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欢心里过意不去,陪着连默卖起了画。
为了吸引顾客,拾欢决定让连默当场为她作画。
这招确实新颖,吸引了不少人来观看。可众人一瞧连默那画功,一翻白眼,一吐唾沫,一哄而散
于是乎,卖画这条路,走不下去了
。两人只好就近,找了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以枝为床,以叶为被。
等拾欢终于想起来,有好几天没见到余慎,返回城里时,却发现,余慎已经和暮霖阁的花魁槐玉好上了。
原来,老鸨想请人为暮霖阁作几幅山水画,提升一下整体的格调。可她又是个爱钱如命的,舍不得请贵的,便把街上卖画的余慎叫了来。
槐玉爱画,有时候还能与余慎讨论一二。几幅丹青画下来,两个人也情愫暗生了。
拾欢自出生以来,何尝受过这等气。
当即便气冲冲的找上了槐玉。到了槐玉的房间,却发现,她竟在作画。等槐玉离开后,拾欢跑过去一看,这书页上竟都是赤条条相拥的人影,拾欢目瞪口呆,随后,心花怒放。
好刺激我喜欢
后来,拾欢才知道,槐玉虽是花魁,却从来卖艺不卖身。
当时坊间流传的春宫册,便是出自槐玉之手,她经常偷看姐妹们的活春宫,画起来得心应手。也确实挣了一大笔钱。
拾欢初见槐玉时,就觉得相见恨晚。
槐玉也欣赏拾欢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个性,压根不介意她和余慎的过往。在听到拾欢花光了钱买余慎的画,却又转头卖掉时,笑的在地上打滚。实在笑不动了,随手给了她不少银两,说是要买余慎的那些画。
从那以后,本城的公子少爷便忧郁了:因为他们的槐玉姑娘被人天天包场了。还是同一个年轻的小公子。老鸨气得牙齿都发痒,
“哪里来的野丫头,天天女扮男装往槐玉房里跑,你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占着鸡窝不下蛋吗”
拾欢脸皮够厚,把老鸨的冷嘲热讽,讥笑挖苦全然不放在眼里,依然我行我素,天天来暮霖阁找槐玉研讨“画作”。
有时候,还能提出一两个新奇的点子,让槐玉赞叹不已,那阵子,书卖的越发火了。槐玉厚道,还分了不少银子给拾欢。
那段日子,是拾欢最开心的时光之一。原来,做自己最喜欢的事,还能赚自己最喜欢的银子啊
拾欢在暮霖阁过的很快活,直到有一天,连默被一个女孩半推半就的牵了手,半推半就的灌了酒,半推半就的推倒了。
拾欢“砰”的一声,一脚踹开了门,一把抓着连默,气冲冲的走了,压根也顾不上她的春宫册和银子了。
拾欢在暮霖阁住着,连默自然也随她一起住下了。
拾欢是个假小子,阅男无数的姑娘们自然一眼看穿,对她没兴趣。
但连默丰神俊朗,又长了一双勾魂夺魄的漂亮眼睛,他在青楼里常住着,跟羊入虎口基本没分别。
夜里,连默躺在狭小还硬的硌人的树干上,彻夜难眠,一直抱怨,说拾欢小气。
拾欢当即就回了一句,“我没那么小气,但确实,我也不大方。”
她的徒弟,不准别人惦记。
这,确实不怎么大方。
兽类都有自己的领地,决不允许被觊觎,被侵占的领地,用一生,用性命去守卫的领地。
拾欢不知道她对连默的占有欲,为何那么强烈,大抵便是,徒弟如领地,绝不能让人肖想了去。
“师父,你你怎么能这样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没事的,槐玉经常这么干。我就看一眼,就一眼,马上就回去了啊。你别走啊,不然我痛死了,你可就没师父了。”
拾欢和连默,在暮霖阁的一间厢房前,拉拉扯扯。连默气得都发抖了:
有这种师父吗带徒儿来看活春宫
其实,也不是拾欢非要带连默来。只是今天刚好是八月十五,拾欢的婆娑厄发作了。如果不和他相接触,拾欢便要承受痛苦。
“明天再看不行吗你一个人来看吧。”
“不行。我就要今天。”
“你的灵力被封印住了,要是被人发现,或者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不是有你吗”
“我你除了教我坑蒙拐骗,还教我什么了。好奇心能不能害死猫,我不知道,但绝对能害死你这只狐狸。”
“哎呀,回去教你就是了嘛。再说了,这些凡人还不好对付吗不会有事的。”
连默被拾欢
半拉半拽的,拖到了衣柜里。拾欢因着婆娑厄的缘故,紧紧的贴在连默怀里,倒也装下了两个人。
“快走”
“师父你良心发现了”
“走有妖气。”
拾欢正准备拉着连默逃跑时,房门被推开了。
得,走不了了。
她的运气实在是背,进来的不是一对凡人,而是两只道行高深的蛇妖。
蛇妖天性开放,男女之间交流感情,就像是人类打个招呼,那样稀松平常。于是,这场活春宫的尺度,也加大了不少。
拾欢窝在连默怀里,耳边全是蛇妖“好哥哥好妹妹”的富含感情色彩的对话,还有连默“咚咚咚”的心跳声。
拾欢只觉得热汗直流,口干舌燥。
不知过了多久,两只蛇妖才离开。衣柜里,正要起身的连默,被拾欢一把按下。
嘶嘶
一条毒舌吐着蛇信子,狠狠的在拾欢腿上咬了一口。
她大意了那可是修行千年的蛇妖,怎么可能没发现他们
“师父你怎么样”
“蛇类记仇,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快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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