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关冠世一战,惊天动地。
“这时候,莫剑君眉心第三只眼怒睁,天外飞来九魂九魄,钻入体内,臻入剑神境!”
说书人有了新事,场场爆满。
“胡说八道!莫剑君哪有什么第三只眼?”
戏台上,戏子添了新戏《白虎关双剑赴会》。
“莫剑君”这大名,眨眼吹遍了中原。
北界山极北冰境上,天做画,冰为镜。寒风一啸,便是漫天雪落。
如此极境,竟有一老者赤身,刨雪饮冰。
老者一身毛发淡黄,额间隐隐有“王”字。虎目凶狠霸气,牙尖爪利,面向凶狠。
兽宗二爷,虎二。
“哈!”
虎二咬了满嘴碎冰,浑身黄毛疯涨,化成虎人样。
遥遥一爪,碎百丈冰。
“大功已成,回宗了!”
“也不知关莽那小子,有没有给老子惹祸。”
寒风掠,虎二似有察觉,侧身回望。
身后不知何时,有一人静立于此。
那人一身青色淡雅衣,颈后长发竖起,书生模样。
只有——脸上,戴着一副纯黑假面,只在嘴处有孔。
“呵。”
虎二爷见来人模样,早有猜测,雷霆出手。
修炼肉身修士,不通万物,不感天道。一动一静,皆是利器。
虎二爷轻轻一捏一甩,抓扔出一道滔天爪气,直奔书生而去。
书生取袖中折扇,一开一合,激荡天地。
爪气,荡然无存。
虎二爷放肆大笑:“不愧是北杀之主,两面书生。年轻豪杰!老子自认年轻时不如你。”
“虎二爷浩然潇洒,晚辈佩服。”
“嗯。”虎二不像狼三,最重江湖道义。关莽,便是他一手捏大的崽。
“你两面书生可是神秘得很。据说无人知你真面目,知者皆死。”
两面书生淡然,悠悠道。
“虎二爷可是也曾把一位道长活活打死。晚辈以为,还是说正事吧。”
“哦?什么事?”
“晚辈来,恭请前辈出山入朝。”
“入朝?入谁的朝?苏家的朝,严家的朝,还是白家的朝?”
“皆非也。入的,是中原惟一的朝。”
虎二桀笑:“中原惟一的朝!你好大的野心。那这朝,在哪?”
“在江东。”
“献江东,那不还是苏家的朝?”
“呵呵很快便不是苏家的朝。”
虎二对这年轻人倒是刮目相看。年轻一辈,多少修士一见他,便被吓得屁滚尿流。
“有些意思。如此说来,你这位神秘至极的书生,是丰人?”
两面书生缄默,微恼。
江湖上这些老家伙,一不注意就要露破绽。
“前辈可愿?”
虎二绝不是简单人物:“废话,老子凭什么就去?”
“你们这些文人不是讲,无功不受禄,无禄不做功?”
“什么好处没有,老子凭什么听你指挥?”
虎二虽然讲话蛮横且直,但没有狼三那些花花肠子。
两面书生纯黑假面下,似有笑。
“既然如此,晚辈告辞。”
虎二注视下,两面书生化作一阵清风。
“哦,对了,晚辈忘了。前辈最得意那徒弟关莽,正做客丰。”
“嗯?”
虎二不信。他明明千叮咛万嘱咐,他不在时,要让狼三一定护好关莽。
怎么还是被带走?
“哦,晚辈真是大意。再提一句,狼三爷,是被丰一个叫莫演的年轻人所杀。”
“什么!?”
虎二便更不信了。狼三年逾花甲,修行五十多年,被年轻人所杀?
“前辈那徒弟,恐怕现在已是莫演阶下囚。”
“兴许那莫演一无聊,前辈您那爱徒关莽,人头落地。”
“前辈,冰原寒冷,可要多保重~”
冰原之上,徒留虎二一人。
自白虎关夜三日后,晨。
今日,莫演c苏沐雨行队,终于回了常安。
“哎,莫兄,哥哥,你再跟小爷比试两下!行不?求你了!”
