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外,山林间,罗素人躺在椅子上,椅子迈着四条腿,不断的向前走。
这是他最近的发现,载人走路就一定是马吗?
庸俗!
这是我最近研发出来的椅子精,有四条腿,也可以走路。
好吧,罗素只是把轮椅的轮子变成了四条腿而已,全自动意念型山地爬行轮椅就诞生了。
他跷着二郎腿躺在上面,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纸人符。
“纸人——白煞!
来历:他原本只是伤心的送着自己的至交好友下葬,伤心欲绝,竟然一不小心把自己摔死了!
死的如此之憋屈,令他久久难以释怀,集众人之哀化作白煞。
能力:月下葬花,他柔弱的样子会让人分外的怜惜,女鬼见了会增加好感度,男鬼翻倍!
咒语:我真的空虚!”
罗素撇了撇嘴,我就不应该相信这个狗屁深蓝,整天弄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什么叫女鬼好感大增,男鬼效果翻倍??
噫!
罗素一脸嫌弃,这种纸人符已经失去了下一步推演的可能性,他已经无法想象这种纸人符之后的进阶技能。
男鬼效果翻倍可开启众男鬼嗨皮模式?
罗素急忙用手甩了甩,纸人符瞬间无火自燃,慢慢的漂浮在半空中烧成了灰烬。
他感叹了一声,别人家的深蓝,为什么那么给力,直接点成了大肌霸。
自己家的深蓝不说也罢!
罗素摇了摇头,这红白双煞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也捞到了一大笔的能量点。
还有两个宝贝。
想着,他从腰间取下两个小挂件,一个红的,一个黑的,红的自然是红煞的轿子,黑的是白煞的黑棺。
轿子倒是无所谓,勉强算得上一件法器,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拥有纸马。
修道之人出行大多还是靠两条腿,要么就是马车,要么就是骑马。
这东西,以后说不定还能换上宝贝呢。
为什么不给九叔?
罗素面容诡异,一想到九叔扭扭捏捏上大姑娘的花轿,那才是有意思呢。
也不能老逮着师傅坑啊,最起码也要换个人,罗素可是非常非常乖巧的徒弟。
他摸了摸下巴,四目师叔手上说不定还有宝贝,上次看他拿掌心雷的时候那神秘的样子,指定藏着什么呢!
将轿子放在一边,罗素有些爱不释手的摸着那小小的黑棺,这玩意儿用处大着呢。
掐指一算,离自己的银甲尸出关之日差不多也快了,是黑棺平时也可以孕养银甲尸。
打架的时候,这东西还可以当武器。
虽然银甲尸力大无穷,但这黑棺也不差,就好比金箍棒对孙悟空的加持,一棺下去,风范儿特别足。
一打架就把棺材背着,双手一拱,“久闻阁下天下无敌,威震大江南北,在下前来送棺,今日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罗素想着想着就笑了,这简直就跟那个包租婆送钟一样,风范儿味十足。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文才指了指前面的房子,“小师弟,到了,就是这儿!”
抬眼望去,一个普普通通的房子,大门紧锁,罗素眉头一皱,蔗姑出去了?
还是说提前知道了消息,故意躲着他们?
文才可不想这么多,大大咧咧的向前,用手拍着门,“蔗姑,是我呀,文才,你在家吗?”
“不在!”
文才回头,诧异的看着罗素,小师弟没进去,怎么知道蔗姑不在家的?
罗素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没好声气的说道,“笨蛋呀你!她在家的话,锁怎么可能在外面锁!”
那紧闭的大门上,一把大锁正明晃晃的摆在那里,文才尴尬的用手挠了挠头。
自己刚才怎么没看到呢?
蔗姑不在家,这可怎么办,文才一时没了主意,他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去哪儿找。
难道要在门口等着吗,万一蔗姑几天不回来,那他就惨了!
罗素走上前,踮着脚尖看了看那个锁孔,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片,纸片在他手中不断地变化着样子。
在文才懵逼的眼神中,那纸片竟然缓缓的变成了一把钥匙,细长细长的。
罗素拿着钥匙够了一下,令他尴尬的是,身子太矮,没有够着
罗素猛的搓了
搓手,手上的钥匙是不断地变长,足足有半米长,向上一捅,一扭,只听啪的一声,锁就开了!
