高了不少,别人肯定看不出你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可那个孤独秀,和那画像上的一模一样,若是有人认出了他,去定北王府告状,,我们都会因他受到牵连的”
“琥珀姐姐,平日里即使只有我们两人,你也不要提御亲王这几个字,恐怕如今的局势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要是只有定北军的话,问题到是好解决,怕就怕隐市和毒门,甚至西域的大宛c小宛c曲勒等国都参与在了此事中”
正说时,突然几个急影从尚若轻和琥珀眼前的草丛中闪过。
“姑娘,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琥珀不由捏紧了尚若轻的胳膊。
“琥珀姐姐,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
“是不是乱葬岗上那些阴年不散的亡魂无法投胎转世,专程来找我们来了。”
“有我在,不要怕。”尚若轻继续朝山上那条小路走去,眼神却不时朝两边树木草丛中掠过。
尚若轻一手牵着琥珀不停发抖的手,一手已经偷偷化出了灵蛇剑。
正当两人注视着前方警觉着道路两侧的时候,一只大马猴悄无声息的从她们身后腾空扑了过来
尚若轻刚要转身挥剑朝那身后之物劈去,却见几道白色剑芒从头顶闪过,将那只已经仆近两人身体的大马猴击飞出去。
“御亲王”琥珀面露喜色,高喊了一声。
看着突然站在自己眼前的孤独秀,尚若轻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希望我来”孤独秀收回长剑,冷声问道。
“这路又不是我开的,你想来就来咯。”
“姑娘天一亮就下了山,不知是为了什么十万火急之事,竟不辞而别,让
我一顿好找。”
“打羊奶去了。”尚若轻拿着一根树枝,随意打着路边那些枯草道,“哎,我给你说,今天我和琥珀可是见了一个怪老头”
“你背上是什么东西”
“想知道啊”尚若轻疾步朝林深见鹿处的方向跑去,“来追我啊”
孤独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几个踮步跃起,一转眼就将尚若轻身后那只背篓的跨绳挑断,将背篓抢了过来。
“喂,孤独秀,你要干什么可别伤了它们。”
孤独秀瞟了一眼篓中的三只小雪狼:“我当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几只未睁眼的小畜牲”
“什么小畜牲,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你一早下山去,就是为了这几只野狼崽子这东西有什么好的,不如我将它们丢下这山崖去摔死算了。”孤独秀故意使出一个扔东西的动作。
“孤独秀,你不要乱来啊快把背篓还给我。”尚若轻忙从孤独秀手中夺过那只装着狼崽的竹篓道,“这雪狼是在我屋中出生的,以后它们就是我的弟弟妹妹,若是有人打坏心眼伤了这三只雪狼,我就我就以牙还牙,以怨报怨,将他的双眼毒瞎”
听尚若轻这么一说,孤独秀一把扯住她手中那只竹篓:“哦,既然尚姑娘这么爱你这几只弟弟妹妹,那我倒是想要试试你是怎么毒瞎我的双眼的。”
“哎呀,孤独王爷,放手”从身后喘着粗气赶上来的琥珀一把推开孤独秀扯着背篓的手,“你用不着跟几只不识烟火不懂人情世故的小毛脸畜牲吃醋”
“我”孤独秀收回手道,“我能和几只野狼崽子吃什么醋”
琥珀一脸严肃,走到孤独秀面前:“孤独小王爷,你可是不知道,我和姑娘今日去了黑石镇,满大街都是拿着你和姑娘画像的官兵,逢人就打听你和姑娘的下落,还重金悬赏,说若有举报者,就能得不少的银两。世人那个不是见钱眼开的,等三月山里的雪化了,上山打猎樵采c采药挖参的人一多,我们定会暴露。”
琥珀又对着一旁的尚若轻道:“姑娘也是,这天大的事,你好歹和小王爷商量商量,得出个论事的法子来,你到好,一见面都打闹起来”
听着琥珀的训斥声,尚若轻也收起嘴角的那抹笑意,看着孤独秀开口道:“此事确实得引起我们的重视,今日那群士兵来势汹汹,将整个黑石镇翻了个底朝天,想必整个平襄城已经被他们查了不下五六次了”
“官兵可知是奉了谁的旨意”孤独秀稍有些惊讶地问道。
“还能有谁,那彻查的官兵说了,若是见了你们俩人,就去定北王府举报去,想是下令的必是那定北王无疑了。”琥珀一边推开林深见鹿处的柴门,一边说道。
“定北王”孤独秀脸露几分诧异。
“怎么,你不认识他还是和他太熟了怎么惊出这幅神色来”尚若轻将三只雪狼放到床榻上问道。
孤独秀小声思索道:“他不是镇守在北方金沙吗怎么在这个时候回城了”
“我们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公子你得早些做打算了,上次那事还没有找到头绪,如今你这哥哥又开始动作起来了。”
进了院子后,听着那些工匠修筑房屋传来的击打声,琥珀说话时故意将“孤独秀”“隐市”“定北王”这些地名人名隐去。
说话间,尚若轻已经将那壶羊奶全部喂给了三只小雪狼。
巴伦提着一捆新打的柴走进了院子,见屋中自家主子和尚若轻琥珀几人聊着什么,便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走了进来:“公子,你们一早都去了哪里丢我一人在屋中,怪冷清的,我还以为你们去了后山,也跟了去,结果只打了一捆柴回来。”
“巴伦,把门关上,进来说话。”坐在对面木椅上的孤独秀喝着茶说道。
“哦。”巴伦应了一声,进屋关上了房门。
“房屋修筑的进展如何了”
“三间房子都已筑好了墙体,就等盖顶了。”
“好,越快越好。工匠的饮食起居是怎么解决的”
“回公子,每日早晨五点钟,他们就从黑石镇出发,大约七点钟左右到了我们这里就开始动工筑房,晚上七点他们收工后又得步行回黑石镇。”
“从今日开始,就不要让他们再下山了,直到屋子修缮为止。”
“可他们的晚饭”
还没等巴伦把话说完,孤独秀就开口道:“晚饭你做”
“可”
“柴火你砍,饮水你挑。”
“我”
“野兔你打,菜也需你下山去采购。”
“这”巴伦伸手扬指,无奈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琥珀,“公子啊,我这一个人哪能做的了这么多的事刀光影去了这么久,几天时间了,连个人影也见不着,我这一个大老粗男人,怎么能做的了下厨房做饭c去街上买菜的
这种事呢这比我提刀杀人还难。”
巴伦扭头瘪嘴道:“我我不去”
琥珀看着一脸委屈的巴伦,不由笑出了声:“可不知一个拿刀的粗壮汉子,领着一个小篮子去街上买菜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呢也不知巴护卫做的饭能不能吃,我倒是想尝一尝,哈哈哈,啊哈哈哈”
琥珀笑的前仰后附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巴伦两手叉在胸前,一屁股坐在屋中地上那捆木柴上,“反正这事我不做,这要是传了出去,我以后怎么做人啊”
“前面交代的几件事可都记清楚了”孤独秀冷然问巴伦道。
巴伦撇头道:“记记清楚了”
“那就快些去街上买些东西来,去晚了今日的集可要散了。”
巴伦起身道:“是。”
“慢着。”孤独秀放下手中茶杯,将眼光瞄向给雪狼幼崽喂羊奶的尚若轻,“巴伦,你也看到了,梦罗姑娘很是喜欢她这几只小野狼,你顺便去黑石镇买一只奶羊回来。”
“管这玩意做甚,梦罗姑娘也是闲得心慌,拿几只小野狼当杂耍玩物,倒是忙累了我。”巴伦嘀咕一声便走出了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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