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来的目的就是送猫,见安格斯特拉抱着这只取名为钱多多的三色猫爱不释手,他也笑了笑。
“这猫三个月大。”他补充道,“这周六下午一点,我会送你去见你的小提琴老师,不要忘了。”
“我知道了。”安格斯特拉点点头。
爱尔兰吩咐完后就离开了,诸伏景光将枪箱放在沙发边,去检查那个猫笼。
“他只带来这个笼子?”他问一边的安室透。
“只有这个。”
安室透从安格斯特拉抱起猫后就一直在看着他,直到诸伏景光喊他,他才扭头看向发小。
“之前我整理过安全屋,这里没有其他养猫的用品,猫砂都没有。”
诸伏景光将猫笼放到茶几上,在他读书时,收养他的亲戚家里养过猫,他知道宠物不是说养就养的,如果想好好照顾它们,需要准备不少东西。
“安格斯特拉,我们得给猫买东西,你不能一直这么保证它。”
“那我们现在就去。”
安格斯特拉有些恋恋不舍,可他知道现在为猫去采购必需品才是最重要的,他走到安室透面前把猫递给他:“麻烦你照顾一下它。”他又摸了摸猫,“我很快就回来。”
“”
安室透目送他们离开,心里感觉有些微妙。
一个是猫主人,一个是有过猫咪铲屎官经验的发小,目前没养过动物的他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留下看家的确是最合适,但他就是感到不爽。
尤其是想到这只猫是找出卧底的奖励,让他觉得怀里抱的不是一只幼猫,而是一捧从坪内伤口流出的鲜血。
不,不止是坪内,还有安格斯特拉今天早上杀死的那个中年男人。
安室透抱着猫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到可怕。
现在安全屋里没其他人,客厅里被反复确认过没有安装摄像头,手机被黑入也只能窃听和定位c无法对准他的脸拍照,他终于可以不那么辛苦去管理表情了。
安格斯特拉再年轻,平时看着再无害病弱,也的的确确是一个危险的黑衣组织代号成员。
他在法国不止杀了作为卧底的潘诺,还几乎杀死了所有知道他代号或见过他的dgse特工,让法国当局都无法发出对他的通缉令。
就算法国的事有其他人帮忙不全是他干的,安格斯特拉回日本后的几次行动,安室透都看在眼里。
不管是审问泥惨会干部时玩笑似的对自己开枪,还是黑入cia特工的手机制造陷阱害死坪内,或是今天早上在700码开外的地方成功打中目标的左眼,这每一件事都证明了安格斯特拉的危险。
可为什么
安室透低头看着名字发音古怪的猫咪,想起安格斯特拉抱着它时那种开心的笑脸,还有今天凌晨他睡过去时听到的话。
——不喜欢c不愿意去杀人很正常,只有这样的正常人多了,才能构建出和谐健康的社会和国家,杀人者大多也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为什么这样一个危险分子,能露出那样的笑容,说出这样的话语?
在安室透心里,安格斯特拉给他的感觉一直都很矛盾。
有时很危险,让他想不顾一切地送他进少管所,让他牢底坐穿;
有时很天真,甚至能让他萌生出保护和照顾他的念头是自愿保护和照顾,与作为手下无关,是作为降谷零都愿意这么做。
安室透看得出来,就算爱尔兰带的只是一只普通的猫,不是稀少而昂贵的雄性三色猫,安格斯特拉依然会那么高兴。
一个人为什么能做到这么分裂?同时有黑与白c恶魔与天使的两张面孔,仿佛是人格分裂一样。
等一下,人格分裂?
安室透忽然坐直身体,他被脑中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但仔细回味又觉得很有道理。
他没亲眼见过人格分裂的病人,只在警校课程与公安档案里见过例子。
童年时遭受严重创伤c长期受虐容易导致人心理扭曲,就算没有严重到人格分裂,也会产生很多其他的心理疾病,不少手段残忍的连环杀手都有痛苦的童年。
安格斯特拉身上有那么多伤,不只是身上的,他作为狙击手竟然有一只眼睛失明。
如果是普通受伤,肯定会装上现在已经很发达的义眼,可他却没有那么做,组织在这点也由着他任性那很有可能他有这方面的心理阴影,不愿意装义眼,宁愿在脸部裹上显眼的绷带。
看来他得催风见裕也尽快去查找安格斯特拉格
雷·克洛的资料了。
————
【谢谢你的猫,我很喜欢。我给它取名叫‘钱多多’。——ang一stura】
由于北海道是岛屿,琴酒难得没有坐在他的保时捷356a上,而是和伏特加一起搭乘新干线前往目的地。
他扫了眼安格斯特拉给他新发的邮件,这种口气一点都不像是组织里的人,更像一个被家长买了心仪玩具的小鬼。
琴酒没有回复,直接把手机塞回大衣口袋里。
伏特加见他不回复也不说话有些奇怪,以往在接到邮件时,他大哥不是让他赶去新的任务地点,就是黑着脸或面无表情地和对方进行交流。
琴酒注意到小弟的好奇,他对伏特加还算信任——至少比对他的脑子更信任——开口解释一句:
“安格斯特拉发来的,爱尔兰已经把猫送到他手上了。”
伏特加长期跟在琴酒身边,当然记得那只罕见的雄性三色猫,那只猫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的。
“他这个爱好和那位先生一样,都喜欢猫。”他忍不住说,“小提琴方面也是”
琴酒冷冷地瞥了伏特加一眼,让他瞬间噤声。幸好他们附近一圈都没人,否则他肯定要教训他一次。
两人没有再说话。琴酒看向窗外,伏特加刚刚的话让他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他在七年前c那位先生的住所里第一次见到安格斯特拉。当时这个小鬼还没有代号,只是境白夜。
年仅七岁的境白夜牵着贝尔摩德的手,抬头仰望着他的脸和头发,神情间没有半点恐惧。
常年吓哭无辜路人小朋友的琴酒和他对视了几秒,他原本还不理解为什么那位先生要接纳他——就算能七岁想办法毒杀亲生父母,可这小鬼身体这么虚弱c很难培养成优秀的杀手。
但在亲眼看到他的模样时,他瞬间明白了。
漆黑的如乌鸦般的黑发,红得像是能滴出血的眼睛,以及那苍白病弱的肤色
和外表停留在中年的b一ss非常相似甚至能说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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