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垂的斜阳远远的挂在天边,染得半边的天空泛着橘黄色的光
靖安中学高三七班的教室里,讲台上的赵老头子正声情并茂,手舞足蹈的讲解着一个又一个的语法知识。他用粉笔戳着一道例题的空白处,和蔼的询问着答案。
在回头的瞬间,赵老头眼角的余光瞟到角落里的一抹不合时宜的傻笑,他扭过头去,眉头拧成八字,拿着粉笔的右手上下晃动着,拉着长长的声调,“以贺啊,注意看题目啊,不要走神了啊。”
全班同学顺着赵老师的眼光看去,倒数第二排座位上的陈以贺正用手撑着下巴,脸上的笑容都快溢了出来。眉作两山,眼波如水,相思之情若飞流之瀑尽数倾泻,一副少年思春的猪哥模样。
“哈哈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正沉浸于自己幻想里的陈以贺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到了,触电般的抖了一下,发现眼前的老师和同学一个个都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低声说道:“老师不好意思啊,下次不会了,快继续上课吧,别耽误了同学们的学习”。
赵老师眉头一松,笑呵呵的回应道“你每次都这么说。六月份就高考了,你自己得多注意啊”,然后又开始讲那道英语例题。
陈以贺笑了笑,英语课发呆已经成为了他的常态。自从初二那年在课上和当时的英语老师发生激烈的争吵后,他就再也提不起学习英语的兴趣。
尽管现在的赵老师教书认真,为人幽默风趣,可落后了一大截的的英语理解能力和懒惰的天性让陈以贺对英语科目始终是不感冒。
刚上课时,陈以贺勉强还能听一部分的内容,可当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那个被填在空白处的单词与上下文的联系时,就在一个个hich,h一中逐渐走神。
想着昨天晚上刚看的路威集锦,上周末网吧通宵时的那次疾风剑豪丝血反杀,最后隔壁班那个总是静静地坐在课桌前写着一道又一道的题目,遇到难题时喜欢用手绞着头发的女孩身影突然占据他的脑海。
在陈以贺脑子里闪过黎南沅的脸时,他不争气地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泛滥。在一众认真学习的脸庞中简直是鸡立鹤群,结果就被赵老师发现点名了。
陈以贺摸了摸鼻头,这是他尴尬时的下意识动作,正准备继续听讲。“啪”,一只肥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歪过头看着那张月饼似的大脸盘,正是他的同桌,余尊鸿。
余尊鸿,高三七班第一胖子,身高不算高的他加上170斤的肉,活脱脱的一只行走的猪,但其运动能力与体型完全不成正比,即使作为猪,那也是一头超级野猪。
他无论是耐力,速度,都是男生中的佼佼者,这也使得他成为了篮球场上的一把好手,人送外号“小巴克利”。
他常常以帅哥自诩,其五官勉强说得上是俊俏,但宽大的脸盘直接让英俊二字在他身上变成和蔼。不过匪夷所思的旺盛桃花使他在男生中成为了情圣般的存在。
此刻,余尊鸿正挑着眉头,露出了和蔼的姨母笑,忽地又摆出一张严肃的脸,正色道:“经过上级组织的严格鉴定,基本可以确认是在偷偷想黎南沅,以贺同志,你的思想很危险啊,我知道现在的你正处于青春的懵懂期,但你不能就此沉沦啊,你更应该认真贯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让崇高理想充分洗涤你那春意盎然的腐朽思想,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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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主义指引青春期的你度过这一迷茫的人生阶段。”
“你你个王八蛋,讲的什么玩意要不要给你颁个年度最佳屁话奖。”陈以贺被这话噎了一下,翻了翻白眼继续说道:”贯彻你个大头鬼,你才腐朽呢,还有怎么怎么就是她了不能是想路威呢对,就是路威,放学等我复刻他绝杀篮网的那颗进球。”
“嘁,敢想还不敢认。”余胖子一脸鄙夷,“知子莫若父,要是想到路威,你当场就直接来个投篮动作了,猥琐都写满整张脸了还路威呢,咋的是想要两个老婆还是对黑人兄弟有什么非分的想法啊”
“滚一边去,行,老子就是想黎南沅了,怎么了怎么了”陈以贺被撞破心事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理不直气也不壮的回应道。
“阿贺啊,你都关注她那么久了,就没想过去认识一下说不定人家也对你有意思呢”余胖子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陈以贺的肩膀说道,表情像极了过年时催婚的三姑六婶。
陈以贺嘴角上扬,习惯性的咬了咬舌头,闷闷的说道:“要是一切都像你说的那样顺利,那你帮我说个快船总冠军呗。”
“那可不行”,余胖子使劲摇了摇头,豪气冲天的说道“今年总冠军必须是勇士,快船,那就是勇士季后赛热身的工具而已。”
“你等着,等老子宇宙战船黑八爆冷,送勇士回旧金山。”陈以贺直接放下狠话,不过这狠话有点猪上树的意思。
“你在这里跟我放五香麻辣狗屁呢还真是痴心妄想,船给你凿漏咯。”
两个不同阵营的人开始互相问候家人,说着一大堆自家球队更厉害的话,搞得好像奥布莱恩杯的归属是由这两个sha帽决定的一样
