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陵王一怔,看着她。
云迟好像是刚想起来什么,正沉浸在回忆中。
“无生断魂!我是在什么地方看过这句话来着?你等等让我想想。”她咬了咬下唇,不知不觉已经移开捂着他嘴唇的手,去敲了敲自己的头。
“我一定是看过的,这四个字后面还有几行小字,无生,应该就是指无生草吧?”她把被他枕着的手也抽了出来,无意识地揉着手背。
镇陵王凝眸看去,借着宝石幽光,他能够看到她那只手背红肿一片,眸光不由得又深了深。
危险关头,她第一个反应是救他,护他。
与第一次见面时已经不同了。
那一次,他们掉下深坑,想的都是如何拉对方垫背,借着对方来保护自己。
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护着
就是他的部下,他的侍卫,潜意识里都觉得他比他们要强很多,保护,听从,忠心,却从来没有这样把他护着。
用她纤细白皙的手,垫开了石头。
“无生断魂,莫非是说,擅自采无生草,会死?”他声音低沉地说道。
那洼浅水上飘起来的不是水烟雾气,而是极煞寒烟吧。
只要一接近无生草,就会被这寒烟入侵。
也许,他要命丧在这里?
镇陵王已经觉得身体里的冰寒越来越重,冷可彻骨,他的意识也渐渐有些模糊。
“皇帝如果知道,他养了二十多年的贡品将死在这里,估计不等那个诅咒成真,就得早早被气得吐血身亡”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云迟,”他是不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若是本王起不来了,你得把本王带出去,把本王葬在京城郊外长安山。”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长安山三个字她几乎听不清楚。
“皇子不是应该进皇陵吗?”
云迟回了一句,然后就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恶毒的。
传言皇陵有煞龙,他又是贡品,贡品变成死物,煞龙应该还是会吃的吧?那她所说的皇子进皇陵,就是让他去喂煞龙,填身在煞龙肚子里呗。
虽然她对皇家陵墓里有没有龙这回事还是抱着九分的怀疑,但是想想,自己都能来到这里,就是有条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趴在他胸膛上,竟然连他的心跳都没有感受到了。
云迟跌坐在他身边,神色复杂。
说实话,他要是死在这里,真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来这个古墓,是他自己来的,进来找无生草,是他自己要来的,进这么一个剧寒之眼,也是他主动的,至于去采无生草,更不是她推着去。
关她什么事?
甚至,他死了更好,没有人跟她争无生草,没有人跟她分这些上等宝石
以后她也不用怕他突然犯起病来又想捏死她。
“咦,我想了一想,你死了好处还是很多的。”她的手指摸上了他的颈部,三个指腹轻压在动脉搏上,喃喃自语。
镇陵王意识模糊中还能听到她这句话。
是啊,全天下的人,大多都盼着他死去。
他的父亲,他的兄弟姐妹们,也都盼着他能够安安稳稳,一年之后也死在煞龙嘴里。
她若是盼着他死,也正常。
但是,虽然这么想,他的手还是似有主意识地掐住了她的腰。
云迟也没顾上,她突然想起来了。
“喂,晋苍陵!”她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脸,一点儿都没有留情,拍得啪啪响,我想起来那四个字后面的话了!”
嗯?
“无生断魂,死而复生。紫珠剧毒,玉色续命!”
云迟蓦地扭头去看那株无生草。
突然看到原本玉色的无生草竟然在慢慢地褪去颜色,从叶梢开始,一寸寸地开始变成灰白。
就像是原来有无限仙气灵气的仙草,在慢慢枯死。
“无生草接触到人的气息之后很快就会枯死!所以,只能够在一刻钟之内马上服下!晋苍陵!你醒一醒!”
她要带走无生草是不可能的了,她只有眼疾,也不可能拿自己冒险,去尝那无生草。
用得好什么病都能治,用不好就是剧毒。
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想去把这诡异的草给吞了?
所以,无生草她不得不放弃。
既然她得不到了,就给他如何?
至少,是他帮她净髓伐骨,给了她这么逆天
的感官机能,至少,之前进入这幽冥暗河时,是他救了她。
云迟咬牙切齿地想,至少,他是她初吻的男人!
她不愿意以后回忆起来,说自己初吻刚送出去没多久,那个男人就断气了!
她趴到他胸膛上,伸手狠狠抹掉他唇上的冰霜,然后将唇压了上去。
浑身打了个寒战。
感觉自己在吻一个僵尸。
要是她以后变成了重口味,一定是他的错。
他的唇紧抿着,她好不容易才顶开了,他冰寒冷冽的气息传来,让她有些恍惚。该不会这一次勾不起火热了吧?
之次那一次,他很快能够回应,但是这一次,他果真一动不动,犹如死人。
云迟急了,伸手就扯开了他的衣襟。
结实宽厚的胸膛没有一丝起伏。
难道她如此牺牲,还救不活这个男人?
云迟不甘心。
伸手按在他心脏的位置,果真连心跳都感觉不到了。
一股怒火陡地从心里冲了起来,瞬间燎原。
“晋苍陵!本姑娘要救的人,可没有那么容易可以死去!”她咬牙,抛开手里的发簪,把自己的衣襟也一把扯开了,然后朝他的胸膛贴了上去。
咝。
冰得要死。
她的唇再度覆上他的。
她的身体缓缓地泛起了粉红霞色,莹润得如同粉色的玉石。
这种用身体来修习的魅功,她本来是不屑于修习的。
她又不打算取悦男人,又不打算用肌肤相亲的方式在床上杀人,修习这种魅功做什么?
但是,可恨她记忆力好,领悟力强,过目不忘。以前虽然只看了两遍这种修习方法,偶尔无聊时在脑海里想了想,还是大致掌握了这种魅功。
女子的身体,本就来娇媚如狐。
用上了魅功,更是一寸一寸都透着蚀骨销魂。
她的身体开始热了起来,衣衫半褪,浑圆双肩和天鹅颈线条流下,胸前有微微起伏。
这身上,还贴着一层不知材质的皮!
总是碍事。
云迟双手在自己身上轻抚着,突然摸到一点突起,她心中一动,捏住那一点,然后轻轻一拉。
她陡然觉得心口一松,缠在胸腔的那一层跟皮肤无异的东西一下子松了开来,落在她手上,薄薄的,柔软带着很强的韧性,手感与皮肤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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