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晚连点个头都觉得晕,低低哑哑的嗯了声。
人就被小心的抱起。
放到床上,盖好被子,霍靳深似乎也在这一系列的动作中冷静下来。
昨晚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叮当一叫他都慌了神。
量体温拿药,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叮当就乖乖的趴在床沿,顶着她看。
慕念晚会想要碰碰他,可又怕自己的感冒传染给他。
最后只能对他微笑,想让小宝贝放心。
“398,晚晚,我们要去医院。”
霍靳深作势要去掀被子抱她,慕念晚挥开他的手,没什么情绪的开口,“没事,吃点退烧药就可以了。”
只是发个烧又死不了人。
她的不在意让霍靳深一度蹙眉,但还是耐着性子哄着:“你乖,烧得太厉害,得去医院挂水。”
慕念晚扯过被子,直接将脑袋都给蒙上,语气很不耐烦,“你好烦啊,吃点退烧药睡一会就好了,又死不了。”
“你听话,我”霍靳深下颚线咬得绷紧。
“不去,说了不去就不去。”她很烦,不就是发个烧,又不是绝症。
“慕念晚。”他哑声低吼,声带紧绷。
叮当被吓了一跳,眼睛瞪大得大大的,像是害怕他们会吵起来,小手小心的探过去,扯了扯霍靳深的衣袖。
霍靳深没理,可也没甩开,看向慕念晚的眼神暗沉讳莫,好一会才僵硬的去扯她将脸都盖住的被子,“松开,会憋坏。”
他是真的生气了,却又忍着不对她发脾气。
俯身,将被子强势扯到盖到胸口,俯身,嗓音低哑得不像话,“我让飞白过来,如果他说要去医院我们就去,好不好”
慕念晚知道他退让了,也没继续僵持,微微阖着眼的点了点头。
路飞白过来的很快,直接被人提上楼的。
“放手,放手”人还没进房间就能听到他不满的抱怨,“本少爷的形象,你拎狗了霍三他要是不会教你们礼貌,老子不介意帮他教一下”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的消失,路飞白已经被扔进了房间。
伸手整理了下没怎么乱的衣服,抬头就对上房间里三双眼睛。
两大一小。
不过
眼睛都他妈的真大
而且那如出一辙的嫌弃,是几个意思啊
“小晚晚。”不过这份被嫌弃的愤怒在触及床上躺着的人后迅速被他忽略。
几步上前,嘴角勾着散漫不羁的弧度,“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都不跟你路哥哥联系”
“老霍,你这消息瞒得够严实啊。”
“晚晚发烧了,你给她看看。”霍靳深懒得搭理他,直接开口。
听到人生病了,路飞白也是压下叙旧的心,量了下温度,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398挺高的啊,先降温再挂水。”
“退烧药吃了吗”路飞白问。
“吃了。”霍靳深回答,等他来的路上已经喂了。只是温度一直不下去。
“吃多久呢”路飞白又问。
“半个小时。”这次是叮当回答的。
“哦咦”路飞白很平静的应下,然后又震惊的看向说话的小人儿,抬起手指指着他,“你,你你跟我说话”
叮当抿了抿小嘴,趴在一边,小手始终勾着慕念晚的手指,默默的移开视线。
爹地说路叔叔其实很笨,根本不用趴他。
原来,爹地没骗他。
接触到孩子眼底的嫌弃,路飞白很受伤。
他不该惊讶吗
要知道在这之前这孩子见到自己几乎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与他有任何接触的,更别说是说话了。
今天他这么主动,他难免有些受宠若惊啊。
“配合物理降温,试试。”路飞白建议,很快他又补充,“用酒精或白酒效果更好。”
很快,程妈就将需要东西送上来,霍靳深将其他人都赶出去。
这么会功夫,慕念晚也已经烧得有些神志不清,整个人昏昏沉沉。
只隐约感觉被子被掀开,睡衣好像也被脱了,然后有凉凉的东西贴上她的身体,一点点,小心又谨慎,好像她是易碎的瓷娃娃一样
想到这,她却是勾了下嘴角,说不出的自嘲。
慕念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体像是被人拆卸后重装,骨头缝里都泛着酸疼。
想抬手,却很快被按住,低哑的嗓音贴着耳廓传来,“别动,会漏针。”
漏针
慕念晚眼皮抬了抬,掀开一条缝,就看到霍靳深半撑着身体悬在她上空。
视线偏了偏,还是东云海主卧。
“你别乱动,我让飞白来拔针。”也不知睡了多久,侧头就见外面天色并不是很好,有些暗,一时都有些无从分辨现在是什么时候
“喂,松手松手,我不要面子的啊,一次就算了,还来第二次霍三老霍”
伴随着路飞白不满是被打开的房门以及提着后领子被扔进来的路飞白。
第二次
路飞白咬牙,他记住了
抬头,看向慕念晚时面带微笑,妄想走出优雅又体面的步伐。
看着这样的路飞白,慕念晚轻轻挽起了嘴角。
“麻烦你了。”慕念晚道谢,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比之前还要严重。
路飞白轻咳了声,过去装模作样的看了眼,关了调节器,从床头的棉签盒里拿出根棉签拔针摁住。
“过来,给她摁一下。”路飞白使唤霍靳深。
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当一回大佬。
霍靳深都懒得跟他计较,手接过按住,然后直接一脚将人踹开。
脾气看着不大好。
路飞白无辜的拍了拍没半点灰尘的裤脚,不明白这人的坏脾气从哪里来
该生气的难道不该是他吗
“肚子饿不饿我让程妈熬了粥,先喝一点再吃药,嗯”低低哄着的时候还用手背去探了探她额间的温度。
总算是下去了,只是还有些低烧。
慕念晚没胃口,嗓子又刺得疼,不愿多说话,只是别开目光,拒绝意思明显。
“你听话,不吃点东西吃药伤胃。”他摸着她的发,“而且叮当很担心你。”
路飞白站在一角,就那么看着一贯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男人跟个小佣人似的哄着床上的女人,只为让她喝一口粥。
心底暗暗有些爽,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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