但在同年的617日那天,当库里错失那颗三分球,多伦多猛龙队在甲骨文球场捧起奥布莱恩杯的那一刻,全世界都疯狂了,这样的未来是现在的他们不曾想过的。就好像现在的陈以贺从未想到过日后那超乎他对未来所有幻想的人生历程。
当宿命的齿轮被转动,命运开始一步步运作,把我们推向一场又一场的山海,我们只得奔赴,无从抉择
“叮铃铃”,窗外传来了放学的铃声,赵老师本来正在兴头上呢,拿着粉笔就打算再讲他个二三四五个知识点的。放学铃的突然响起,让赵老师顿了一下,像打鸣时被掐住脖子的雄鸡。他看了看讲台下的学生们,一个个急不可耐,抓耳挠腮的,纷纷眨巴着闪着亮光的眼神,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靖安中学是寄宿制的学校,平时学生们都在学校里生活和学习,每个礼拜只有到了星期六下午放学的时候,学生们才可以选择回到自己家,但必须在星期日晚自习前回到学校报道。
所以班级里的一些同学们才会如此的急不可耐,就等着赵老师让他们下课,能够赶紧回到家里。
赵老师见状,只得放下了手里的粉笔,朝学生们扬了扬手,笑着说道:“放学了放学了,同学们记得写作业啊。”
当时教室里像百里赛跑的现场,黑压压的一群人就往外跑,但跑在前头的多是认真学习的一些女生,她们一般不回家,在快速地吃过饭后会选择回到教室继续学习,高三的学生们总是想方设法地利用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
譬如余尊鸿,他直接就抄起桌子下的篮球,对陈以贺扬了扬头,急不可耐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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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走,阿贺,正好今天晚上没有晚自习,打球去。”
“不了,今天有点事,我就不去了。”陈以贺摆了摆手,拒绝了余尊鸿的邀约。
“别介啊,啥事能有篮球重要啊今天饮料我请了。鸟枪换炮,冰露换佳得乐好吧。”余尊鸿拍了拍胸脯向陈以贺保证道。
“我和你去打吧,你叫不动他的,忘了今天黎小姐可是”临桌的王海文接过话头,说了句一半的话,接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哦哦,我居然给忘了,你小子啊”余尊鸿恍然大悟,用手指不停的戳陈以贺的肩膀,狠狠地说道:“重色轻友。”接着抱起篮球就和王海文勾肩搭背地走了。
留下陈以贺自己在原地傻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去了,憨憨的笑容像极了著名的男明星吴彦啊呸,岳云鹏老师。
班级里的人渐渐都离开了,只剩下几个认真的女生还在桌子前埋头学习,陈以贺手里捧着本篮球杂志,一脸投入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思考唯物主义辩证论呢。
不多时,教室的窗口处出现了一个清靓的身影,她小声地朝教室内喊着,“江月,江月”声音软糯。
教室里的林江月像是没听到一般,仍旧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桌面上的习题卷。这让窗口的那个女孩子一脸的无奈和为难。
“林江月,林江月。”陈以贺突然抽风地喊着,“炮他婆娘。”
“哎哎哎,咋啦”林江月这才觉察,笑意盈盈地转过了头,圆圆的脸盘上满是欣喜的神色,看来是很满意“炮他婆娘”这个称呼。
陈以贺没有说话,用手指了下窗边的那个女孩子。
林江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窗口的那个女孩子正朝她招手,“哎,南沅,你来了咋不喊我呢你等我一下哈,我收拾一下。”说着,她就站起身子开始收拾桌子上散乱的书本。
门口的女孩子无奈地笑了下,一边还朝陈以贺露出了感谢地笑脸,陈以贺做作地露出了一个笑脸点了点头,然后就低下头继续看起了手上的篮球杂志,可那个快要咧到耳朵的嘴角,以及在书页上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他心底掩盖不住的欣喜。
“我好了我好了。”林江月大咧咧地冲窗外的黎南沅喊道,抓着装满书的手提袋就小跑着出去了。
林江月经过陈以贺桌子的时候脚步慢了下来,没头没脑地丢下了一句“记得快点跟上来哦”,然后就继续一蹦一跳地出去了,一把拉住了黎南沅的手,两人一起离开了。
陈以贺突然把篮球杂志一盖,拿出了抽屉里放着的老式手机,在桌子上抓耳挠腮地看起了时间,像只等待饲养员投喂的黑叶猴。
时间正好过了两分钟左右,陈以贺抓着手机就屁颠屁颠地跑出了教室门,趴在栏杆上就往楼下看,两个女孩子已经到了校
门的位置。
陈以贺咧了咧嘴,迈着大步子,嘴里哼着小曲就下了楼,顺着两个女孩离开的方向
有点尾随痴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但青春期的男生总是盼望着喜欢的人能在眼里多待一会,一会就够了。有没有谁是这样偷偷跟在喜欢的女孩子的身后,一路到她家门口,看她安全地进到家才放心离开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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