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袍袖落下来,遮住了邢烈与丁姣姣相牵的手。
两人相携到了花厅,江清云正站在廊下等候。
“王爷c王妃。”江清云行了一礼。
邢烈微微颔首,“进来回话。”
江清云跟在两人身后,对两人的亲密熟视无睹,好似全然没有发现。
而邢烈也没有松手的意思,直到把丁姣姣送到上首的椅子上坐下,这才一撩袍摆坐在了她身边,“有什么进展”
“属下找到了当年谋害丁夫人的凶手。”江清云一板一眼的回道,丝毫不认为自己是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
丁姣姣猛的在椅子上站起来,失声道,“你说你找到了什么”
“凶手。”
江清云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也不卖关子,干脆道,“就是您的陪房刘嬷嬷。”
刘嬷嬷丁姣姣只觉得耳熟,略一回想便记了起来,那不就是自己出嫁前丁刘氏硬塞进来的那个老嬷嬷吗
她看这嬷嬷不顺眼极了,刚进府没几天就寻了个理由远远把人打发到了一个院子里守门去了。
没想到,她竟然是凶手
是了,她既然能成为丁刘氏的心腹,自然是做过什么事来投诚,才能让丁刘氏那么放心的把她派到燕王府来监视自己,也不需要怕她会被自己策反。
“姣姣姣姣”
邢烈看她呆愣在原地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顾不得当着江清云的面,伸手就牵住了她的手,温声道,“你别生气了,既然找到了这老贼,我定然将她碎尸万段给给岳母报仇。”
最后一句话,掺杂了浓重的血腥气。
丁姣姣回过神来,正好对上他满含担忧的双眸,知道自己让他担心了,便放缓了表情安抚他,“我没事,只是想起了这个老奴的身份。”
她坐回到椅子上,自然而然的对江清云吩咐道,“详细说说。”
江清云抬头瞥了自家王爷一眼,见他丝毫没有异议,便如实回道,“王爷命属下去调查当年丁夫人去世的真相,但是时日久远,实在是没什么线索,还是c还是王妃身边的旧人提醒了一句,属下才想到还有刘嬷嬷的存在。”
旧人
丁姣姣抬眸看了守在门外的通玉一眼,心中了然,原本烦杂的心中冒出了一些欣慰和愉悦。
看来自己这媒做的不错。
下首的江清云假作不知她的调侃,板着脸一本正经的继续道,“这老嬷嬷很是刁钻,不管怎么询问都咬紧了牙说自己不知道,属下只得用了点儿手段,这才撬开了她的嘴。”
什么手段他没说,只是光凭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温柔的法子。
“做的不错”
邢烈淡淡的赞了一句,若有所思的抬了抬眼眸,眉宇之间皆是寒冷的嗜血之色,“单这老奴,没有这般大的胆子吧她背后主使是谁”
签了死契的奴才暗害当家主母,若是被人发现可是要命的事,没有人给刘嬷嬷撑腰,便是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是不敢的。
“是丁刘氏。”
丁姣姣突然开口道,“丁c我娘死了,她是既得利益者。”
她看向江清云,后者无声的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答案。
事情确实与丁姣姣猜想的差不多,没有丁刘氏给刘嬷嬷撑腰,她是万万不敢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邢烈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富有节奏。
江清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每每自家王爷露出这副模样的时候,就会有人倒大霉,而王爷又是如此的重视王妃,这丁刘氏怕是要摊上大麻烦了。
江清云丝毫没有诚意的在心里替丁刘氏和丁慕晴母女俩默哀了一下。
“详细的情况,王妃要听刘嬷嬷亲口说吗”
江清云顿了顿,“属下把人带来了。”
丁姣姣正要点头,就听到花厅外响起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接着是秋和的声音,“王爷和王妃可在奴才有大事要禀告王爷。”
声音里除了兴奋,隐隐约约还有一丝满足。
秋和是被派去刑部大牢审讯丁姣姣的父亲,如今听他这个语气,必然是带着好消息回来的。
邢烈与丁姣姣对视一眼,扬声道,“让秋和进来。”
门打开,秋和带着一阵寒风进来。
他先冲上首的两人行了个礼,告罪后在火盆旁站了一会儿,待身上的寒气消散了才近前回话。
他一靠近,丁姣姣就微不
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作为一名医生,对血腥味比常人敏感的多。
虽然秋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依旧是遮掩不了曾经身上浓厚的c独属于血液的腥气。
“说吧,丁信麟那边有消息了”邢烈仿若一无所知,淡淡的问道。
秋和点点头,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不是什么硬骨头的人,没两下就招了。”
丁姣姣眼里闪过一丝了然,这么大的血腥味,丁老爷怕是吃了不少苦头,在那种生不如死的情况下,自然是早早的就招供了。
“说。”邢烈和丁姣姣已然知道了凶手是谁,但是并不妨碍他想要把曾经的帮凶一个一个找出来泄愤。
丁老爷,必然是头一个。
刘嬷嬷就是在内院再受重视,也无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丁老爷的眼皮子底下犯下这等滔天大案。
所以,丁老爷即便没有动手,也是那个坐视不管的帮凶。
邢烈不能肯定原主到底是只想找出凶手还是想把所有有意c无意害过她娘的人通通拉出来。
为保险起见,他只能宁可错杀c不要放过。
“王妃”
众人的一声惊呼使邢烈回过神来,转头就看到自己身侧刚刚还嬉笑怒骂的小女人,脸色变得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该死的”
他低咒一声,上前把人打横抱起,一边大步往卧房又去,一边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叫白羽来诊脉。”
江清云刚应下,人还没走出出两步,就被身后微弱的女声拦下了,“站住,我还能行,不用叫白羽。”
“姣姣”
邢烈无奈,强硬道,“你这个状态绝对不能再继续了,剩下的事儿,由我接手。”
“不行,阿烈,我没事的。”
丁姣姣被逼无奈用出了杀手锏,“我有预感,这件事必须我亲自来了结,才算是了了她的心愿。”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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