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高悬。
清辉似水,秦家棺材铺前夜如白昼。
文武两判官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缓和过来,就看见秦诚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个蹲下,两判官却觉得无比的古怪,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双眼死死地盯着秦诚,眨也不敢眨一下。
就在他们担惊受怕的眼神下,秦诚拂起衣袖一角,一只巴掌大c通体墨黑的剪纸人扭动着腰肢,大摇大摆钻出来。
看见此物,文武两判官懵了。
“这,这不是剪纸人吗?
它为何能行走,它朝我们过来了,它这是要干嘛?”
青州棺材铺所处可见的剪纸人,竟然活了?
剪纸人不就是一张张纸片小人吗,眼前这剪纸人却活了。而且也不同于刚才的纸扎人,这剪纸人拥有独立的行动能力和思维能力,是真真正正的活物?
文武两判官连忙避开朝他们而来的剪纸人,又顺着剪纸人离去的方向看去。
紧接着,两判官就瞪直了眼。
剪纸人那画上去的嘴竟然裂开了,朝黑色骏马咬了上去,一咬一吸,黑色骏马竟然连惨叫也没能发出,就被剪纸人吞入了腹中?
“剪纸人吃掉阴马?”
他们脑海里也响起了那句;放过他可以,放过他的马,不可能?
这一刻,他们明白了。
可剪纸人看着他们干嘛?
文武判官吓得身上阴气肆虐,脚步连连后退,眼中充满了恐惧。
这个只有巴掌大的剪纸人比秦诚更可怕。
绝对绝对招惹不得。
“小黑,你看看你肚子都成什么样了,还想吃,你就不怕撑破呀!
回来!”
随着秦诚一声冷呵,小黑不甘不愿的转向了秦诚,身子缓缓悬浮,屁股后冒出一股青烟,滋一下,小黑钻入了袖里乾坤。
文武判官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缓和过来。
“你,你杀了本判官的战马,你还用纸扎人来侮辱本判官,本判官今晚跟你拼了。”
反应过来,武判官恼羞成怒,咆哮道。
“我杀你战马?
杀你战马的不是我,是小黑,你要是要为你战马报仇的话,那我让小黑出来,还有,你说我侮辱你?
不,你还没有被我侮辱的资格。”
秦诚心平气和,同时拦住了捏着拳头的奶胖,劝说了一番,更保证绝不会让自己吃亏,奶胖才勉强答应,更狠狠的瞪了两眼文武判两人阴差,才走进房间。
“武判,莽夫,大傻逼,你也不看看你打得谁?你是想让那剪纸人把你吃了是吧!”
文判官啪啪就给了武判官两巴掌,让他冷静冷静。
武判官更怒了,一把推开文判官,怒吼道:“本判官打不过他们又怎么样,但总比你一个连棺材板都掀不开的文弱书生强!”
“呵呵,好呀武判,感情你拿我找台阶下是吧!
好。
竟然你说我没本事,连棺材板都掀不开,那我今晚倒是要看看你有何本事,有种就掀开棺材板给我看看。”
文判官本就是青色脸,此刻气的更是铁青。
接着,他转向秦城开口道:“秦老板,能否跟他赌一把,赌法跟之前一样,条件也一样,如何?”
“秀才不愧是秀才,在这种情况下都能谋划出一道必赢之计,比起那莽夫强多了。行吧,希望你们能拿回城隍令!”
文判官这一计用的很巧妙。
赌输了,拿不回城隍令,但能证明武判也不过如此,还能出口恶气,让武判长长记性,赌赢了,拿回城隍令,虽证明他不如武判,但他本就是一位文臣,比武力咋不比智力?
而且,赌局这计谋是他献上的,没他这计谋,武判压根就拿不了城隍令,自然也证明他比武判高明一点。
不管怎么说,这一计,对文判官来说都是只赢不输。
秦诚耸了耸肩,这对他来说更是必赢的赌局,而且又是他们强求,他又有何理由拒绝呢?
“自己选一副棺材躺进去吧!”
秦诚指着一大排棺材,淡淡道。
“任意一副棺材都可以?”
武判官有些不敢相信,接着认真的选了起来,最后选择了一副楠木棺椁。
“秦老板,本判官准备好了。”
敲敲打打,试探几遍,确定只是一具普通棺材后,武判官又躺进去感
受了一番,再次确定没有问题,才开口道。
“准备好了,那就让秀才将所有铆钉都钉下去吧!”
秦诚轻描淡写,随意道。
“秦老板,你确定让我动手把铆钉钉下去?”
文判官不敢相信,一脸震惊之色。
“不愿意代劳?”
秦诚浅笑着反问道。
“不不不,我愿意!”
文判官连连摇头,之前他还怀疑秦诚动了手脚,现在好了,由他来钉铆钉,这绝对不会动任何手脚。
这场赌局绝对绝对的公平。
“武判,你还好吧!”
文判官每钉下一颗铆钉便会问一句,确定有无异常。
一连几次,问的武判官都郁闷了,带着怒气吼了起来:“我说文判,你是书生是秀才,不是娘们,你能不能不要叽叽歪歪,能不能赶紧将铆钉上,本判官还等着铆钉钉上后出来呢?”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那好,我不问了!”
好心当着驴肝肺,文判官也是来气,快速的将铆钉全部钉上。
随着最后一颗铆钉钉上,棺材安静了下来,他在问,也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像隔绝了一切气机。
“这棺材真这么神奇?”
他之所以没能掀开棺材板,还可能秦诚动了手脚,可现在每颗铆钉都是他亲自钉下,绝对没有问题的呀!
文判官还是有些不信,快速的转向了秦诚,目光触及,只见秦诚正泡着茶,完全就没有在意这边的一切。
“秀才,别着急,先过来喝杯茶,顺便把生死簿拿过来,还有,他现在才躺进去,你应该多给他点时间,他一定能掀开棺材板。”
秦诚端起茶杯饮着茶,无比的悠闲。
越是这样,文判官越觉得不妙;武判怕是真的出不来了,不过他挣扎会儿也好,谁让他那暴脾气一直不改呢。
“秦老板,这生死簿并非坊间传言那么神奇。”
待秦诚坐下后,文判官才缓缓坐下,拿出如羊脂玉雕刻而成的厚厚的一本书籍,上面刻着三个大字;生死簿。
这三个大字仿佛有生命,时而喷薄出一缕青烟。
“哦?
那先说说看!”
秦诚饮着茶,闲情逸致。
只是谁都不知道,他内心是多么的着急,多么想尽快查到有关于父母的线索。
哪怕一丁点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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