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想了一下,由县衙筛选出来学习制红薯粉条的人,对自己家也更有保障,“县尊,不知您打算把地方安排在哪里?我们教一个人收多少钱合适?”
“县衙有几处房子还未卖出,有一座就在县街后街,院子比较大,四周没有高屋。
至于配方钱,每人十两二十两随你收。”林修尧道,“你们带来的红薯,制出的粉条还可以再卖出去。”
沈笑看了看大伯,沈大伯就道:“十两吧,都是眼皮子活儿。”要太多,别人可以几人合伙推一个人进来学,不如细水长流。
他又看向沈村长道:“让大勇和大郎他们几个一起来教。
粉条到时侯直接拉回到作坊。”
沈村长立刻点头,只是将制粉的地方换了一下,不影响他们作坊的什么。
沈笑问道:“县尊,此事是您牵头,今次我们只订下一年的契约如何?”
“哈哈哈,好。过一会儿,我们找崔主薄把此事订下。”林修尧自己也不确定他明年是否会调任。
林修尧又问沈笑:“七两,我看一号地大部分都已经育上了红薯苗,你的春玉米今年还种吗?”那上面的大棚,又增加了两个,一号地已经没有地方。
“种,还有二号地,等紫云英翻耕之后就种上。”她们家去年扦插的桃枝,樱桃枝并不多,空间里的只能拿出少许掺杂着种外面。
去年的时候,她已经在空间里剪枝扦插桃树樱桃,只等回头有机会了,把那些长势好的树苗移到二号地。
“那些树苗还小,种的不多,不影响玉米的成长。”
“嗯,九叔来信说,又给你找到了种子,到时下种时,我也去种。”林修尧已经找到一些玉米的记录,确实不挑地。
前朝种植时,一开始还可以亩产两百斤,可是后来越种粒越小,产量越低,农人们都不大愿意种。
后来天灾人祸战乱四起,更是没有人种植了。
“种子到时,你随便种。”沈笑催促道:“不如我们订好租契后,到那院子去看看,也好准备准备。”
“你们去年收的红薯还有吗?”
沈笑顿了顿,他们全部制成了粉条了。“没有了。”
“这样,我这里有一些筛出来不合格作种的可以给你们用,你们看如何?”林修尧道:
“等过了清明,就会有人来拉走种薯,到时候你们可以立时开始制粉。”
沈村长再看看沈笑,给她眨下眼睛,希望她能还还价。
沈笑收到,也确实如他所愿,“既然是筛下的,品相上定然差了许多,我们作坊收别人的都是一文五斤,给您一文四斤如何?”
林修尧失笑,“七两,我一文三斤收的,又存储到现在,水分都流失不少的。”
“那要不您还给县衙的人拿回家吃了?”谈生意嘛,还价很正常的,沈笑也笑了。
林修尧道:“行行行,一文四斤,下不为例。”
“明年自是有明年的价格。”沈笑也不会给他形成定例。
林修尧领着他们找崔主薄,双方订下租房的事宜,所需工具也由县衙这边提供。
并且让扬帆带沈笑从后门出去,看了一下县后街的房子。
待到沈笑他们离开,崔主薄不解道:“县尊,我们把制作方法直接买来卖给那些客商岂不是更方便。”
林修尧也知道那样更方便,但是,“崔主薄,买了谁学?定不是我们。
可是让下面的人学了去,你我都在任还好,一旦离任,有人想将此法据为己有,打压甚至是毁了沈家村的作坊,该当如何?”
崔主薄很快想到,以前有胥吏得了槽子糕秘方,反而将原主店铺占为己有之事。“县尊虑事周全。”
“主要还是他们作坊制作熟练,让那些来采购的师爷或客商们亲眼见见,才更有说明力。”林尧顿了顿,又道:
“现在,附近各县都已经有了种薯,但是最多的还是咱们县里。
今年,各村种红薯的人势必更多一些。
秋收时,若县衙不收,客商们来乡里收购种薯时,价格定然会压很低。
我想着,咱们专门在县城找一个方便进出的地方,让乡民们集中到一起来卖红薯。
县衙给出最低价位,再派人监督买卖的价格。
当然,不仅红薯,大豆,绿豆都可以在那里集中买卖。
也省得百姓卖粮时,粮店压价,每次都要从别处请来粮商与他们对擂。
崔主薄以为如何?”
崔主薄略一想,就道:“县尊是想形成一个专门的兑粮小集市,就和我们樟树的药材集市一样?”
“你觉得可以吗?”
“若如此,甚好,只是我们县稻米种植少,此集市以杂粮专卖为宜最好。”崔主薄建议道。
林修尧就道:“那此事就由你来负责吧。”
崔主薄:县尊为何总喜欢放权给自己?
沈笑一行被扬帆送走,出了县衙后,沈远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大哥,念哥儿上哪儿了?”
沈远道:“他说去民二巷了,让我们先回家。”
“七两,那个什么萧氏,究竟来做什么?”沈志问坐上车的沈笑。
沈大伯不待沈笑回答,就道:“操那么多心。
七两怎么会知晓她的来意。”
沈志捏捏鼻子不再说话,沈村长笑道:“左不过生计艰难,来向儿子讨要银钱来的。”
“村长叔高见。”沈笑和程怀谦都知道萧氏的来意。
可程怀谦又没什么钱,一切还需等到他爹回来再说,就是不知道萧氏等得了么。
萧氏只住了两天,就坐不住了,如今她彻底相信,儿子在外未归。
她对今天来看她的程怀谦道:“念哥儿,你爹这些年未再娶亲,你父子两个花用应该不大。
他置办了多少亩地?”
“一亩也没有。”程怀谦一脚都踏出房门了。
“什么?这么多年,他竟然没有置产?”孙氏惊叫。
萧氏瞪她一眼,又和程怀谦道:“那,你爹就把银子存钱庄多亏呀,每年还要交托管的费用。”
程怀谦看看两人,面无表情的道:“我爹没有存银,他挣的银子,都拿去找我姑姑了。”
孙氏看看后娘,是她告诉自己儿子,女儿卖到了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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