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凉一手掀开了帅营的帘帐,一眼便看到了端坐于李倾床榻之上的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正好亦撞见了她的眼眸,唇旁渐渐生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之意。
陈木凉则双手交叠于胸前,玩味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她以大拇指划过了下唇,亦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坏笑之意。
她低头一笑,笑的声音恰好是高阳公主能听到的分贝。
“陈木凉,你笑什么?”
高阳公主被她这般一笑,反倒不自在了,当下便坐不住了。
她从床榻之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逼近了陈木凉冷冷问道。
陈木凉只是抬眸莞尔一笑,以蔑视的语气说道:“我曾以为高阳公主跋扈又清高,对这种抛弃自己杀了兄长的男人毫无兴趣,只有复仇之心。”
“如今看来,倒是几日不见,已经睡上了他的床榻?”
“陈木凉!!!你别歪曲事实,毁我清白!我只是昏迷了暂时睡在这里而已,跟李倾没有半毛钱关系!”
高阳公主被她这般一激将,当下便脱口而出。
她这急着撇清的态度,令陈木凉意味深长地一笑。
“哦——是这样。”
陈木凉缓缓放下了交叠于胸前的胳膊,几步上前,逼近了高阳公主,冷冷地看向了她,然后眯起了促狭的双眼一笑道到——
“既是没什么关系,你现在也醒了,可以离开这里了吧?”
“陈木凉你!!!”
高阳公主这才明白过来陈木凉不过是想知道她和李倾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而已,而她方才正好错过了一个大好的气陈木凉的机会。
她恼怒地咬紧了双唇,狠狠地看向了陈木凉,眼里皆是浓烈的恨意。
“怎么?还不走?等着我赶你走?”
陈木凉将飞雪刀在指尖轻轻一个旋转,若无其事百无聊赖地说道。
“呵。陈木凉,想不到,你竟这般心胸狭隘。这儿我还不想多呆呢。走便走,谁怕谁!”
高阳公主一甩头,阔步便气汹汹地往外奔去。
“慢走啊——不送——”
陈木凉拖长了声音,唇旁一抹得逞的笑意。
高阳公主显然没有想到陈木凉会这般对待她,无奈她寄人篱下却一时间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一时间越想越气,竟一路哭着跑了出去。
她刚走没多久,李倾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李倾看见陈木凉横躺在了他的床榻之上,高高地翘起了二郎腿,不时间还把玩着飞雪刀,再想想刚才高阳公主哭着跑出去的场面,很容易便想到了怎么一回事。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几步,靠近了床榻旁,问道:“是你气走了高阳?”
“既是你让我来,那自然是我住着帅营。既是我要救她,自然要让我住好的地方。这有错吗?谈得上我气不气她吗?”
陈木凉拿着飞雪刀横在了眼眸之间,一抹亮光折射在了她的眼睑深处,一丝凉意。
“也是。”
李倾自然知道她的真实用意,无非是打翻了醋坛子。
他虽表面上惆怅又严肃,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李倾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高阳还未婚配,如此居住在一个男人的营帐里,怕是传出去不好。”
“这样吧,一会儿派人收拾个单独的营帐给她,如何?”
陈木凉还在气头上呢,听得他这般说,便一坐而起,将一手撑在了膝盖之上,拿着飞雪刀笑眯眯地说道:“照国公大人这个逻辑,我也尚未婚配啊”
“我也要单独弄个营帐出来。”
陈木凉一撇头,故意傲娇地说道。
李倾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亦眯起了促狭的双眼。
陈木凉开始意识到了不妙之意。
果然,还未等她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李倾已经一声令下高喝道:“来人!”
“等等,你,你要干嘛?”
陈木凉一下子慌了,连忙起身结巴地问道。
“将军有何令?”
副将“哗——”的一声便跪了下来,恭敬地问道。
“传令三军,以后见了陈姑娘就叫将军夫人唔——”
李倾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陈木凉强行捂住了嘴。
陈木凉眼神闪烁不已,朝着副将咧嘴慌张一笑,连忙解释道:“你们将军喝多了,不必理会,不必理会,下去吧,下去吧”
“这”
副将被弄得十分尴尬,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陈木凉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的,拿着飞雪刀便朝着副将一瞪眼,恶狠狠地跟个母夜叉一般地吼道:“让你下去!听见没!?”
副将见陈木凉这阵仗,见国公虽被禁锢着却大有自愿默许之意,便摸着脑袋匆匆地走了出去。
等副将一走,陈木凉便笑盈盈地拿着飞雪刀放在了李倾的脖颈间,眯起了双眼十分“温柔”地说道:“李倾,你是不是无耻了一些?”
李倾的眼眸里亦掠过了一丝狡黠之意。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一低,将指尖在陈木凉的腰际处轻轻一点!
陈木凉被点中了穴道,当下便手一抖,飞雪刀“当——”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李倾便朝着她压了下来,一下子便将她压在了他的身下!
“我还可以更无耻”
李倾意味深长地一笑,唇旁尽是无尽的坏笑之意。
他的一双眼眸里倒映的皆是陈木凉的身影,于他的瞳孔一点迅速燃开,成为了最耀眼的那一颗星辰。
“放开我!”
陈木凉想要将手从他的大手中抽离,却没有想到反而被他更加用力地钳制住了。
“李倾!你卑鄙!”
陈木凉脸一红,朝着李倾便是一句骂。
李倾却笑着挑了挑眉头,似无辜地道了一句:“如果是你,我还可以更卑鄙。”
说罢,他便低下了头,缓缓靠近了陈木凉。
陈木凉却看准了时机,于他闭眼一瞬间,朝着他的胳膊便是猛地一口咬了下去!
“啊——陈木凉,你属狗的啊???”
李倾的嘶吼声传遍了整个军营,响亮不已。
令一旁守卫的将士不由得对视一眼,热泪盈眶地感慨道:“将军和将军夫人的兴致真好啊”
而帐内,陈木凉则朝着李倾耸了耸肩,无辜一笑,道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属狗的?”
“”
某人含恨别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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