关莽一身触目惊心血痕,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
莫演摇头:“不可。”
苏沐雨搂住莫演:“关子,你跟真欠莫演是昨日下午结拜的兄弟吧?”
关莽点头如捣蒜:“是啊,大姐。”
说来也巧,莫演比关莽早生一天,做了哥哥。苏沐雨莫名其妙成了大姐。
“你既然是莫演兄弟,也就得行兄弟仗义。”
“你看莫演白虎关伤还未痊愈,哪里能整日陪着你练武?”
“伤筋动骨!”
关莽欲哭无泪:“可是,可是别人也打不伤小爷啊。只有跟大哥练武,弟弟才能精进不是?”
“大姐,不,大嫂,求你了,行不行!”
“真不行!”苏沐雨望向莫演,尽是爱意:“你大哥伤真的太重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
“而且今日都练了半刻钟了!”
说话间,关莽一身剑痕,全部愈合。
关莽那夜里,亲眼目睹莫演赫赫战功。斩剑君,杀阵师,毁天灭地。如天神下凡。
后来莫演和苏沐雨要回常安,关莽一咬牙,也跟着来了。
路上,关莽听闻莫演许多事迹,打心底里佩服,缠着非要跟莫演结拜兄弟。
莫演则是听说那夜席上,关莽对苏沐雨多有照顾。加上这汉字也是真性情,索性就结拜了。
“半刻钟算什么?”关莽死皮赖脸:“小爷在兽宗一练就是十天半月的。”
和莫演切磋二日,关莽修为又有精进。
“真不行。”苏沐雨拉着莫演,欲走:“下午便到常安了,回去先让你见见娘亲。”
上一次许忧来见莫演时,可是尴尬得很。
莫演打定主意,这次一定得给许忧留下好印象。
“哎,别走啊!”关莽急了,咬碎一口钢牙。
“哥哥!这是兽宗不传秘药,百兽血膏。”关莽取出身上一黑盒,草药芳香扑鼻。
“这是作甚?”莫演不愿意收。
“收下吧!毕竟那夜狼三夜也伤了哥哥。于情于理,算是弟弟代兽宗的一片心意。”
苏沐雨古灵精怪,一把夺过黑盒:“这怎么用?”
“先取药粉,小剂量洒伤口。后面再加大用药,涂抹药膏。红白伤,三天必好。”
“这么神奇?”苏沐雨不信。
“这算什么!大姐知道小爷肉身怎么练出来的?”
“用这药膏化在沸水中,趁热整个人跳进去,洗练全身。”
莫演颔首:“多谢关弟。吾教汝搏杀术,汝助吾练成不坏之身。”
莫演身上旧伤太多,还须再多加修炼。
“一言为定!”
南国丰饶玉林群山环抱之中,有一浮空寺庙,超然而立。
千山寺。
“大师兄,你真要走?”
“是该启程了!游历凡尘,修得明镜心。”
雨过头有五颗戒疤,非六非九,颇为奇特。
千山寺,方丈法号“动静”。
“动静大师,小僧雨过,今日离寺入世。”
动静大师捋须:“过儿。你能放下尘世因缘,皈依佛门,已是大可贵。”
“又天赋异禀,精通佛法佛理,慈悲为怀,大度忧民。”
“苦修十年,如今再入红尘走这一遭,便没那么艰苦。”
凭雨过本事,在俗世富甲一方都是易事。弄不好,便做了国师之类。
“小僧明白。”
“不错。”动静大师颇为欣赏,但面色一忧。
“过儿啊,滚滚红尘中,惟有一人须留意。”
“此人是周天变数,是佛教异端,是人界真主,是冥府杀神,是天庭灭劫,是剑道之祖。他,将终结一切。”
“太极阴阳,三气四象,五行六道,七仙八魔,九州十境,都将被他毁灭。”
雨过一脸尴尬之色:“快来人哇!师父又发病了!”
动静大师有癔病,是不是就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动静大师被拉走:“过儿啊!千万小心!”
“那人叫,莫演,莫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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