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残像是可以用那个人的物件酿造的吧”“可以。”关司辰侧了侧头,把绑在头上的橡皮筋摘了下来,“呐,这个是小哭包的。”
九千岁右手平放在吧台上,轻轻提起,随即出现了一个空的酒瓶。九千岁向着关司辰的方向点了一下头,眼神示意让她把橡皮筋丢进去。
橡皮筋丢进去后,za的一下沸腾了起来,液体发出了一阵淡淡的荧光,九千岁把瓶子封好,收进了酒柜里。
“你今天跟了一天”“嗯。”“有什么收获没”
九千岁嘴角一抽,“呵就是跟踪了一天,没发生什么,估计今晚没有报梦这一说。”“你有想到办法找出哭包她爸么”
九千岁想了一下,“嗯应该可以。”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我们今晚再去她家,把联系方式偷出来吧。”“蛤我们自己直接找他聊吗”“你今晚不就知道了吗”九千岁微微一笑,一副你这猪不懂的表情,“切。”
凌晨3点。
一阵微弱的闪光,小美床尾晃进了两个人影,怎样,怎么拿
九千岁看弱智一样,微微转过头白了关司辰一眼,把小美柜边的手机拿起来,然后屏幕对着小美的脸,咔嚓,开了,翻出微信联系人列表,搜爸爸两个字。
关司辰手中的手机突然屏幕一亮,吓得她立刻摁住屏幕,幸亏是静音,否则会把哭包吵醒的。可以了,资料发你了,走吧。嗳,阿姨在这附近吗九千岁淡淡地看着床头,数秒后,突然低声说了句,“你要不来酒馆坐坐吧。”
关司辰警惕地看了看床头,没有人啊是阿姨吗她挠了两下鼻子,跟着九千岁回酒馆了。
这边跨进酒馆,那边迎客铃“铃铃”作响,嗯阿姨跟来了,关司辰已经有点习惯了,反正除了酒馆以外的地方都肉眼不可见,在酒馆随时准备着见鬼:,小心脏还是能承受多那么一丢丢的。
“你们刚刚为什么要翻小美的手机”“找个联系方式。”九千岁拿过关司辰的手机,开锁后直接把刚拿到的微信信息发了给酒馆的小程序,“行了。”“然后呢”“小程序可以根据他的id精准他的定位,现在已经发了一个广告推送给他,只要他打开推送就可以了。”
“找谁的联系方式”阿姨带有一丝警惕地看着他们,“”九千岁没有回话,看了眼关司辰,蛤我不是你带她来吗那不是你要联系方式吗短短几秒,两人用眼神在空气中切磋了一下。
“我们有个事情想要打听一下,打听清楚之后,我们会告诉你的。”关司辰很认真地说道。
关司辰又想了一下,“对了,那个酿好了吗”
九千岁皱了皱眉,转身在酒柜里把酒瓶拿了出来,仔细端详了一下酒体,酒体一点淡淡的荧光,抓着瓶口晃了两下,“嗯”。
然后,九千岁把瓶子放在吧台上,双手捂着酒瓶,闭上眼睛,缓缓向上扬起头,感觉有一阵气流撞向他面门,刘海稍微吹了起来,指缝间闪过一丝光,“嗯可以了。”
松开手,只见液体的荧光更加鲜亮,而液体上也飘着一圈淡淡的轻烟,相较刚拿出了的酒体,稍微有一点点挂杯。
正当九千岁想打开瓶盖时,关司辰一把摁住了他的手,然后一手握着瓶身,一手握着瓶颈,将酒瓶向自己方向拖过来:“先说明,她自己去。”
“阿姨,这个呢,是你女儿这段时间的记忆残像,你就当你是入梦好了,反正你也习惯了。”阿姨都没反应过来,关司辰已经打开了瓶盖,飘出来的轻烟随着关司辰轻轻一吹,飘向阿姨
待阿姨醒来,她已经回到了小美家里,正一人坐在茶几旁,直直地看着窗外。
刚刚是小美的记忆
每次父母吵架后,来自洗手间c房间的哭声,有时候是低声的啜泣,有时候是嚎啕大哭,小美拿着笔看着作业本发呆,静静地听着哭声;
在被窝里,小美用被子捂着自己的头,咬着被角彻夜的哭泣,小心翼翼压着自己的哭声不传出来;
爸爸走后,空空洞洞的家,妈妈虽然表现得很坚强,但是偶尔会拿着全家福坐在阳台发呆;
电视声音都调得很高分贝,妈妈的笑声也异常高亢,但小美知道那是为了掩饰家里的冷清,而越发感到心疼;
上学时,偶尔出门会看见门边放着一纸袋零食或者水果,小美知道,这是爸爸留的;
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妈妈,拒绝爸爸的探访,于是,爸爸的身影经常在入夜后出现在病房,而小美也没有去打扰,只会站在远处看着,装作不知道;
丧礼上,爸爸没有出现,后来在家门口,多了一束妈妈最爱的花,每一年生忌死忌无一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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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一直都没有放下我爸和这件事情,一直都很痛苦我不想和她一样”
“我希望,我就是离开,也是因为我真的放下了而不是勉强自己的心在我看来,其实妈妈一点都不开心”
小美在后楼梯与关司辰的对话,一句一句扎在心里
阿姨看着电视机柜上放着的一张小小的全家福,视野开始有点模糊起来。
她一直不知道,女儿原来早把一切都看在心里,她一直想着要精心保护的这朵,被她捧在手心里的“小花”,其实早已疲惫,那个自己到死也拒绝不见的前夫,也是一直都用着各种方法,暗暗地关心自己她一直以来佯装的坚强,都是女儿为了维护她而假装受用罢了,到最后,不是自己护了女儿,而是女儿,帮她护着那所谓的自尊心。
金黄色的阳光投过玻璃,洒在客厅里,整个客厅像是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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