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世就这样在孔家住下了。他入住后,在院子门口挂了个免费看诊的牌子,一开始大家还不敢去都在观望,后来有一个胆子大的咳嗽了好几天一直没好,就决定去试一试,给莫世看后只一剂药就好了。就这样活广告打出去了,大家也都知道莫世是个平易近人的神医,就纷纷找莫世看起病来,名声传出去后,因为不能进孔府,还询问莫世能否出诊。
莫世自有傲气,之所以在院子挂个看诊的牌子,主要是想给姐姐拉拢一下人心,又不是真的没事做。知道莫世来京,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蠢蠢欲动,连那些一年都见不着一面的贵夫人都给莫氏递了帖子,表示要来府拜访。
莫氏心里明白,除了平时要好的几家人外,大多数都是冲着莫世来的。所以她也不好自做主张,遂询问莫世的意见,果然不愧是神医,连委婉也没有,直接拒绝了。
毕竟是京城,莫氏担心莫世这样子把大家都拒绝了,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莫世耐着性子跟莫氏解释道:“现在是他们有求与我,我怕什么,而且要是我真都给他们看了,宫里的太医院c京城几大医馆还不都给我记上一笔,我可还要在他们那抓药呢,这赔本买卖我可不做。”说罢,继续哼歌伺候起他的花花草草来。
莫世不仅是个行医高手,还是个养花高手,就跟人一样,什么花到他手里,那长势也都能由枯萎到旺盛,现在府里除了来找他看病的,就属花匠李伯最爱往他那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如珍赶紧家里的花花草草都比以前精神多了。
针对拜帖怎么回复的问题,莫氏等孔老爷回来一起商量起来。她实在太担心了,她就这么一个弟弟,虽然医术了不得,但性子太直了,特别是对人情世故仅凭个人喜好,就拿看病这事来说,莫世天天挂个牌子给府里的人看病,但又不愿意给其他的人看,她真怕哪一天就因为拒绝了他们的事情,莫世被吃得不带骨头。
这事孔老爷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事我和父亲商量过了,要不要帮人看病c帮谁看病,那是莫世的自由,我们不好干涉。而且我们的身份的确也不好和各家的大臣走得太近,万一都把他们请进来,难免有拉拢之嫌。况且,莫世性格皇上是知道的,就算有人把状告到皇上那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放心吧”孔老爷轻拍莫氏的背安抚着,两人相拥坐下。
孔老爷泡了杯茶,给莫氏递了过去。莫氏意味不明的笑看孔老爷,直把孔老爷看得心虚起来:“夫人,怎么这么看我。”
莫氏边喝茶边调侃道:“我怎么看你,一年到头也没见你主动给我泡过几回茶,但只要你给我泡茶,就绝对没好事。”
孔老爷子哭笑不得:“看来为夫要检讨,以后要抽出点时间多陪陪你和孩子们,不然为夫在夫人心目中的形象可不怎么样啊。”
莫氏笑瞪了一眼孔老爷“你知道就好。”然后自顾自的喝起茶来不再接茬。
孔老爷知道莫氏是故意跟他杠上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办,正思索着解决方案。
莫氏率先沉不住气:“老爷,你有事就说罢,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我都看不下去了。”
孔老爷马上讨好道:“还是我夫人最体谅我,我还真有一事需要跟夫人商量一下。”莫氏觉得准没好事,正襟危坐起来。
孔老爷接着道:“关于如珍学医的事情,我跟爹商量过了,爹的意思是,既然如珍有这个意愿,就让她跟莫世学,毕竟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莫氏听后有些坐不住了:“如珍不合适吧,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难道以后还要出去给大家看病问诊不成。”
孔老爷赶忙安抚住莫氏:“夫人别急,让我把话说完,爹的意思是让如珍做个关门弟子,不一定要出去抛投露面的,况且如珍要学习看病问诊,府里不都有现成的人给她学习嘛。爹的说法我是赞同额,我们不指望如珍真能治病求人,但万一我们以后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一个女孩子有一门医术傍身,日子总归不会太难过。”
莫氏红了眼眶:“老爷,我们”
