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被雪鸦提着脖子,她像抓着鸡仔一般,将其拖往一处磨坊。
“我是天武城居民,享有天武城的庇护,就算是漠神宫也不能动我!”
中年男子呐喊着。
“我们不打算动你,只想让你实话实说。”
柳漪月微笑道,眸光潋滟。
进入磨坊后,雪鸦将中年男子的手指塞入磨盘内。
“阿涟,请你当一次驴怎么样?”
雪鸦问道。
“你真的打算在这时候占我便宜吗?”
东方涟冷冷地回道。
雪鸦讪讪一笑,随后自己起身,准备推磨。
“漪月大人说要先给你点苦头吃,得罪咯~”
雪鸦双手合十,但表情没有半点歉意。
“别,求求你不要!”
中年男子哀嚎着,如待宰的牲畜。
雪鸦把控着力道,她一点点推动握杆,让磨盘缓缓碾过中年男子的手指,好让他一点一滴地品尝骨肉剥离粉碎的痛楚。
其她人冷眼旁观,表情玩味。
“好了好了,王商主,我们好好聊一聊吧。”
柳漪月说道。
这个中年男子就是王进财,在天武城拥有一支大商队,同时也是天武拍卖行的合伙人之一。
见他已经昏迷,东方涟直接提起一桶冷水将他泼醒。
“咳咳咳柳姑娘,求求你放过我,那东西真的不在我身上啊!”
王进财哭喊道。
柳漪月摇了摇头,取出那枚狱龙逆鳞。
“我前些日子收到消息,确实有一枚狱龙逆鳞流入天武城。
而你不仅放出风声并且拿一枚亚龙鳞片放到拍卖行上,现在你跟我说什么也不知道?”
柳漪月手上的“狱龙逆鳞”逐渐粉碎,她表情逐渐阴沉了下来。
“虽说你买通了几位鉴宝师,但亚龙鳞片与狱龙逆鳞,普罗大众都能看得出区别。
所以你刻意将亚龙鳞片进行打磨,同时将狱龙之息沾染其上,不仅骗过了普罗大众,甚至把我都骗了。”
柳漪月语气骤然一变,开始把玩手腕上的衔尾蛇手链。
“若是那真正的逆鳞不在你手上,你何德何能取得狱龙之息?就凭你那一屁股债,还是不自量力的猪猡之勇?”
东方涟上前一步,将一把短刃微微拔出鞘,躬身递刃。
柳漪月拨出短刃,刺入王进财手腕处,将其手筋尽数挑断。
“我说!我说!”
王进财架不住痛楚,求饶道。
雪鸦闻言,随即摊开一张白纸。
“帮你打个烛光,你自己写下来。”
柳漪月命令道。
“可我没有纸笔啊”
“用血,莫非你要我把你另一只手也挑断?”
王进财摇了摇头,颤巍巍地抹下一行血字,同时凭记忆画出一张潦草的地图。
“影,你怎么看?”
柳漪月问道。
那位黑衣女子收回百无聊赖的目光,扫了一眼地图。
“让他带路,我不信一面之词,也不会信一张破纸。”
月影回道。
柳漪月点了点头,看向王进财,说道:“你也听到了吧?想活命就带路。”
“这”
王进财看着那张地图,额头上汗如黄豆。
“你果然还是在地图上动了手脚。”
柳漪月低声道,语气失望。
“雪鸦,杀了他。”
一语下令。
雪鸦拍了拍手,笑容越发邪狞。
“且慢且慢,柳姑娘,柳神子!你不想要那狱龙逆鳞了吗?”
王进财发狂地大吼道。
然而柳漪月取出一物,让他万念俱灰。
柳漪月手中正是那狱龙逆鳞,百分百的真货。
“天武拍卖行的人嘴没你想象得那么严,我饶恕了他们,他们就全盘托出。
我也想赐你慈悲,所以大家陪你演了一出戏,我足足给了你三次机会,很可惜”
柳漪月言语间,王进财的头颅被雪鸦一点点碾碎。
“你离我远点。”
东方涟嫌恶地看着一身血污的雪鸦。
“看看你的头发,你也好意思说我?”
雪鸦贱兮兮地凑了上来,一把搂着东方涟的肩膀。
几番挣扎后,东方涟叹了口气,不再推开雪鸦。
“这姓王的心真大,他不会真以为拍卖行的人会是什么硬骨头吧?”
雪鸦说道。
“并且心大,而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月影喃喃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王进财想大捞一波后人间蒸发,但天武拍卖行怎么可能允许他全身而退。
若不是我们下手快,恐怕这个人也会死在别人手中,狱龙逆鳞自然会落入天武拍卖行之手。”
雪鸦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意思是我们把天武拍卖行截胡了是吧?”
“并不是我们截胡的哦~煜瑚大人出面调停罢了,我们买下的东西自然归我们。”
柳漪月提醒道。
“煜瑚大人是怎么调停的?”
“杀了几个人,废了几个人,把话事人杀到只剩软骨头,怎么都好调停。”
雪鸦打了个寒颤,大长老百里煜瑚的做事风格属实让自己人都胆战心惊。
“本来拍卖一事,一直以来就有可能买到假货。就算一掷千金又如何?我眼光不精就应该自认倒霉。”
柳漪月摩挲着那枚狱龙逆鳞,继续说道。
“可这次我要厚着脸皮c低三下四地求煜瑚大人出面,毕竟我打了一个赌。”
“林琅,现在你逃不掉了。”
柳漪月举着那枚狱龙逆鳞,她能感觉到自己与林琅的命运正在交织,那是无比混乱的和弦,但激昂澎湃且声势恢宏。
远在城外漠神宫据点的林琅突然浑身微微发抖。
他也不知道为何如此,难道天气变冷了吗?
白紫妍正在为林琅准备东西,明天林琅就要回归峭云宗了。
“暂时一别,迟早还会相见。”
林琅说道。
“这三天,我无比开心。”
白紫妍由衷道。
想到林琅即将离开,她内心一阵失落。
“才三天吗?告诉你一个消息,其实我与你们漠神宫的契约是三年,暂别不是结束,以后才是正式开始。”
林琅的话让白紫妍表情几度反转,在惊与喜中轮换。
“三天三年”
她开始掰着指头算,完了,她也被青璇和珑心传染了。
“我现在心情好复杂怎么说呢?
就好像明知道几天后有一段长假期,但总希望时间停留在假期的前一晚。
我想,可能这么一来假期就永远不会开始,也就永远不会结束。”
白紫妍的话语让林琅动容,她的坦诚让林琅发自真心喜欢。
但她又过于坦诚,让林琅总是不知道如何回应。
“继续收拾东西吧?”
白紫妍提议道。
“好。”
林琅点了点头。
其实林琅来的时候压根没带什么东西,他是被绑来的。
但他离开的时候,这几天与他有所交集的人纷纷赠予他礼物,得分几个袋子装。
不过这东西也太多了吧?
林琅突然想起来,不是礼物的问题,是他中途回了趟“家”,他是要把购置的拍卖品带走。
难道机缘太多也是种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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