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杀了穆世子,就是让穆世子服软,那都是不可能的。
明月郡主被送回来第二天,顺亲王妃就去了穆王府,穆王府大门紧闭,说穆世子和穆王都外出不在。
顺亲王妃等了一天,愣是没见到人。
明月郡主见不到女儿阿宁,哭得肝肠寸断,不肯用膳,不肯喝水。
顺亲王妃进了宫,向太后求情,哪知道穆妃早了一步向太后哭诉。
说是弟弟穆世子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娶了明月郡主好几年,明月郡主只生了个女儿,几个妾室先后怀上了,可莫名其妙总是流产。
刚进门的小周氏好不容易有了五六个月的身孕,哪知道被明月郡主推到了湖里,可怜一个已经成形的男婴就没了。
太后听说后,好好教训了一通顺亲王妃,顺亲王妃有苦难言,只能愁眉苦脸回了顺亲王府。
明霞郡主眼看着顺亲王妃不成事,又心疼姐姐明月郡主,她想了想,决定去找凤白泠。
“嫂嫂,今日是大哥生辰,我绣了一条毯子,劳烦你帮我转交给大哥。”
明霞郡主等到凤白泠从毓秀院回来,候在鹜院外,拿出了一条用蚕丝做的轻薄毯子。
凤白泠笑眯眯道,明霞郡主也是有心了。
就快入秋了,独孤鹜还早晚坐着轮椅,的确需要一条毯子盖着。
“你既知道是他的生辰,为何不自己交给他”
凤白泠有些意外,独孤鹜生日,明霞郡主竟也记得。
“大哥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今日也是父王的忌日,母妃心情不好,以前,我们都不敢提这事。”
明霞郡主对独孤鹜这个兄长,又是敬爱,又是畏惧,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独孤鹜的性格。
那男人一天到晚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也就凤白泠敢在他身旁晃悠。
“这样吧,我们先去竹庆院祭拜顺亲王,晚些时候,你到鹜院来,把明月郡主也一并带过来,我们小酌一番。我想顺亲王在天有灵,也愿意看到你们兄妹几人和和睦睦的。”
明霞郡主有些受宠若惊,可还是很高兴,这是她第一次被邀请去鹜院。
夜间,独孤鹜回到顺亲王府,眉宇间有些疲惫之意。
他今日出了城,又去了那几个闹旱灾的村落,发现那些村落根本不是因为旱灾,那里的庄稼和作物,生机全无,看上去,就如被什么东西吸光了。
吸独孤鹜当时就想到了太子府那一晚。
凤白泠说过,太子府上空,有个灵阵,吸取太子府内众人的生气。
可惜,他能找到阵脚,却没亲眼目睹所谓的灵阵。
不仅如此,他回城时,还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
城中的百姓都在讨论,顺亲王府的二小姐是个蛇蝎毒妇,把穆世子的几个小妾都逼得流了产,穆世子要休妻,她还仗着自己是顺亲王府的郡主寻死觅活。
这些事,不用说,一定是穆王府的人传出来的。
“小小少爷和小小姐呢”
独孤鹜回到鹜院,没有向平日一样看到独孤小锦和凤小鲤。
尤其是凤小鲤,平日他一回来,她就和黑电一起跑出来迎接他。
小家伙嘴上叫着“爹爹”,急巴巴往他膝盖上爬的模样,让他见了就不禁嘴角上扬,一天的烦恼都一扫而空。
今日,没看到,不免有些纳闷。
“小小姐和小小少爷都在王妃的房里,已经大半个时辰没有出来了。还有,二小姐和四小姐也来了,三小姐还带了小少爷一起,似乎在商量什么事。”
风晚据实禀告。
凤白泠让他不要靠近厢房,风晚也不敢违命。
厢房里偏偏还不点灯,黑灯瞎火的,不知道搞什么鬼。
独孤鹜蹙蹙眉。
“去竹庆院。”
独孤鹜轮椅一动,就往竹庆院去了。
每年的今日,他都会去竹庆院坐一会儿。
可他到了竹庆院外,却见里面点着灯,顺亲王妃的贴身默默就候在外头。
独孤鹜的轮椅定在原地。
今年倒是有些稀罕,自从顺亲王死后,顺亲王妃鲜少来竹庆院,更别提时忌日了。
独孤鹜耳力过人,听到里面断断续续有哭声传来。
“我一个妇道人家,我有什么法子。太后骂我管教不力,没有养好几个子女。你死的早,随着那女人一起死了,把她的儿子丢给我,她们也都死了,把孩子都丢给了我。我又不是他们亲娘
,打不得骂不得,他们表面上对我恭敬,背地里都憎恶我。我又没权没势,想给你女儿出头都美人理会早知如此,我就随着你一起死了算了。呜呜呜我死了,明霞和春儿怎么办顺亲王府怎么办”
顺亲王妃又哭又闹。
一旁的嬷嬷忙说。
“王爷,亲王妃喝了一些酒,说醉话呢,你别怪她。”
独孤鹜沉着脸。
他一言不发,轮椅一转,离开了竹庆院。
独孤鹜一离开,嬷嬷忙跑进了竹庆院。
“亲王妃,王爷走了。”
顺亲王妃急忙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他都听到了没”
“都听到了,王爷脸色不大好。”
顺亲王妃长舒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眼香案上的灵位,眼眶一下子红了。
“死鬼,你倒是好了,死了一了白了。可怜了我一个妇道人家”
顺亲王妃说着,拎起案上的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壶酒,辛辣的酒水穿喉而过,她生生的把眼泪和着酒,咽了下去。
独孤鹜回了鹜院,去书房的半路上,看了眼前方的厢房。
没有了两小家伙的欢声笑语,凤白泠的厢房一片寂静。
不仅如此,都已经入了夜,也没点灯。
独孤鹜蹙了蹙眉。
他明明感到有数道气息在厢房里,这女人,又搞什么鬼。
轮椅拐了个弯,向着凤白泠的厢房的方向行去。
独孤鹜推开门。
忽的,门后跳出了两个人。
独孤鹜脸色大变,抬掌就要挥出去。
“爹爹,生日快乐。”
“父王,生日快乐。”
漆黑的房中,一下子亮了起来。
几张脸伴随着突然亮起来的蜡烛,忽然出现了。
独孤鹜挥出的手掌,紧急刹了个车,厢房的正中,站着凤白泠,她的手中,捧着一个形态古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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