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姜婉玉安慰的话,可顾琳华昨夜还是没有睡好。
睁着眼过了四更天,才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儿。
天刚蒙蒙亮,便又惊醒了。
红萝一进门便见她披头散发的坐在床边,吓了一跳:“小姐,这早上天凉,你怎么这样就起来了。”
边说着边拿了件衣服给她盖在身上。
顾琳华听到声音,顶着两个黑眼圈看了她一眼:“睡不着。”
红萝将手里的盆子放到一边:“小姐,这事儿四小姐都应下了,你还担心什么?”
顾琳华叹了口气:“昨儿个我想了一夜,倒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说到底琳琅还小我一岁,我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她又怎么会有办法。”
红萝倒不这么觉得:“小姐,那王家公子好男风这事儿,您都不知道,可四小姐却偏晓得,指不定她真有办法呢?”
顾琳华理了理衣裳:“琳琅那不过是安慰我的话罢了,你倒是当真了。”末了又道:“总归都是要嫁人的,我现在就去同祖母说说,若真逃不过,便嫁吧,倒还是高攀。”
红萝一听这话,忙将手里的帕子放下:“您咋不想想,万一四小姐说的是真的呢?你这哪是嫁人,分明就是跳火坑,您且等着,看等下四小姐怎么说嘛。”
顾琳华闻言,摇了摇头道:“这本就是我自个儿的事,昨儿个己经累着四妹妹了,如今倒是不再好麻烦她,你也别劝了,收拾好了就陪我去祖母院子跪着,惹真跪不下来,那也是我命该如此。”
红萝拗不过她,只得应了。
两人匆匆收拾了一番,便直接往主院去了。
老夫人上了年纪,睡觉的时间本就少,顾琳华刚跪到院儿里的时候,顾嬷嬷便同她讲了。
“去带她进来,问问到底是什么事,这大清早的就开始闹腾。”
顾嬷嬷应下,转身便出去了。
然而,刚领了顾琳华进屋,她便‘噗通’一声朝着老夫人跪了下去:“祖母”
“大夫人到。”
可顾琳华一句话还没说,便听到外间的丫鬟通报。
她转头看着门口,余下的话如更在喉,怎么都说不出了。
大夫人一进门便看到跪着的顾琳华,笑了笑道:“华姐儿这么早便过来给你祖母请安?”
顾琳华低着头,轻轻的应了一声。
大夫人又笑道:“既然华姐儿也在,我这儿正好有件与华姐儿有关的事要同母亲说一下。”
顾琳华紧咬着牙。
姜婉玉说的没错,昨天她们肯定己经把婚事定下了。
想到这里,她颓然的坐到了地上,连老夫人喊了她几声都没有听到。
“什么事?”
大夫人笑道:“母亲您知道通政司副使王和吗?”
老夫人领首:“听过。”
“昨儿个王夫人亲自登门提亲了,看中的就是华姐儿,我己经做主应下了,今儿一早过来,便是同母亲道个喜。”
老夫人想了想:“王家门第高于我们,照这个来看,倒是我们高攀了。”
顾琳华听着老夫人的话,一颗心沉入谷底,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大夫人闻言,又道:“可不是,也是华姐儿命好,不过带出去一次,便叫那王夫人瞧上了,这不,连礼单都带过来了。”
说完,从袖中拿出礼单递了过去。
有晏洹给姜婉玉的礼单在前,老夫人再看到王家的礼单时,己经不再惊讶了。
甚至还将两份礼单在心里比对了一下。
结果发现,王家的同晏洹给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她也明白,一个是摄政王一个不过才四品,聘礼相差大那也正常。
但就从王家这份礼单上来看,倒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老夫人看了看,又将礼单递了回去:“那王家公子的人品呢?问过了吗?”
大夫人赶紧点头:“媒婆都说了,人品才学都上乘,华姐儿能叫人看上,是修了几辈子福气了。”
老夫人闻言又道:“那行,这事儿你看着做主便是,只是华姐的嫁妆可不能少,该备的都得备上,免得过去了叫人看低了去。”
大夫人笑着应声:“母亲放心,儿媳心里都记着呢。”
眼看着婚事就要板上定钉。
而顾琳华却半句话都没说,一旁的红萝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老夫人,夫人,小姐她不想嫁。”
就在两人都准备敲定的时候,红萝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夫人脸色一变:“主子说话,哪有你个丫鬟插嘴的份,来人,给我拉下去掌嘴。”
老夫人也有些不悦的拧着眉。
很快两个婆子便走了进来,红萝赶紧扯了扯一旁一顾琳华:“小姐,你说句话啊。”
顾琳华回神:“祖母,等一下。”
老夫人脸色不愉的看着她。
顾琳华赶紧道:“祖母,孙女儿确实不想嫁。”
“放肆!”老夫人拧着眉:“自古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得你说嫁不嫁,再者王家官拜四品,那王柏栾又是嫡出,这婚事,说到哪也不算辱没了你,怎滴你说不嫁就不嫁。”
反正话己经说出去了,顾琳华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又道:“祖母,那王柏栾并不像母亲说的那样,人品才学皆上乘。”
老夫人拧眉朝着大夫人看了过去。
大夫人忙道:“那媒人是这么说的,儿媳也派人去打听了,的确是个人才。”
“母亲撒谎,那王家昨日下午才来的人,你今早便到祖母面前说这事儿,哪有时间去打听?”
“再说,您要真去打听过,便该知晓,那王柏栾不止成天流连烟花之地,还是个好男风的断袖。”
“这”大夫人一噎,脸色瞬间就有些不好看了。
她的确没有去打听过,因为镇国侯府的事,她只想着赶紧答应,好让王家别再找顾明休的麻烦。
想着这王家公子大不了也就是才学人品差那么一些,哪会想到会是这么个事儿?
老夫人也拧着眉,像是在考虑顾琳华这话里的真实性。
“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上哪儿听的这门子腌臜话?”
“母亲别管我是从哪听的,反正那王柏栾就是这么个人,您要是不怕别人戳着你脊梁骨骂你卖女求荣,那我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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