他不禁洋洋得意,自己可真是个小天才。
不是他吹,就没有哪个姑娘家的门他开不了的!
罗素推门进去,一进门,就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嘈杂,听声音,全部都是小孩子的声音。
顺着声音,罗素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供奉灵台。
这供奉灵台分为九层,每一层都摆放了很多的雕像,那一个个婴儿雕像陈列整齐,栩栩如生。
罗素沉默了一下,在外人眼中,这些雕像雕的很好,很是活灵活现。
但在罗素眼里,那都是活着的小鬼,全部寄生在这些雕像里面,或男或女,懵懵懂懂。
有的好奇的探着脑袋看着罗素,有的在那呼呼大睡,刚才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唉!”
罗素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些小鬼是最倒霉的,好不容易攒够了阴德投胎转世,结果要么坠胎,要么流产,要么横死。
失去了肉体的庇护,鬼魂也无依无靠,没办法再转世,地府的六道轮回可不是免费的。
只能等他们慢慢诞生灵智,才能再次想办法在地府赚取阴德,进行投胎转世。
这是运气好一点的。
若是运气不好的,数次遭受堕胎,流产
罗素抬头看向了供奉灵台的最上方,文才此时也发现了不一样的,“小师弟,这最上面的三个怎么不一样呢?”
何止是不一样,简直差距大上了天,供奉灵台下面的八层的雕像,活灵活现,看上去就可爱。
而第九层的,却是紫色的雕像,凶神恶煞,浑身缠满了红线,眼睛还被一条红丝带给蒙上了。
“这是恶婴,戾气太重,不能见人的!”
罗素看着好奇的文才,直接开口吓唬着,“你要小心点,要是让他跑到你肚子去了,啧啧,师兄,见过男人生孩子吗?”
文才浑身一哆嗦,连忙吓的躲的远远的。
罗素忍不住笑了,伸手在供奉灵台上拿了一些黄纸,静静的折叠了起来。
折的是元宝,对于人来说是钱,但对于他们这些小鬼而言,就是好吃的。
这可不是普通的黄纸,而是特殊制造的。
人吃粮,鬼食气。
罗素在那折着纸元宝,而供奉临台上,那些灵婴则悄悄地探出了头,似乎发现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面前的也是个小孩子,于是,它们胆子就大了起来。
“下面那两个是谁?”
“不知道诶!”
“会不会是坏人呀?”
“应该不是吧,感觉他身上好香啊!”
“我也觉得香香的。”
“要不然我们去玩玩儿他吧?”
“不行不行啊,蔗姑说了,不能让我们戏弄人。”
“这明显是个娃娃,娃娃不是人。”
“娃娃是人吗?”
“,应该不是。”
这些灵婴在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罗素面色一黑,原本同情的心瞬间就没了。
这些货怎么跟他在义庄的那个差不多?
丫的,一群熊孩子!
罗素一抬头,便看着这群灵婴蠢蠢欲动的样子,他面无表情,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亮白色的雷弧不断在他手指间跳跃,罗素冷冷一笑,“小崽子们,你们在说谁不是人呢?”
灵婴们面面相觑,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们刚才敢那么说,是因为除了蔗姑外,没有人能听得懂他们说话。
现在完了,说坏话被听见,看着罗素面色不善,还有那手中跳动的雷电,灵婴们瑟瑟发抖。
紧接着,异口同声的叫着,“爹爹!”
罗素:
麻了!
看着如此‘懂事’的灵婴们,罗素反倒是忍不住收回了阳五雷,心虚的用手摸了摸鼻子。
欺负一群不知道有没有三四岁的小鬼,说出去真的很丢人呐!
罗素顿时感觉无趣,只能找个地方坐了起来,静静的等着蔗姑回来。
他原本可以直接抱着坛子就走,只是感觉那有些不礼貌,顺带他也想见一见蔗姑。
这可是以后夺走九叔四十多年处男身的女人,说不定还是他未来的师娘呢!
