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内，干燥又阴冷，几个屏幕偶尔闪着雪花。
条件也不算太差，里面还放着两把椅子。
南浔把椅子的两个前腿翘起来，双脚搭在桌面上，眼神百无聊赖的从每一个监控画面上略过。
一切太平。
监控室那边太过安静了，他们甚至可以听见电流的滋啦声。
“喂。”金夜羽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南浔真的晃椅子，听到金夜羽叫他，立马停下来坐好。
“怎么了”
金夜羽清了清嗓子，“你分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
南浔没想到他会好奇这个。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过于隐私，但金夜羽很想知道，因为他把自己最近这些天的反常，全部都归功于他快要分化了。
他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过，肯定是因为快要分化了，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吧。
金夜羽把锅甩的干干净净，所以来南浔这里求证一下，超对方点头，他就依然可以和南浔做哥们。
“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身体长的快”南浔敷衍地回答。
“不对，肯定有的吧鹏哥和沈良他们都有”金夜羽有些着急。
不过他这话可不算是道听途说，当时几个人都还没有加入踏白小组，但是大家关系都很好。
而分化这个事情，这将是能传染一样，那段时间大家都开始了分化，免不了要一起讨论这个事情。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一直没分化，周北还安慰自己。
少年心性，忘性也大，何况金夜羽就没有把这个当一回事儿。
金夜羽的反常，南浔是看在眼里的，可能连金夜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南浔的眼里现在是副什么样子。
“突然问这个干嘛感觉自己要分化了”南浔调笑他。
对这些一直都不太在意的金夜羽大方承认了，“对，我感觉快分化了。”
“哦，那你感觉自己是一ga，还是aha”
“当然是aha。”金夜羽顿了一下，又问：“是不是两者分化的时候有区别啊”
“当然有。”南浔笑着。
然而这笑意让金夜羽有些不安。
南浔把椅子往他那边靠了靠，低声说着，“aha分化的时候，有些地方会长大，一ga则会迎来生理期。”
他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金夜羽，金夜羽想躲开的时候，南浔就侧头继续盯着。
光是这视线就让人难以自持。
金夜羽干脆和他对视，看的都快对眼了，南浔才继续开口，“你觉得自己怎么样”
“”金夜羽觉得他在公然开车。
他轻咳一下，拉开些距离，“我觉得我可能还没有分化。”
“是吗”南浔问道。
金夜羽连连点头。
“如果哪天你分化了，希望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南浔突然很认真的说着，那专注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吞没一般。
他知道南浔想说什么，一般来说，分化的人都会迎来自己的第一次生理期，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需要抑制剂来压制，然而现在的条件，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有抑制剂。
那在这样的条件下，能够让一ga摆脱生理期困扰的会是什么呢答案不言而喻了。
金夜羽移开视线，漫不经心的说道：“不一定，万一我是aha呢不我肯定是aha”
他那副样子有些紧张，又故作专注，仿佛那句话是在安慰他自己一样。
南浔宠溺地一笑，“我觉得是一ga。”
金夜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他知道自己对南浔的那种感情。
尽管他一直在欺骗自己，但是内心的最深处，他了解自己这种行为叫做什么。
只要他是aha，他和南浔就基本不可能，这年头还是很少有人搞aa恋的。
他对自己的第二性别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南浔习惯性地揉他的头发，“别担心，你还没有分化呢。”
这感觉莫名让人十分安心，虽然有些事情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但是这种安慰对于现在心思慌乱的金夜羽来说，实在太有必要了。
“话说，你真的可以预知性别吗”金夜羽问着。
南浔抚摸他的手停了下来，但是却没有说话。
“哦，沈良跟我说的，我当时也没在意。”金夜羽解释。
想想当时两个
人还不算是太过于亲密，甚至还处在相互厌恶的阶段，对于南浔那些笃定却听起来像是胡说的话，金夜羽都当做耳旁风。
南浔咬着下唇，低头看桌子，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金夜羽对于他停顿这么久还没有回答感到有些不解。
好在他也不是很想知道，主要是监控室里太过无聊，所以他才没话找话的。
“你如果说是呢”
金夜羽回头，他看着南浔那个笑。
这个算和他平时的笑容都不太一样，是一种饱含着心酸的苦笑。
“好了，看着监控，别分心。”南浔及时打断了金夜羽。
而金夜羽没再问，他总觉得南浔有什么不想说的秘密。
南浔双目无神的看着监控画面，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那些对他来说痛苦的回忆。
他用余光撇着金夜羽的一举一动，心里被揪的难受。
对于他来说，金夜羽是生命中比较特殊的那一种存在。
他们只认识了没几天，但是却一起经历过生死，一起从丧失的口中逃脱出来。
本来他们之间不应该有欺骗或者隐瞒，但是南浔还没有准备好。
他觉得自己最后一天要把一些事情说出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不想把那份纯洁的样子破坏掉，哪怕这些现有的和谐是一种假象。
大门的监控画面跳动起来，在黑屏了一下之后又亮起画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一个人。
“南浔，看那个。”金夜羽指着监控画面。
南浔也已经注意到。
监控画面的画质不算很好，他们聚精会神的看着监控的左下角的露出一个衣角，而这衣服的颜色似乎有些眼熟。
“这应该是张圣翼吧”金夜羽不确定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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