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将五两银子放在桌上,是对昌叔的酬谢,并请他取来笔墨纸砚,她要根据昌叔的描述画两张画像。
一炷香的时间后,常笑云看着好似两只胖头鱼成精的人物画像哭笑不得。
苏宁一脸抱歉:“我只擅长画花鸟鱼虫。人物像,不是我的强项。”
“你帮我磨墨。”
常笑云挽起袖子,突然停顿一下:“磨墨你总该会吧!”
“你少瞧不起人。”
很快,常笑云落笔完成两幅画像,几乎与昌叔所描述的没有任何差别,苏宁赞赏的竖起大拇指:“常天师以后可以在街边摆摊儿,给人画像,也不会饿死。”
这称赞听上去很是实惠,常笑云不禁莞尔,望着有些古灵精怪的苏宁。
苏宁抬头,刚好对上常笑云温柔似水的眸光,立刻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苏宁的眼睛闪闪发光,贝齿洁白闪亮,令人炫目,常笑云有些恍惚。
“常天师醒醒,你不是会被美色诱惑的那种人。”
小黄鸡在常笑云的耳边叫了一声,常笑云脸色一僵。
苏宁蹙眉,瞪向小黄鸡:“没想到,你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炒粟米就当我没说。”
“不行,言而无信,小人行径。”
“我就是小人。”
苏宁耍无赖,小黄鸡立刻气得啄苏宁的脑袋,一边啄还一边叫:“我啄你个小人,啄你个小人。”
清晨,脑袋被小黄鸡啄了好几个包的苏宁,被她娘唐氏从被窝里面拎下床。
“你个疯丫头,大晚上总在外面瞎晃荡什么,就不怕被那采花恶妖给掳走?”
“它没那个本事。还有,我没在外瞎溜达。”
苏宁说的这两句皆是实话,她巴不得采花恶妖跑来自投罗网,省得她为破案跑东跑西,腿都跑细了。
另外,她昨夜晚归是扯着常笑云一同在夜里守株待兔。
可惜,他们没等来兔子,倒是撞见了一群酒鬼,苏宁还惨遭被调戏。
还好她急中生智,把常笑云推出去当挡箭牌,才避开了咸猪手。
只是可怜常笑云,白天被春香楼的姑娘们上下其手,晚上又被帮醉鬼占了便宜。
唉,常天师还真是流年不利啊!
“娘,你是不是忘了,姐她早就过了及笄的年纪。”
行到门口儿的苏正,刚好听到娘亲的担心,嬉皮笑脸的言苏宁这朵老黄花安全得狠,不会被采花贼惦记上。
苏宁端起洗脸盆,朝门口泼去,苏正跳脚逃窜。
一大早,胃口就很好的苏宁,美滋滋的啃着骨棒儿。
嫌弃油腻没有胃口的苏正问她娘,早上为何不吃些清淡的清粥小菜?
“你姐她身子虚,得好好补补。”
“娘,你对我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能一拳打死牛,力气大得很,身体到底哪里虚了?”
“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因受宠而得意的苏宁,满嘴是油的冲唐氏撒娇:“娘,你最好了。”
“你同常天师处得如何了?他说什么下聘礼?”
“额”
苏宁硌到了牙,放下手中骨头,忍不住嘟囔道:“这骨头真难啃!”
苏正闻言,立刻顺着这话开口:“姐,我看是你魅力不够,才没能啃下常天师这块儿骨头。”
笑呵呵的苏宁抓起骨头棒儿,看向苏正:“你牙齿好像漏风,说话不清。你再说一遍儿。”
不想门牙下岗的苏正一把捂住嘴巴:“姐姐你貌胜天仙,是常笑云他没有眼光。”苏宁点头,给了苏正一个算你小子还识相的眼神儿。
“我觉得常天师真的很不错,宁儿你要加油。”
“好的,谨遵母亲大人之命。”
吃饱喝足的苏宁,特意打扮一翻,奉母亲大人之命,前往天师府勾引
不对,是去天师府与常笑云探讨案情。
南北中央大街上,还在上演抢亲大戏。
苏宁左躲右闪,穿过重重人群,向西挺进。
不过,自从她死了一回之后,身体平衡似乎变差了很多,眼睛明明看到路边有处坑洼,提前预警绕开,结果右脚尖儿踢到左脚后跟儿,整个人向前扑去。
苏宁一脑袋撞在个人腰上,那人吓了一跳,转过头,苏宁急忙道歉。
“没关系。”
这人声音真好听。
不过这身上衣服,怎么这么
眼熟?
哦,对了,和她弟苏正身上的道服一样。
嘿嘿一笑的苏宁,掐指对男子道:“我猜阁下是要前往城主府?”
面容温润的男子有些惊奇:“姑娘怎么知晓?”
“我外号‘苏半仙’,东平郡有名的神算子。今日这一卦,不收你钱。”
“多谢姑娘。”
嘿嘿,还是个老实人,真好骗。
“阁下怎么称呼?”
“姑娘不妨算一卦。”
额
原来是个扮猪吃虎的狡猾狐狸!
“我叫知寒,苏正的师兄。”
苏宁盯着笑容十分欠扁的知寒,心知自己被摆了一道儿,对方知晓她是谁。
“我弟在你们面前,肯定没说我好话。不过,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苏正师弟曾说,他姐姐是东平郡第一美人。”
好小子,回去给他买鸡腿。
苏宁笑嘻嘻的将双手背在后面,将自己的脸凑向知寒:“你觉得,如何?”
“苏正师弟是个不会撒谎的好孩子。”
这人,太会说话了,真会讨女子欢心。
“知寒师兄是我弟的师兄,便也是我的师兄。走,我请你下馆子去。”
“好。”
知寒应了一声,然后竟然朝着苏宁相反的方向走去,苏宁一脸懵。
“师兄,你干什么去?”
知寒转身,笑容有些腼腆:“不好意思,我方向感有些差。”
知寒不是方向感有些差,他简直是查到了极点儿。
在餐馆儿吃个饭儿,他起身去了一趟茅房,就找不到门了。
苏宁严重怀疑知寒可能有老花眼儿。
无奈,好人做到底,吃完饭的苏宁只能扯着知寒衣袖,以防他走丢,体验了一把当娘带孩子上街的感受。
“知寒师兄,你这次下山来寻我弟,是有什么事情吗?”
最近东平郡不太平,苏宁隐隐有些不安。
“没事儿。只是师父让我给他送样东西。”
苏宁笑吟吟问道:“是什么好东西?”
“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师父让我交代他一句话。”
什么话,这么重要,不能写信说吗?
苏宁狐疑,知寒没有回答,他凝视笑颜如花的苏宁。
为什么,师父让苏正师弟杀了他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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