孔老爷笑了起来:“看我把你吓得。我的意思是为防万一,以我们家现在的声望地位,多少人虎视眈眈的想把我们拖下台,爹也为了暂避锋芒从首辅一位主动退了下来。黄恩浩荡,皇上对爹青睐有加,给了太傅一位,我们家一时风头无两。但太子继位后呢,我们家又会是个什么光景,这都不好说,我们居安思危早做打算也是好事。但是夫人放心,只要有我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你和孩子身处险境的。”
孔老爷抱着已经哭花脸的莫氏安慰着,表情严肃而凝重:“如珍拜师这事,就有劳夫人出面了。”
一大早喜鹊叫喳喳的,乳母段氏说今天准有好
事发生。不仅如珍,连知春c知夏也没有附和一句,实在是最近屋外的喜鹊生了一窝的小崽崽,见天的叫。但段氏也不理会,每天一大早只要听到喜鹊叫喳喳,就说有好事发生。可喜鹊都叫了快大半个月了,也没见有什么好事发生,倒是学院的季考快到了。这一年来的考试,如珍基本保持着前三的势头,她可不想被拉下神坛,所以最近一直在拼命学习。
今天学院休息,如珍照旧到莫氏屋里吃早饭,今天偷了会懒,如珍到的时候,孔凡之和闫雅玫已经在等她了。见如珍到了,莫氏安排开饭。
孔老爷和莫氏都是非常平易近人的父母,没有太多条条框框的规矩,所以如珍她们吃饭的时候是可以互相交流的。
今天,孔凡之又开始眉飞色舞的讲述他最新淘到的宝贝,孔老爷和莫氏对孔凡之还是管得很严的,他每月的月例和如珍是一样的,他买宝贝的钱大多数是他每年新年得得压岁钱,每年莫老太爷他们给孔凡之和如珍的压岁钱都非常的丰厚。有时候孔凡之看上的东西太过贵重,他还会说服如珍投资,为了劝说如珍投资说得那是天花乱坠,好像如珍今天不投资就错过成为京城的首富的机会。
有时看孔凡之说得那么卖力,出于同胞之情,如珍还是会投资一两样的。不过现在她和孔凡之都没成为首富,因为孔凡之这人恋旧,买下的东西即使别人出高价也舍不得卖出去。
趁着孔凡之说累低头喝粥的间隙,莫氏清了清嗓子:“今天还有个事情我要宣布一下,就是我和你爹同意如珍跟舅舅学医,这事昨天我已经和你们舅舅说好了,学医讲究师承,但也不用特别选日子,趁今天有空,待会我们去你舅舅那完成一个简单的拜师仪式就行了。”
这话一出,直接把正在喝粥的孔凡之给呛到了,不断的咳嗽。如珍非常开心,总算被段氏说对了一回,这可不就是天大的喜事嘛。闫雅玫在一旁祝贺如珍,但表情略显落寞。莫氏把大家的表情尽收眼底,她知道闫雅玫虽然看着事事不争,其实是一个很要强的孩子,样样都不想比如珍差,如珍学的她想学如珍有的东西她也希望有,虽然从不明说,但看她的表情你就能知道,因为莫氏不好厚此薄彼,很多时候都尽力平衡,现在她们的月例和四季订做的衣裳都是一样的。但学医学的可是莫家的独门医技,特别是用针和用毒那是绝不外传的绝技,莫世这次能收如珍做关门弟子,多半都是看在莫氏的面子上,可闫雅玫不具备这个先天条件,况且莫氏也不打算为了闫雅玫的事再去麻烦莫世,她可不是一个无私的人,她只能也只愿意为了她的孩子牺牲。
早饭后,莫氏带着如珍去找师傅啦。孔凡之和闫雅玫都要跟着去,毕竟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莫氏也就同意让他们跟着去了。
到了莫世的院子,莫世已经正襟危坐在正堂了,那样子有点像装模作样的孔老爷。
看到莫世这个样子,莫氏忍不住被逗笑了:“世儿,你这是干嘛”
莫世从头打量了自己片刻,没觉着有什么不妥:“今天如珍不是要拜师吗,我坐在这里等着她给我磕头倒茶啊。”
“你不会一大早就已经在等着了吧,我不是和你说了我们吃了早饭才过来的吗”莫氏看到饭厅桌子上的早点一点儿都没动。
莫世自己也装正经装不下去了,一会坐一会站的:“我那不是从来没收过徒嘛,怪紧张的。”
莫氏安排着下人有序的准备着拜师所需:“有什么紧张,你只管坐着喝拜师茶就行了。”
一应事宜准备好后,拜师仪式就正式开始了。
首先是莫世带着如珍往江南莫家医府的方向行九十度鞠躬礼;其次是莫世危坐正堂,由如珍行跪拜礼;跪拜礼后,就是如珍为莫世敬上拜师茶。莫世喝下拜师茶后,整个跪拜礼就算结束了。
莫世私下和如珍说道,因为收徒事出突然,没有准备什么拜师礼。又说,他最近在研究一种毒药,那是一种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毒药,还差几味药就成功了。他打算把这个毒药送给如珍当做见面礼。
如珍:“”只能感叹她的师傅果然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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