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霍强c丁续c张懋c淳于琼等等军官率众赶到府衙大堂的门外。
霍强发觉门内已无动静,便敲门大喊道:“快开门,我是霍强。”
门内。
钱堃睁着空洞的眼睛坐在酒案上,双手托着腮帮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是在忏悔刚才的暴行,也或许在计划接下来的行动。
突然,“当当”的敲门声响起,随后传来霍强的声音。
史阿自顾着喝酒吃肉,没去理会。因为接下来将是一场恶战,十死无生的恶战。所以,他必须吃饱了,等下才能多杀几个人。
钱堃却起身走向大门,回应道:“是霍军侯吗”
门外,霍强听到钱堃的回应,忙道:“钱堃,快开门,我已经知道曹破石和郭闳的勾当了。”
丁续也劝说道:“钱司马,我是五原郡都尉丁续,你快开门,让我与郭闳对质。”
门内,钱堃相信霍强并非是不知轻重的人,便准备开门,邀他一起商讨退敌之策。
史阿见此,连忙过来拦住钱堃,道:“不可,小心有诈”
钱堃思虑片刻,也觉得直接开门有些鲁莽了。万一他们冲进来发现满堂的尸体,不分青红皂白,把自己杀了,那边境的三千鲜卑骑兵可怎么办
史阿出主意道:“霍强此人也算是个汉子,你可以要求他独自进来。若是他也不辨是非,我们就把他绑了,再骗一个军官进来。如此反复,或许还能以他们为要挟,逃离此地。”
钱堃听后,觉得可行,便对外喊道:“霍军侯,你若信我,便叫所有人退后一丈,你独自进来,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你相商”
霍强爽快应道:“行,我这就让他们退后。”
丁续紧跟着喊道:“钱司马,让我也进去,我要找郭闳算账”
钱堃听到丁续叫喊,想及刚才郭闳口中的丁续,也算是个尽忠职守的汉子,便答应道:“那你俩一块进来吧”
片刻后,大门打开一条只容一人侧身进入的缝隙。
霍强和丁续侧身进入,瞬间被堂内的景象给惊得连连后退。可惜,门已经被史阿上栓了。
二人无奈,只能闭眼深呼吸,以镇定心神。等平静少许,才再次睁开眼,细细打量堂内的一切。
他们看到大堂的上首处,曹破石已经身首异处。一具焦尸倒卧在中央,从外表看,应该是郭闳。左边的墙角更是血流成河,郡中官吏的尸身层层叠叠在一起,弥漫着刺鼻的血腥。而右边的墙角处,八个舞姬瘫坐在一起,哆嗦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霍强c丁续二人看到舞姬们还活着,倒也心安了许多,至少钱堃还残存着人性。
“钱堃,你这是”霍强说话都有些颤音了。
钱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一张酒案下,拾起一个头颅,扔到霍强和丁续跟前,才说道:“你们先看看这是谁”
二人疑惑地蹲下查看。霍强翻过头颅,看了半天,也没瞧出是谁。倒是丁续,因为常年巡逻在边境,时常能看到赫连率众来跟汉人贸易,所以细瞧下,便认出此头正是赫连。
“钱司马,为什么赫连会在这里”丁续疑问道。
钱堃见二人没有怪罪的意思,便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丁续听后,鼓掌叫好,道:“钱司马真侠士也这些祸国殃民的东西,我早想这么干了”
霍强却是冷静,询问钱堃道:“你打算如何收场”
钱堃直言道:“我希望二位能暂时封锁消息,待击退边境上的三千鲜卑后,我任由你们处置。”
霍强试探道:“出这么大的事,如何封锁”
钱堃沉思片刻,刚要回答,丁续抢先道:“这个容易,看我的。”说完,他拾起赫连的头颅,就要去开门,却被史阿拦住了。
钱堃见状,连忙跟丁续解释道:“丁都尉,赫连之死,万不可宣扬出去。若是鲜卑人知道他们的王子已死,必定会入境复仇,到时全郡的百姓就遭殃了。”
丁续听了钱堃的解释,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于是,他稍改变了原来的主意,道:“拿出去不行,那就让我的人进来。”
史阿冷眼盯着丁续,警惕道:“你想干什么,不妨明说”
丁续眼看此人信不过自己,只能说明计划道:“郭闳这厮既然能以私通叛贼的名义,抓我和我的部下,难道我就不能以通敌卖国的罪名,治他吗”
“这主意不错。”钱堃赞后,递给史阿一个眼神。
史阿会意,打开了一条门缝。
丁续见此,扔下头颅,便闪身而出。
门外,聚集的众多武官,见丁续出来,纷纷围了上来,询问里面发生了什么
丁续大喊道:“逆贼郭闳,勾结鲜卑,意图谋害度辽将军,被赶来的钱司马识破后,又伙同其党羽,企图杀人灭口,但不敌钱司马骁勇,现已被伏诛”
张懋忙询问道:“曹将军没事吧”
丁续见张懋关心曹破石,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后,佯作哀伤道:“曹将军已被逆贼郭闳绞首了。”
“唉”张懋听后,只是轻叹一声,悻悻离去。
随后,丁续唤上五个亲信,随他进入堂内。
五人进入后,亦是大惊失色。
但在丁续的解说下,都欣喜万分。
接着,丁续与众人一通忙活,伪造了现场。
至于那八个舞姬,暂被关押起来,由丁续的亲信看管。
“那三千鲜卑,钱堃你怎么打算”霍强继续探问道。
钱堃目光一冷,道:“明晚夜袭,让他们有来无回”
霍强冷笑道:“呵,你有多少人马”
钱堃听到霍强的冷笑,心中一沉,但还是不服道:“就算只有我一人,我也会去”
霍强看到钱堃眼中的坚决,便不再试探,笑道:“哈哈,霍某岂会让你独往”
“霍军侯你”钱堃被霍强弄懵了。
霍强拍着钱堃的肩膀,大笑道:“哈哈,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霍某最恨胡虏,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丁续忙完布置,听到他俩的谈话,也参与进来道:“我有一千三百多骑,也可加入。”
钱堃大喜,拱手拜道:“我替五原郡的百姓们,谢谢你们”
丁续连忙回礼道:“应该是丁某感谢两位才是,毕竟守护五原郡是我的职责所在。”
“别谢来谢去了。”霍强打断钱堃c丁续二人的客气后,又道,“光我们一千多人,还不足以让鲜卑有来无回。钱堃,你还必须去说服张懋才行。”
“对哦,张懋有度辽营两千多骑兵,若是能让他加入,此事必成”钱堃大喜道。
“你别高兴的太早。张懋原本只是度辽营的新兵屯长,是贿赂曹破石,才升到军侯的。也就是说,他是曹破石的人,你要劝他帮你,很难哦”霍强一盆冷水泼下,让钱堃即刻转喜为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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