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天思忖了片刻,说道:“那就三天后吧,还得做些准备。”
赵虎剩一听,也不差这么点时间,不由得喜笑颜开。
他一把揽住周奉天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说:“庆哥,我和你说个事儿,白桃家那养猪场你知道不”
周奉天说:“那不还是我给整的吗最近怎么样了”
“我咋知道,我就听说白李那小子最近折腾了几头猪进栏,那叫一个膘肥体壮,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整来的,可把我馋不对,可把我羡慕的,我这要不是没钱,也得整个几十头小猪养养。”
“你还能没钱,你骗鬼呢你。”一旁的猫蛋嘟嘟囔囔。
赵虎剩一个板栗扣在这小子头上,“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你小子还记得当年老子给你裤子里涂辣椒面的事儿没
信不信下回我给你抹502胶水啊。”
“你小子还能再缺德点吗”一旁路过的老叔也说。
“我这儿不是和庆哥在谈正事儿吗老人孩子家别打岔。”
“咋了”周奉天见赵虎剩一脸鬼鬼祟祟的,绝不像是个正经的行当。
“我瞧啊,那个白李家有只半大的小白猪,好像中暑了,我们不如就”
周奉天看着这小子一阵无语,敢情好是惦记上人家的猪肉了。
他这阵子还真没吃什么肉,都快忘了肉香了。
“我去找白李买一头吧,猫蛋,去把村子里的人叫上,今天咱们今天整个杀猪宴吃吃。”
龙眠村从前是有杀猪宴的,那阵子村子里养猪的人不少,每户家里是养着三四头小猪补贴家用的,只不过,有时候市场行情不大好,这猪肉就没法卖了。
这时候,几家几户就合起伙来帮着杀几头猪来吃。
大家伙儿聚在一起,吃个大宴。
这杀猪宴,在南方和北方也有不同,这北方的杀猪宴,靠的是炖,什么猪头c猪下水c猪大梁c还有些猪肉都一并下锅,炖的稀烂,晚上大伙儿分猪肉,剩下的一些猪肉再炒点大菜。
这到了晚上,男人拿猪肉下酒,女人孩子吃肉那叫一个其乐融融。
南方这儿的杀猪宴可就要细致得多。
周奉天先去了一趟孟家大食堂,孟大勺正指挥着弟子们收拾吃喝,见周奉天进来,笑着说:“庆哥,怎么了”
“我想找你做一桌杀猪宴,这不是大家伙儿这个月都辛苦了,想让大家伙儿吃个乐呵。”
孟大勺一听,微微一皱眉,“庆哥,这杀猪宴我可没什么经验,你要不问问三叔公去”
这种大餐,往往都得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师傅出手,才正宗,周奉天思忖了一下,也是这个道理。
他借了孟大勺家的一辆自行车,很快就到了三叔公家,三叔公正在院子里收拾那些盆栽。
周奉天笑着说“三叔公,我给你送后续的钱来了。”
他之前从三叔公家要了百八十坛的米酒,这些米酒都供应给了龙眠台,根据沈晗的说法,销量很不错,这酒喝着不上头不说,还自带淡淡的清香,特别解腻,配着海鲜广受好评。
周奉天之前就要替三叔公弄个大点的酒坊,三叔公坚持要自己整,他只要稍稍贴一些钱款进来。
“你小子,都说不用了,我卖酒给你还得你给我建酒坊你这是瞧不起你三叔公啊。”三叔公也是一个牛脾气,听了周奉天的话,老大的不愿意。
周奉天笑了笑,“三叔公,我这不是还另有要事相求吗我准备在咱们村子里搞个米酒柜台,后头我还会去镇上申请个牌照下来,以后,咱们这儿的米酒都贴这个牌子,
棉哥不是也从外头打工回来了吗我希望你们俩轮流去这米酒柜台里坐班,卖卖米酒,顺便还能给外头这些人讲解讲解这米酒的故事,你看怎么样”
周奉天打的算盘也很精明。
三叔公的儿子叫棉哥,人老实巴交的,以前和周奉天也算要好,这次回来,七弯八拐也是找着周国福,要周奉天帮着安排点活儿。
周奉天琢磨了琢磨,米酒作坊开起来以后,还真能当个当地的特产来卖,这销量妥妥的不错。
是条门路。
三叔公一听,刚要拒绝。
只是他细细一想,这事还真不是什么坏事,他们家酿酒也是有点年头了,自己的儿子看似老实,实际上心里也够野,这酿酒的法子还真没法传下去,找着这么个机会,把酒坊办起来,说不好,这儿子也能继承这门手艺。
他沉默了片刻,一咬牙说:“成,你小子尽给我下套。”
周奉天连忙说:“三叔公打小看我长大的,这我哪敢啊还有个事儿”
周奉天把待会儿准备搞杀猪宴的事儿说了一趟。
三叔公没好气地说:“都承了你这份情了,给你们做桌杀猪菜也不算啥了,你们先去把猪肉准备好,我收拾些家伙就来,得要大灶啊,小孟那个玩意儿,现在都用上煤气灶了,那火哪能烧肉啊,晦气。”
周奉天知道这三叔公很讲究,应了一声,骑着单车就往白家去。
刚到白李家的,就看到猫蛋和赵虎剩这俩孙子揪着一头小白猪的耳朵正在往外拽,这猪长得膘肥体壮的,个头不小,足足得有个两百来斤的模样。
一副倔强的模样。
这猫蛋和赵虎剩俩人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的,倒像是俩闯空门的偷猪贼。
尤其包包和那只小狗在后头给这俩人加油鼓劲,汪汪汪地叫个不停。
“庆哥,哎庆哥快来帮把手,这死猪咋这么重啊”赵虎剩见了周奉天就像是见了救星似的。
冷不丁,还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了白李焦急地怒吼声:“赵虎剩,猫蛋你们俩孙子给我站住你们丫的,咋偷俺们家的猪啊你们给我站住”
赵虎剩回过头,油里油气地说:“你那只眼儿看到是你家的猪了,这猪屁股上,写了你白李的名字不成啊”
赵虎剩那叫一个得意,脑袋撅得就像是只骄傲的公鸡,可谁曾想,他张大步子往外一迈,脚就踩在一坨猪粪上,打了个滑,硬生生来了个劈叉。
三百多斤的猪一下子砸在他的刚刚才康复的一条腿上。
周奉天都能听到一声清脆的折断声音。
“哎哟我的妈,痛死爸爸了,咋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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