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此言一出,叶弘眼睛都直了。他都开始怀疑,秀才也是穿越者,看过后世历史书。不然他怎么会如此料事如神呢
被叶弘炙热眼眸盯着,秀才尴尬抿嘴一笑说,“这都是老朽一家之言,真实发生事情,或许并非如老朽所预料那样”。
秀才似乎感觉自己揣测太过于胆大,于是便稍微收敛一些口风。
“不,秀才老伯,你对司马玮揣测没错他这个人狠辣果决,做事不顾后果,这原本都是一个枭雄气质,可是他心机肤浅,做事又不善于思考,此等便是有勇无谋之辈,不能成大事也”。
此时该轮到秀才老伯惊愕莫名眼神注视着叶弘,“县尉大人果然乃是当世人杰也,老朽得遇明主,实乃幸甚也”,说着老秀才竟然给叶弘当街跪下了。
“秀才老伯你这是作甚快起来”叶弘有些面露紧张之色。
“县尉大人不,主公,老朽乃是鬼谷一门徒,自古以来,鬼谷门徒便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找到未来天下共主,辅佐之,而县尉大人,就是老朽选定之人”
老秀才此言一出,连叶弘也吓傻了。
什么意思他不是辅佐自己去剿匪的,而是要争夺天下。
叶弘一拍脑门,他曾未想过要争夺天下,跟别说什么天下共主。
叶弘前世只是一个小人物,哪怕是穿越了,也绝对没有逐鹿天下,一扫八荒信心。
“秀才老伯,你先起来,咱们有话慢慢谈”叶弘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暂时拖着他。
“主公,若你不肯担起天下共主职责,岂不要眼睁睁看着天下凌乱,我汉家儿郎沦为异族人铁蹄下泥泽,沦为砍马刀下冤魂”秀才老伯说得语气铿锵,声色俱厉。
好一番热血啊。叶弘怔住了,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接受秀才老伯这份重托。
“秀才老伯,你为何觉着我就一定会成为天下共主呢要知道眼下还有英明神武晋武帝,还有那么王侯将相,他们都是顶级英雄人物”叶弘是一个骗人的人,自然不想被人欺骗。
“先朔老朽狂言,对晋武帝不敬之词”老秀才冲着东方一抱拳,继续解释说,“晋武帝早年励精图治,开创西晋基业,乃是不世之功,可惜他晚年贪图享乐,搞得士大夫一族也以享乐奢靡为荣,以隐士无为当做毕生追求,这样士大夫又是一个国家柱梁之才,设想这样一个国家岂能安康无忧也况且汉民族自东汉末年之后,司夷都在蠢蠢欲动,其版图从东汉初年至东汉末年足足扩展数倍之多,由此可见其野心多么膨胀,而此时西晋处于四恶邻环伺之下,竟然还做出此等安逸享乐事情,岂不自取灭亡”。
老秀才慷慨陈词,听得叶弘热血沸腾。他开始被老秀才口才带入,逐渐以他视角看到一副末世乱世景象。
此时叶弘终于明白老秀才为何如此笃信西晋会大乱,四夷一定会侵入中原。看来一切都不是没有迹象可循,早在晋武帝时期,这些苗头便已经隐隐若现,只是此时西晋气数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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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蠢蠢欲动之人,也只能选择蛰伏而已。
“主公虽说你我相处才短短几年,但秀才却从主公管辖安邑县所作所为,看出一个明君气象,只是老朽还不确定主公军事才能,若主公只是守成之主,那么在这乱世降临,主公还是隐匿深山兼出为妙,后来主公操练一只军队剿匪,秀才便暗中观察主公练兵手法,最终确定主公不仅拥有治理天下之能,还有练出天下一等强兵潜力,此等文武兼备人才,就是吾辈苦守的天下明主啊”。
秀才噗通一声,将花白脑袋杵地,一拜不起。
“秀才老伯,你,你这是在逼我”叶弘实在无语,他手足无措应对着身后那些异样眼神。
似乎自己仗着官威在欺压百姓一样。
“为了天下苍生,请主公接受鬼谷一门效忠”老秀才又是一次重重磕头,额头都有些隐隐见血了
叶弘叹息一声“这是你逼我承认的,之后若我成不了天下共主,你可别怨我”。
叶弘很清楚八王之乱之后,五胡乱华,以及百反王争霸格局。
在这段历史中,人命贱如草芥。
王侯简直就是走马灯替换,甚至连建国也都超不过十年便被灭掉。
此等乱世,想要一举收服天下,成为天下共主
叶弘不是自卑,而是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
先别说别人,就拿小林夕去寻找哪位建立汉赵政权的刘渊情敌,叶弘便自愧弗如,他可是文武兼备,下马吟诗作赋,上马提刀砍人,人家可是真本事,不是凭借剽窃别人诗词作弊的。
