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辰暗骂掌柜小气,曝一回头才看见楚世子满是稀奇的眼神看着自己。
厚颜讨赠品没讨到,还让老板看见。
她没事似的的岔开话题:“请问掌柜,滇州城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掌柜随口就道:“客官从外地而来,不知道滇州城外的四季河不论天有多寒冷都不会结冰,而且两岸景色秀丽,这在西北是一大奇景,几位不妨去游船。”
游船?小桃兴趣恹恹:“明日我们去吕梁就乘船从这条河走。”
陈辰眼色一闪:“就游船吧。回去收拾好东西就去游船。”
“”小桃。
游船要收拾东西?小姐是想启程吧。
姬宴也看出她的意图,只当她是一路上玩够了。便没有拒绝:“好!我们就去游船。”
滇州四季河景色宜人,冬天的雪花凝晶,给两岸的的树木穿上晶莹剔透的水晶衣。
一艘大船行驶在四季河上,方向吕梁州。
明媚的阳光下,陈辰与姬宴在船板上相对而坐,手谈棋局。
小桃站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下棋,她懂得下棋,所以看不上这等毫无高明可言的对弈。
小姐的棋艺只能用一句她常说的话来形容,太水了。
也不知世子怎么就这么乐此不疲跟臭棋篓子下棋?
眼看楚世子又替她走了一步棋,小桃终于不忍直视,目光往河岸远眺。
收回目光,小桃往夜一身边凑,“夜一大哥,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吕梁。”
行船两日,度日如年。船上闷,没有什么消遣,小姐总被世子拉着下棋,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所以,夜一是个闷葫芦,不会回答她的话。
再所以,她就只能将视线移向那边,一如既往的看下棋。
“属下技不如人,又输了。”
姬宴面色温和,扬唇浅笑:“无妨,再来一局。”
陈辰心里苦,牵了牵唇角:“属下脑筋累了,要不我卖个艺,您捧捧场?”
假话张口就来,反正没人瞧的出她下棋没动过脑子。
姬宴直视她的眼眸闪过亮光,竟一时忘了还有这个消遣。
“就吹上次那首曲子,我可以跟你合奏。”
陈辰一愣,他听过一次就能跟得上?
事实证明,他行的。
笛声一起,琴声合上,原来他能过耳不忘,记性这么好,那能过目不忘么?
记性这么好,估计也是行的。
陈辰多试了几首曲子,楚世子每听过一遍就能自主弹奏,四季河上间间歇歇飘荡了一整天的琴笛声。
临近夜间船不便行驶,择在一个城镇的码头岸边停靠。
姬宴和陈辰领着几个人上岸走走。
“坐了两天的船,脚踏在陆地上的感觉真好。”陈辰站在岸边放眼环视周围的小商贩。
姬宴也环顾一圈,“岸边的码头挺热闹。”
从滇州城到此地,只有这一处码头。
小桃早已经忍不住,跑过去烤羊肉摊上买了几串羊肉就飞快跑回来,将手中羊肉串往前递:“世子吃羊肉串么?”
姬宴轻轻摇头,问她:“小辰吃不吃?”
陈辰同样摇头:“我不喜欢膻臊的羊肉。”
“呀!”小桃一声惊呼:“有果酒卖,是陈家的桑落春和玉露香。”
姬宴顺着小丫头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处摊贩上的招牌竖着两行大字,正是‘桑落春’c‘玉露香’。
小桃最喜欢喝自家酿的果酒,已经兴冲冲的跑过去。有果酒下羊肉串,想想都惬意。
陈辰和姬宴相视一眼,站在原地,没有走过去。
卖果酒的摊子前,小桃已经付了钱,正朝着夜一挥舞小手,让他帮忙叫人抱回去。
夜一征询过同意便带着人过去。
姬宴扫了一眼走回来的暗卫们,手中各抱着的两个坛子,足足十坛普通果酒,还有一瓶中品玉露香。
陈辰凝眉:“买这么多做甚?”
“船上这么多人,奴婢就多买一些呗。”
夜一瓮声瓮气道:“我们要保护世子,都不能喝酒。”
小桃的好意被抚了,嘟着嘴道:“这样啊,那就不喝咯。”
姬宴看了一眼小丫头手中那瓶酒,目光移向身边站着的陈辰:“小辰可愿陪我小酌几杯?”
她没有拒绝,轻声道:
“属下不太会喝酒,不过可以奉陪两杯。”
说两杯就两杯。
晚上用饭,陈辰跟楚世子同坐,她的酒量十分浅,喝了两杯就有些微醺。
“属下不能喝了,再喝就要醉倒。”
“那就不喝。”姬宴将两只酒杯都撤走。
姬宴酒后,语气竟有一丝宠溺的韵味在其中,而两人都没有发觉。
食不言寝不语,王公贵族家的良好教养,体现在姬宴身上。
吃个饭也能让人觉得温文尔雅,气质高雅。
陈辰自问她自己吃饭时已经够文静了,还不得不学着他那样的吃相,否则对比之下,她才是糙汉一般。
两人第一次同桌吃饭,偶尔有目光落在她那张肤色略偏暗黄的面容上。
陈辰喝了点小酒,胆子壮一些,没有避开那道目光,温婉静宜的回一个眼神。
姬宴享受这种氛围,有温馨之感,这种感觉只在和母后独处的时候才有。
常年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与至亲兄弟的明争暗斗,让他格外喜欢宁静的生活。
气氛,取决于各人的感触,陈辰总感觉到淡淡的暧昧,饶是有酒壮胆,她也不敢久留,随意吃了一些便想起身告辞。
不知是否因为喝了酒又站起的急促,陈辰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腿也发软无力,她本能一手撑在桌上,不然就要摔倒了。
“你怎么了?”
姬宴看她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下意识站起身想走到她身边,突然一阵眩晕袭来。
“不好!酒里有迷药。”
迷药?陈辰跌坐回长凳上,眼神迷离,意识渐渐模糊,恍惚间似乎已经不明白迷药代表着什么。
守在船舱口的夜一听见这句话,赶忙冲了进来扶着他“世子,您没事吧?”
姬宴用最后一丝力气甩开那只手掌,他身负武艺,要靠自己使出内劲撑住。
一股内力被艰难的提起灌注在手臂,让双手强撑在桌子上,然而药力更强劲,他的意识尚在,感觉快敌不过这股药劲,就要撑不住了,
姬宴担忧的看了一眼倒趴在桌子上的陈辰。
心想自己绝不能倒下。
他用力一咬舌尖,嘴角立时滲出血,剧烈的疼痛让他脑子更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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