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村感觉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
先是辛辛苦苦培育了十多年的三只咒灵没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只要新来的实验体蕴藏着更巨大的价值,他坚信一定能创造出远超先前三只的怪物级咒灵
但现在
他面对着一脸笑意的桐悠,喉结滑动,一滴冷汗自额角滑到脖颈。
他在内心不断呐喊:你谁啊
此时的桐悠外表看上去30不到,眯眯眼下的笑容人畜无害,但不知为何,却给古村井郎一种无形的压力。
补充,这种压力远甚于先前的茗伊
“你是谁”
桐悠没有回答,反倒吐槽了一句:“好老套的问法”
古村井郎:
见那张脸上满是窘迫,桐悠耸了耸肩,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行啦行啦,我也不在意这个”
“不过我有一点点好奇,你刚才是说要那孩子不得好死吗还是风太大我没有听清”
桐悠的话语里充满了危险。
古村井郎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意识到,眼前的这家伙绝不是冒冒失失上来救人的普通人,多半是个跟他旗鼓相当的咒术师
麻烦了,他手上的牌几乎全部打光,另外两张底牌
古村井郎迅速举枪,扣下板机。
子弹呼啸着,在桐悠的眉心处炸开一片血花。
面前的身躯倒了下去。
“哼,原来只是虚张声势”
古村井郎原先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
他刚打算放下手枪把一旁昏迷中的茗伊拎走,低头一看,没了。
只听得桐悠那富有起伏的音调从后面传来:“嗯”
“两根肋骨,一只右脚,半截左腿,一条左臂”
桐悠小心翼翼地将茗伊的身体靠在一旁的小角落,缓缓转身,冲着瞳孔地震的古村井郎露出一个危险至极的笑容。
“真是想不杀你都难呢”
古村只觉眼前的人影忽然消失,脚下却突然一空,仿佛地面消失了一样,但没有下坠。
只是暂时没有下坠而已。
桐悠一个下踢腿把他踹到地上,让他真实地体验到地板其实从未离开过。
然后悬空,踹到地上,悬空
如是重复了20多遍,桐悠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不行,太无聊了。”
几乎被玩坏的古村早已没有先前那般西装革履,衣冠楚楚,那头被发胶修正的头发乱成了鸡窝。
“难得出来旅旅游,心情就被破坏了”
桐悠睁开那双纯红色的眸子,像是在看垃圾的眼神轻蔑地落在了古村的背上。
“你知道我一直忍住不杀你有多困难吗”
一是破坏他喝茶的兴致,先前踹的那20多脚勉勉强强可以补偿。
二是把他儿子差点害死
嗯
直接杀掉太可惜了,但这东西当一个玩具都没人要
另外
桐悠恢复了眯眯眼的状态,语气平和:“你现在多半是在想,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他说中了,古村在心里差点要把桐悠碎尸万段要不是这家伙多管闲事,他早就可以开始实验
但被猜到心中所想,古村井郎的面部一阵扭曲:“你到底想,想干什么”
古村井郎不是那种杀人狂性子,他很少亲手杀人,但他特别爱看别人在自己豢养的咒灵手下绝望哀嚎的丑态,以及鲜血迸溅的颠狂。
但他的本性依旧懦弱,懦弱到没有咒灵的情况下,被别人肆意踩踏
呃,这么说貌似不太恰当
“没想怎样啊”
桐悠笑得很天真。
“你不是说要让我家孩子生不如死吗我当然要让你先体会体会啦”
“实践出真知哦”
藏在桐悠阴影里的古村井郎,瑟瑟发抖
“不过我毕竟不是什么恶人嘛”
桐悠用右手食指挠挠下巴,将一直揣在口袋里的左手拿出来,两手稍稍重叠。
“放心放心。我会给你挑选一个有尊严点的死法的”
古村井郎脸上惊慌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镇定。
桐悠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变化,微微一笑,突然一脚踹在了他脸上。
“藏在黑暗中的爬虫们”
“就没有必要出来丢人现眼了吧”
他说这话时故意咬重了声音,脚下的动作不由地加大力气。
“咔嚓”兄第n次来客串,古村碎成了几瓣,但并没有流出白花花的脑浆或者红色的血液。
相反,在脑部碎裂的那一瞬间,古村井郎的整个身体都变成了石灰粉。
桐悠丝毫不惊讶。
以为用了替命傀儡就可以保你的贱命
呵,天真
桐悠转身抱起茗伊。
他不会反转术式,但能帮茗伊输送点咒力,顺便提供
“嘭咚”
桐悠的一记弹脑崩成功打醒茗伊。
清醒过来的茗伊很淡定地看着他,问道:“你来干什么”
满脸一个大写的不乐意。
“小命不保了还说我”
桐悠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搞不好我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咯”
茗伊挣脱了他的臂膀,以膝跪的姿势不完美地落地,疼得一阵嘴唇抽搐后还不忘回了一个白眼:
“那大可不必。”
桐悠低头看着寸步难移的茗伊,伸出双臂:“来不哭不哭,爸爸抱抱”
茗伊满脸的嫌弃。
他身体里已经有了足够的咒力,便用脚部的无限帮忙站起。
“我自己能行。”
桐悠不高兴了:“以后你打算就这么走路啦”
“回高专后有人会帮我治疗。”
桐悠笑了一下。
“高专的话我就不过去啦”
“有结界,你当然过不去。”
桐悠的表情仿佛被噎住,先前立下的残忍无敌的人设瞬间崩塌。
过了半晌,他才挠了挠头憋出一句:“是不想不是不行。”
茗伊没理他,径自走回二楼。
桐悠紧随其后:“干嘛干嘛”
“二楼有几个发高烧的小孩子被困,我先前设下结界以防万一。”
茗伊深吸一口气,确认无其他诅咒的气息后微微点头:“现在解除结界,让别人过来救一下。”
桐悠暗自嘀咕了一句:“这么大的商场,只有这么十个孩子太诡异了,现在的家长们都这么不负责任吗”
茗伊低着头看脚:“都死了。”
他的双眼空洞无神:“被那个诅咒师手下的咒灵,分尸吃掉了,就在刚刚的三楼”
桐悠不说话了。
他沉默地拍了拍茗伊的肩膀,只是说:“我先走了。”
这没里头的话差点把茗伊绊了一下。
桐悠回避了他疑惑的目光:“嗯,之前在与朋友下棋,我翘掉棋局赶过来的。”
茗伊信了他的话:“你朋友应该是好人,性别呢”
“女的。”
“保持距离。”
桐悠小鸡啄米般点头,如遇大赦般地转头逃去。
在报告了商场的基本情况后,这一场充满了意外的任务总算结束了。
恢复状态的茗伊躺在床上,只想睡觉。
有多久没睡了
差不多96小时了,之前的最高记录是168小时。
茗伊知道自己的身体特殊,因此从没放过自己。
口口声声发誓不再熬夜,却熬着他这个年纪不该熬的夜
夜深人静之时,茗伊的眼中划过那一幕人间悲剧,右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我一定要,宰了你
不论是为了那些尸体,还是为了我自己
然而,此时的茗伊并没有料到,盯上那个诅咒师的,不止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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