和这
样人对抗,一个足以让叶弘没底气了,还要让他挑战百位反王,成为他们天下共主,那岂不就是痴人说梦。
然而老秀才却似乎认定他叶弘就是注定成为天下共主的人,于是他被迫接受这个天下共主名头,还将老秀才,这个鬼谷子第七代门人引入幕僚。
鬼谷子,这个神秘人物以及其弟子,曾经主宰过很多天下大事。
叶弘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他们门人看中,还引为天下共主
叶弘走出很远之后,还有些怀疑自己刚才听到秀才所言都是幻觉。
叶弘又转回身,此时秀才早已收摊了,自此他也不会再卖油条,豆浆,而是专职为自己谋划天下。
叶弘无奈叹息一声,“我还是想你的豆浆油条多一点”。
最后叶弘转身朝着县衙走去。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县衙正堂内,苏县令以一种意蕴深长的语调反复吟诵这两句诗词。直到叶弘返回,他才恍然如梦醒,以那双三角眼盯着叶弘问,“此等诗句也是县尉亲手所赋”。
叶弘微微扼手,冲他躬身行礼道,“都是在下一时拙作,不足挂齿”。没办法,那日叶弘实在太伤心了,尤其是小林夕是背离自己去寻找强敌,使得他一时伤感,油然而发,便在这桌面上写下半缺诗。
县令却一脸惊容道,“此还算是拙作,那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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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诗词岂不都成拭秽之物”。
“似乎这只是半缺,不知可能补全”县令十分有兴致盯着叶弘,期待下文。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叶弘被他搅扰头痛,便随口把前面两句给背诵出来。
县令一听这两句,瞬间面色大变,他胡须都被嘴角吹的漂浮起来。
“你在映射当今主上,无有识人之能”。
“什么”叶弘开始还未领悟,不过后来想起做这首诗那个陈子昂,因为武则天当政时期对于文人打压,使得他有才无处施展,最终才写下那首落寞诗句。
自己将此等诗句说出来,岂不就在映衬当今晋武帝,打压文人才子吗
一念及此,叶弘脸色也瞬间变了,他目光闪烁盯着苏县令,“这是我为思念家中娇妻所作,而苏县令如此指鹿为马行为,究竟意欲何为”。
叶弘很清楚这就是文字狱,可大可小,若是这人上纲上线,把事情捅上去了,那么自己恐怕就要大祸临头,若是他选择息事宁人,那么这件事也会不了了之。
不过对于叶弘来说,绝对不会去冒险,只是一瞬间,他便下定决心,那就是除掉县令,把他尸体丢去羌族边界,就把这笔账算在劫匪身上。
这已经是捕役头目老把戏了,叶弘终于也要动用一次了。
苏县令急忙解释说,“叶兄误会,其实吾等士大夫都有此等感觉,晋武帝四处分封王侯,而士大夫却唯独不受重用,吾等自是敢怒不敢言啊”。
叶弘怔了一下,他没想到,苏县令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苏县令,已经是身具八品官吏,还觉着不受重用吗”叶弘还是不安心,继续追问。
“叶兄有所不知,我这八品县令是如何获取那是我用了不说也罢这区区八品县令不假,可是却是边陲之地,吾来此,恐怕也就是仕途终结于此了”苏县令哀叹一口气,脸上涌现出一丝悲凉之色。
看似不像作假,但叶弘还是不放心,继续逼问,“苏县令也是拥有显赫背景之人,岂能坤锁于此边陲之地”。
苏县令摇头,“吾苏家固然是大家族,可是那都是前魏事情了,到了西晋,苏族没落气势已成,如不是吾略懂一些羌语,也不会被汝南王看上”。
汝南王司马亮叶弘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相关历史记载,他是晋武帝皇叔。也就是那个开启八王之乱,第一王,司马亮。他最后结局十分凄惨,被后辈司马玮斩杀。
叶弘也没想到,自己在这小小边陲之地,一日间,竟然和两个八王之乱中最重要角色有些交集。
尤其是这个司马亮,他可不是一个庸人,而是一个无论军师武功都略有建树的人。当年若不是外戚干政,杨俊篡改了司马炎的扶政诏书,他极有可能成为辅助傻皇帝最佳人选,只可惜他司马亮还是被外戚算计了。以至于之后出现贾后干政,司马玮被调入都城行凶这一系列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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