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天蒙蒙亮,清晨的寒风肆虐,阵阵奇寒透骨的冷风吹的人直哆嗦。
依约站在城门口等杨无风的陈辰,突然伸手扶额,头疼。
不是被风吹的受了凉,而是看到那位英姿挺拔的身影,骑着高头大马朝她走过来时,她的脑袋嗡一声就说,我疼!
约定的时间过了许久,最守时的杨无风没来,把他等来了。
他一定是在信阳城待烦了,想来一场旅行。上一回,他就露出了这个苗头,想跟着去六安县。
小桃瞧见马背上的楚世子,诧异道:“小姐,怎么来的是世子?”
陈辰晃神了,没回话。
晃神之际,他已经来到面前,那张俊脸噙着浅浅笑意:“无风有事来不了,我跟你去吕梁。”
陈辰丝毫不惊讶,她已经掐指一算,算出来了。
他必定会这样说。
“敢问世子,杨将军有什么要事会来不了?其实属下并不着急去,再等两日也无妨。”
“无风染风寒生病了。”
姬宴垂首看了一眼她马鞍上挂着的匕首,掩饰因为对她说谎现出心虚的眼神。
陈辰意味深长的应了声:“原来如此,是该让杨将军好生休养。”
姬宴轻声回一句:“小辰说的是。”
“那就让夜莺跟我去吧,路途遥远,说不定还会遇上危险,属下不敢让您千金之身涉险。”
姬宴面色平静,又扫一眼那柄匕首:“夜莺有事情要做,我跟你去就行。”
“”原来如此。
夜一也没有出现呢。再问的话,他也会一起出去办事了。
那楚世子身边连个贴身护卫都没有。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楚世子居然会这般无赖的说谎。
怎么办啊?真不想带上他,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有几条命赔?
陈辰的表情木然心里发苦,直觉怕是劝不动他。
姬宴看她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唯恐她又要拒绝,遂不容置疑道:“我们上路吧。”
说罢,控马缓缓走在前面。
主仆二人催马跟上,陈辰的马靠的更前,扭头就看见他的侧颜。“不知世子带了多少护卫?”
带的少了,她也要来一场说生就生的病,病重就该去不了吕梁。
姬宴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狡黠的眼神落在她脸上,“二十五名暗卫,还有夜一。”
陈辰稍稍宽心,防卫力量不算弱。
只是,人哪里去了?
莫不是叫一声暗卫就该躲在暗处?那也要看情况才好,出门远行不护卫在身侧,假如有暗箭射来,谁替楚世子挡箭?
陈辰像老妈子一样操着碎心,于是她又问:“世子的护卫在哪里?”
“出了城门就能看见。”
姬宴话音落下,两匹骏马的前脚掌就踏在城门外的地上。
只见夜莺和夜一就等在城门一侧,目光望向城门口。他们身后跟着一群护卫。
夜莺啊?
姬宴看见她没有丝毫震惊的目光落在夜莺身上,轻咳一声说道:“夜莺马上就跟我们分道扬镳,他有事要办。”
夜莺机智,不像一头雾的夜一露出疑惑的目光,他面色慎重道:“事情紧急,那属下就先走一步了。您一路保重。”
姬宴应了一声:“好!”
事情紧急还在这等半天?
望着打马离去的背影,小桃纳闷着,陈辰微笑。
姬宴目光掠过她脸上的笑容,一拽缰绳先走,“我们也上路吧。”
一行人上路。
信阳城被远远的抛在身后。
太阳一天的路程已经走了半程。
初冬的太阳虽然温暖不热,但骑马在阳光下奔跑就很热了。
姬宴放缓马速,扬起手中马鞭指向前面的小镇,“我们进去镇子里歇歇,再替你换一辆马车。”
看来他也觉得娇滴滴的小姑娘骑马赶路,挺累的。
陈辰笑笑点头。没有随随便便就拂了他的好意。
一行人牵着马走进了镇子,在人群密集的街上走着寻找着客店,走了许久都没有看到有吃饭的客店。
姬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四周商铺街贩,和她。
陈辰斜睨他一眼,老板似乎心情极好。
老板心情好,自己的心情也会好。
“小贱人,别跑。”
刚刚才自我感觉心情好,下一刻就让气急败坏的叫骂,坏了她的好心情。
“小贱人,最好别被我抓住,否则有你好看的。”
身后高亢的叫骂不绝于耳,接着就是周围嘈杂的混乱动静,也有东西撞倒的声音。
陈辰眉宇间的轻松惬意顿散,她转身,想看看是哪些混账满口秽语污她的耳朵。
姬宴瞧见她凝眉转身,也跟着往后转。
一个瞧上去年方二八的姑娘,牵着一个十二三的男童跑着过来。
他们身后有一群家丁打扮的壮年男子紧追。
街道两旁的行人纷纷避开。不算宽敞的街道登时乱作一团。
陈辰险些让人撞到,姬宴眼疾手快,先小桃一步将扶住她。
姬宴脸色微微尴尬,耳后有些发烫,他竟然感觉羞涩?
他非是未经人事的人,怎么会这样,自己也想不明白。
所以,双手扶着一只胳膊愣神。
“多谢宴公子。”陈辰看他没有松手的意思,不着痕迹的抽出胳膊,没有分眼神给他,目光一直看向前面。
跑在前面的两人因为纷乱的场面滞留了速度被追赶上了,一个凶恶的家丁眼看就要将那位姑娘抓住。
那姑娘娇美的脸庞惊恐万分,竟然出乎意料直冲过来往姬宴这边靠,开口呼救道:“公子救救我,这些恶人强抢民女,求您救救我们姐弟。”
陈辰蹙眉,满大街都是人,这女子偏偏找一位年轻公子,莫不是看上楚世子的美色?
霎时间,她心里无端就生出挡在姬宴面前的冲动,如果不是夜一抢了先,她怕是随心所动了。
她都不敢惦记的美味,凭什么让别人惦记?
这个念头起,陈辰错愕不已。
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是想忠心护主而已。
“求求你们救救我姐姐,他们要硬抢了我姐姐卖去青楼里,我们是清白良民,怎么能任人欺辱!”
哭嚎声将她的思绪拉回。
弟弟也求救,满心希望有人出手相帮。
但事与愿违,周围看戏的大有人在,只是都沉默以对。
“小辰想救他们?”姬宴见她盯着那位姑娘看了许久,以为她心善想救人,哪知道她刚才是气愤?
“我家公子最是心善,救助了好多流民。这位姑娘当然要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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