罗素在闭目养神,而另一边,蔗姑可遇到了一些麻烦。
蔗姑此时正在一个荒废的宅院中走来走去,她学的也是茅山术,不过因为是女人身,愿意请她的也很少。
她也落个清闲,专门供养一些灵婴,为他们开灵智,帮助他们投胎转世。
每帮助一个,就能赚一些功德,虽然少,但积少成多,也是非常可观的。
最主要的是,还可以帮那些可怜的小鬼。
而现在,蔗姑就像往常一样,受到了一户人家的委托,来找一个人!
一个女孩,被遗弃在这个宅院中的女孩儿。
想着,蔗姑就忍不住叹一口气,除非生在大富人家,要不然女孩真的是个累赘。
她见过太多太多贫困人家将女儿丢弃或卖掉的,蔗姑也无能为力。
能找到一个是一个,活着就带走养着,死了也要带去投胎转世。
可今天这个,好像出了一些问题。
蔗姑面色凝重,她手中拿着念珠,这是一件上好的法器,有驱邪避凶的能力。
法器在手,她却丝毫不敢大意,因为这条路,她好像已经走了第二遍。
但她却找不出任何诡异的地方,仿佛这条路就是这样!
蔗姑忍不住流下冷汗了,忽然身后传来异响,她警觉的转过头,发现是一个女人。
一个正常的女人,并不是鬼!
蔗姑依旧不敢大意,警告的说道,“这里不易久留,快点速速离去!”
那女人眼神有些慌张,点了点头,慌忙地跑过蔗姑的身边,蔗姑一惊,咬了咬牙追了过去。
有了女人的带路,蔗姑这次并没有迷路,而是仿佛换了一片天地,来到了一个院子。
这院子枯寂落败,只有一棵树,明明是夏天,却不见半个绿叶,光秃秃的。
地面上落叶密布,各种虫子爬来爬去,气味格外的难闻。
女人跑起来踉踉跄跄,从怀中取出什么东西,直接扔向了前方,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蔗姑一把拽住她,却被她面色惊恐地甩开了,仿佛这里面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女人越跑越远,蔗姑心中不祥的预感越重,原本就想离去,可想到那个小女孩,又扭过了头。
向前走了几步,蔗姑这才发现,原来那树下竟然是一口枯井,刚才女人在这丢下了一个包。
可能太紧张,包落在了井口边,并没有丢下去。
蔗姑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她只听人说,有人将小女孩丢在了这个院子,老远就听到了哭声。
应该没事儿!
蔗姑颤抖的翻开了包,里面是一个女娃娃的人偶,额头贴着黄纸符。
鬼画符的东西,可这东西,蔗姑偏偏看得懂,这分明就是镇压邪祟,防止鬼缠身的符文。
而在蔗姑震惊不已的时候,那慌不择路的女人似乎迷了路,在这宅院里面中乱窜。
无论她怎么跑,就是跑不出这小小的宅院,她心中越发的恐惧,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
女人跑累了,扶着墙忍不住大口地喘着气,一只冰凉的手缓缓地摸在了她的背上。
女人毛骨悚然,被吓得动都不敢动。
“阿母,这次该轮到你选了,选黄纸还是白纸呢?”
一道童音从女人身后传来,女人却止不住的颤抖。
因为就在昨天,女人亲手将她推进了水井,为的就是防止她以后回来。
年龄大了,认得路,麻烦!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女人犹豫不决,让女孩选纸片,选对了,就活着。
而现在
“选红纸,还是选白纸!”
那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女人感觉背后越发的寒冷,冷到刺骨。
她颤抖着,牙齿都在那里打颤,“白纸!”
女人无力地跪倒在地,她当初的黄纸代表推下水井,白纸代表捂死。
昨天晚上做梦,一直厉鬼缠身,所以才想着请符咒来镇压。
女人面露惨笑,变成了厉鬼,怎么可能活着放过她?
两张纸片缓缓飘落在她的眼前,上面的字她看得清楚。
红色,是扒皮。
白色,是剔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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