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晚微愣,侧眸看他。
后者却因为这眼神忍不住亲了她一口,笑容放肆:“怎么,担心画不出我万分之一的帅”
慕念晚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这人自恋不是第一次,但这样话能这样面不改色且还十分得意的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有够丢脸的。
不过她的素描确实是最好的。
以前多喜欢拿纸笔随意涂鸦,意外的打下基础。
“坐过去。”垂眸看了下手中的笔,手指摩挲了两下开口。
霍靳深挑眉,起身却在过去前目光格外深谙的看了她一眼。
嘴角隐约翘起不同于之前哪一次的愉悦,那更像是找回什么后的满足。
霍靳深坐在秋千上,并不安份,“我摆个什么姿势好”
“侧面还是正面”
“或者靠着还是站着”
人平平稳稳双腿交叠靠坐着,单手撑在后方怵着额头望着她。
阳光穿过云层枝桠,细碎的如星辰碎光落在他的脸上,本就矜贵雅致的面容越发夺目动人
他今日黑色休闲长裤白色,浅灰毛衣外套深色毛呢长款外套。
优雅高贵的如同上世界画作里出来的贵公子。
抬手落笔,本以为会困难,第一笔下去却意外的顺利且顺手,好像曾今也曾这样描摹过一个人
是谁
她画过的人很多。
爷爷c爸爸c夭夭c吴伯,还有身边许多人。
有段时间她特别爱画人物,画的画册差不多堆满了一个纸箱。
父亲去世,她曾沉寂过一段时间,放纵c萎靡,却独独不去碰曾今都爱的东西。
是什么时候重新又拿笔画的
好像是八九年前,在国外
具体是哪里不记得
“啧,”十分轻佻的声音,“小丫头,这是暗恋我”
有声音蹿过脑海,慕念晚疼得一抽,笔下用力,笔尖断裂滑出短而深的一条,底端甚至刺破了纸张。
霍靳深虽然一直在看着她,但有画架挡住所以倒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异常。
还是站在后面的秦逸开口,担忧的唤了声:“太太,您怎么呢”
刚才瞬间失神刺破纸张他看得清楚,像是被痛苦袭击,整个人都绷得很紧。
听到动静,霍靳深立刻起身,来到她身边,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紧张的问:“怎么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昨晚好像也有这样,霍靳深只以为她是身体出了问题却瞒而不说。
伸手就要抱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慕念晚拽住他摇头,缓了缓解释,“没事,就是”顿了下,她斟酌着该怎么措辞,须臾道:“我曾失去过一段时间的记忆,刚才我好像”
有那一刻,霍靳深目光陡然一闪,像是有星光落进,甚至就连张嘴询问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什么”
慕念晚陷入思考没能注意,想了想,然后摇头,“没什么。”
也仅是一顺,又只是看似一句被撩拨的话,或许是过去某个街头被人调戏的画面也不一定。
慕念晚好看,身材又好,被搭讪是常有的事。
听她如此说,霍靳深眼底的那点光亮又不着痕迹的熄灭。
他摸摸她的脸,好像并不在意,亲着她浅笑:“重新画一张,我可不想我贡献的人体肖像画存在瑕疵。”
慕念晚目光一怔,脑海又一片刻的晃神,一双眼用力的盯着他,像是要看出些什么。
突然被她这么认真的看着,霍靳深倒是愣了下,问:“怎么呢”
刚才那句话,她好像也在什么地方听过。
只是有些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时隔多年不拿笔,再拿笔人好像都变得神经了。
慕念晚好笑的勾了嘴角,让他过去重新坐好。
见她真的没事,霍靳深这才重新坐了回去。
一幅画并没画多久。
叮当泡好出来,看到慕念晚在画画,也吵着让她给自己画。
没等慕念晚答应,坐在秋千上的人已经率先拒绝。
“不行,先给我画完再说。”
叮当过着小棉袄,一头短发还带着些微湿润,慕念晚玛法秦逸去屋里取了条毛巾过来,放下画笔给他慢慢擦拭。
小家伙顺势就靠到她的怀里,根本不去看某个霸道的大魔王,亲着慕念晚的脸蛋,“妈咪,
画我。”
慕念晚瞧着哪里还有不答应的。
头发擦拭得差不多了,当即就抽出先前画了小半的纸张,重新画了张新的。
霍靳深看得俊颜紧绷。
起身过去直接将小不点提起,带到秋千坐好,放到腿上。
语气不满:“就这样画。”
就这样,好好的单人素描变成父子入画。
三人在度假屋度过了安静的三天。
第四天上午这才启程返回东云海。
彼时,宁思卿的事算是尘埃落定。
证据确凿,拘留待审。
当年的事也被扒了个底朝天,一开始还有她的死忠粉维护,可当一点点证据都被摆到明面上,那些维护的声音渐渐消失在网络。
对她只余唾骂与抵制。
所有参与的作品被人低分,代言的产品纷纷被退货,还有网友跑去她的工作室门前抗议
最为严重的是这一系列问题带来的巨额违约金
资金被冻结,工作室陷入困境,员工纷纷辞职,签下的明星也开始陆续接洽其他公司
人走茶凉,不为如此。
慕念晚对后续并未过多关注。
宁思卿从来就不是她的主要目标。
这些都是刚回东云海时秦逸过来汇报进展时她从旁听到的。
据说宁思卿被抓进警局后反倒安静下来,被审讯的三天不言不语,只在最后看到警方收集到的证据后开口要见顾寒川。
至于有没有人联系顾寒川慕念晚也不知道,不过据说在他们去度假村后的第二天清晨顾寒川就飞回了四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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