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脩礼啊”
叶寻闻言,慢悠悠的回了句。
但说到最后,他却拉长了语音。
季伯常的一颗心,直接提了起来。
要是叶寻接受了他提出的束脩礼,那他可以放下心来了。
至少对方能接受他束脩礼,证明愿意替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接受了束脩礼,也等于有把柄落在他手上。
但若是叶寻不接受束脩礼的话,那事情就难办了。
“好叫季家主知道,你就算不提束脩礼。”
“叶某也得向你讨要。”
叶寻笑吟吟的看向季伯常。
听到这话,季伯常心下顿时大喜过望。
看来这位叶师,估摸也是被穷怕了。
居然毫不掩饰的就开口讨要束脩礼。
不过想想也是,师者在没有成为名师前,为了标榜自己洁身自好,往往日子都过的相当清贫。
所以,想叶寻这样的年轻师者,熬不过苦日子,也实属正常。
心念至此,季伯常整个人顿时放松了下来。
好啊
喜欢“俗物”的师者,才是好老师嘛
只是,季伯常还未来得及高兴多久。
叶寻的语调,突然为之一变。
“季汐天资绝伦,叶某已经打算将她收为门徒。”
“所以季家主,你这份束脩礼,不给也不行啊”
说话间,叶寻笑吟吟的看着季伯常。
季伯常脸上的笑意,瞬间为之凝固。
他懵逼了
他茫然了
门徒
季汐那小丫头,居然要被收为门徒了
完犊子
门徒,算是师者的入室弟子。
有别于普通学生。
一旦学生成为门徒,那他将终身和师者捆绑在一起。
无论走到哪里,无论他未来又高升到哪个学院。
他的授业恩师,都将是收他为门徒的那位师者。
正是因为如此,当初圣师洞子在定制天穹域规则的时候。
将门徒拜师的束脩礼给保留了下来。
洞子当初废材普通学生拜师的束脩礼,是考虑到天下苍生贫困着甚多。
师者教化众生,是功德无量之事,不应该为俗物折腰。
然门徒却不一样。
门徒几乎是师者的半子了。
未来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生活在师者身边。
吃喝住行全都由师者开支。
这么一来,会有不少清贫的师者,无法坚持下去。
所以,门徒的束脩礼就变得必要了。
对于季伯常的恶毒用心,叶寻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又岂能任由季伯常摆布
束脩礼我当然会收。
但那是门徒的束脩礼。
我收着天经地义,谁都没法指摘。
“季家主,可有在听”
叶寻笑吟吟的说道。
但此刻,叶寻那和煦的笑容落在季伯常眼中,却显得特别的可恶
好家伙,轻描淡写的化解了我的陷阱。
还反过来摆我一道
季伯常又惊又怕,心下不由暗暗后悔起来。
早知如此,提什么束脩礼啊
现在好了,季汐那丫头,要成为这位叶师的门徒了。
这意味着,
叶寻能名正言顺的接受季汐的财产了。
因为,门徒是半子。
在天穹域的礼法上来讲,门徒和师者间的关系,可比什么叔侄关系要来得更亲近。
“季汐,听闻你尚有父母遗留财产若干。”
“老师在肯定不会长久滞留在无潭城。”
“你如今既然为我门徒,待他日我离开无潭时,你自当跟随而去。”
“所以这些财产你可有考虑过如何处置”
叶寻无视了惊惧绝望的季伯常,转过头朝着季汐说道。
季汐闻言,回了一句。
“但凭师尊处置。”
如今叶寻都放话收她做门徒了,她对叶寻的称呼自然得改口。
普通学生称呼师者,为老师。
但门徒,却必须称呼师者为师尊
不过,更让季汐感慨的是,叶寻不动声色间,连消带打,反过来让季伯常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局面。
尤其是,叶寻还没有仗着师者身份,肆意去欺凌季伯常。
这么做,不管是从礼法角度,还是从世俗的律法来讲。
都没有任何毛病
谁都挑不出刺来。
“好”
“既然如此,为师建议你将田地c铺子等不动产,换成浮财。”
“你觉得如何”
叶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季汐闻言,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
“弟子并无异议。”
此言一出,季伯常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知道,季汐名下的千亩灵田,彻底和他拜拜了。
“季家主,你是季汐的血亲。”
“她如今要售卖不动产,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售与族人。”
“你说是不是啊”
叶寻笑眯眯的看着季伯常。
他算是吃定了季伯常。
这季伯常既然贪图季汐的灵田,就绝不会眼睁睁看着灵田,落到外人手中。
由不得对方不出手。
果然,听到叶寻的话后,季伯常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咬牙说道。
“叶师所言极是。”
“小人小人愿意购买下侄女名下的灵田。”
说出这番时,季伯常的心都在滴血了。
千亩灵田,市价约莫在一千灵石。
折算成世俗的货币,至少得百万两纹银。
季伯常虽然一直在敛财,但一下子让他掏出百万两纹银,恐怕也得伤筋动骨。
但到了现在,他已经是骑虎难下。
就算再不甘心,也得咬牙将灵田买下。
“深呼吸平静,平静”
“千亩灵田每年产出的利润约莫有十万两纹银。”
“还好十年,十年就能回本了。”
“再加上灵田本身的固有价值,不亏,怎么算都不亏。”
季伯常心下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叶寻这边,却又转头朝着季汐问了起来。
“除了灵田,可还有铺子之类”
季汐摇了摇头,道。
“还有些浮财,除此之外没有了。”
听到这话,叶寻微微颔首。
旋即,他将目光再次落在季伯常身上。
“既如此,那就劳烦季家主一并交割了吧。”
“过些时日,叶某即将赶赴青阳郡,到时候季汐也将跟随前往。”
“所以季家主,今日就将这些交割完毕,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季家主,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季伯常抽搐了一下嘴角,一口气堵在心中,差点让他当场吐血。
但没办法,他还能忤逆师者吗
尤其是,叶寻还如此的“阴险”。
不走以势压人的那套,反而来和他玩礼法c律法规则。
这让季伯常,连找借口的余地都没有。
当即,他强笑一声。
“叶师说的是。”
“小人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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