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牟长青安慰一番后,这家伙一直苍白的脸色终于开始慢慢正常,不过在离开段文的房间时,还是忍不住嚎了一嗓子。
对于他这种神经质的特殊反应,现在段文已经有些习惯,只是有时候还是会被吓一哆嗦。
牟长青没有回二楼的书房,他说感觉到刀婆婆就在二楼的某个房间中等着自己,所以他跑三楼父母的房间去求母亲的抱抱求安慰去了。
段文相信如果自己将这位笔名“黑镜”的通灵文学头部作家跑上楼时的委屈c狼狈c求安慰的系列动作拍摄下来,再传贴吧上去,咱黑镜同学的大神形象铁定毁于一旦。
刚才牟长青一直问他为什么要负责睡觉,而不是和其他警察一起抓捕刀婆婆,段文的回答也很简单明了。
他说自己如果睡着了,说不定就是最好的抓捕刀婆婆的方法。
牟长青听得云里雾里,再一问段文到底是不是网络作家,段文将自己的扑街文打开给他看,这才使得牟长青相信原来每一位网络写手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怪癖。
待牟长青离开半个小时后,陈筱来到段文房间,询问了两人的交谈情况。
然后陈筱又愣住了,开口道:“你的计划正是我刚刚要说的想法。”
“咱俩又想到一块儿去了?”段文笑道。
陈筱点头:“现在警方没有再怀疑,也就是我们已经有了目标,刀婆婆有很大几率就是邹婆婆,她肯定还会来找牟长青。我们可以提前做好布置,让刀婆婆有去无回!”
“嗯嗯,你有什么好的计划?”段文这一次先陈筱一步问了出来。
陈筱愣了愣,随即抿嘴道:“怎么,学会我的说话方式了?嗯,不过出于职业习惯我还是要问一下,针对刀婆婆这种诡异的犯罪嫌疑人,你有什么好计划?”
“我?我睡觉。”段文道。
陈筱:“”
第二天,关于金家的杀人案有了更多的细节被警方调查出来。
自从老伴去世后,两个儿子嫌弃邹婆婆满身疾病,不仅花钱厉害,还需要照顾,所以大儿子干脆一家人搬走,去大城市打工,直接逃避了赡养的责任。
而二儿子刚刚结婚,惦记家里的一亩三分田和这所房子,不愿意出去,在老婆的怂恿下,俩口子开始了对邹婆婆长达一年的虐待。
虽然他们碍于被邻居发现,没有让邹婆婆真搬进猪圈里去住,只是让她住进杂物间,但邹婆婆所吃的东西,真的是用来喂猪的猪食。
猪食不是现在城里人向往吃的田菊这种价格还有些偏高的野菜,也不是猪饲料,而是俗称的泔水。
通常农村里普通人喂猪,不可能去喂饲料,否则吃了饲料的猪,你再喂泔水的话它就不吃了。
而泔水通常都是剩菜剩饭组成,平时吃完饭后剩下的饭菜汤水,全部混合在一起,有时候还放了一两天,那味道让人光是闻一闻就作呕。
据说邹婆婆吃了近半年多的泔水,本来就矮小的个子,最后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
有一次没注意,儿子儿媳也没告诉她汤水里面有吃剩的鱼骨,邹婆婆被泔水中的一根鱼刺卡住了喉咙,硬生生卡了一个星期,难以吞咽,儿子儿媳也不带她去看医生,就连可以软化骨刺的醋都没舍得给她喝一口。
后来还是半山腰的邻居上来借斧头发现,这才想尽办法将那根鱼刺给取了出来,但导致邹婆婆的喉咙留下了终生损伤。
再后来那邻居也会隔三差五来看看邹婆婆,但后来引起了邹婆婆儿子儿媳的强烈不满,双方大吵了一架,还差点动刀子。
那邻居就再也没有来过,当然,他们没有什么法律意识,压根就没有想过可以报警处理。
现在金家闹出了这场凶杀案,山腰和山脚知情的邻居无不拍手称快,因为不知道凶案现场情况,所以传得神乎其神,说老太太被虐死后变成了鬼,将这儿子儿媳一夜杀掉。
那大儿子一家人怕是不敢回来了,要是再回来,绝对也逃不脱老太太鬼魂的追杀。
这就是报应!
不过别墅区这边的动静却很小,一来这里本来就没住几个人,二来警方的有意封锁,暂时没让牟长青一家得知这个消息。
只是牟长青发现,这两天守在自己家里的警察数量,似乎开始减少,来来去去只是看到段文c陈筱以及那叫罗晋和张远军的两名年轻警员,其他人似乎都离开了。
他找到陈筱询问情况,但陈筱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避而不答。
牟长青也不是傻子,感觉这是警察开始实施的计划,所
以不再多问,但他却不可避免的感到更加紧张。
段文每天都到别墅外的道路上去溜达,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陈筱和他一起。
看似他在随意溜达,实则段文在用敏感特质感应周围是否有异常情况,特别是那除了牟长青以外c只有他才能“听见”的磨刀声。
“你平时除了写小说c探灵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工作?”陈筱和他走在一起时,时不时就会询问段文平时的生活情况。
甚至她还详细了解了段文之前的那些恐怖惊悚的探灵经历,当然最后似乎都是虚惊一场。
段文摇头:“没有工作,不过与亲戚合伙开了一家网吧,只是收益不好,一个月才三四千块钱。”
“你平时不去管理吗?”陈筱问。
“我忙着探灵,没时间。”段文回答。
“为什么你会这么热衷于探灵?”陈筱打破砂锅问到底,“难道纯粹是为了兴趣爱好?”
段文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好半天才微笑开口:“想要证明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存在。”
“他们是谁?”陈筱感觉自己在这一刻抓住了某个核心关键。
“说出来你也不会信的。”段文摇了摇头。
陈筱没有再追问,不过她心里很清楚,说不定这就是段文心中最大的症结。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段文忽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陈筱仔细听了一下,但能够听见的都是一些正常的声音,比如不远处某栋别墅内的装修声。
“刀婆婆来了。”段文抬起头,斩钉截铁的道。
“可现在是中午。”陈筱指了指头顶上的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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