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的铜柱如同仙女散花,像是数不尽的花瓣飘落,嬴晨踏步在这所谓的花瓣,伴着狂暴的火焰舞蹈。
“斩!”
数之不尽的青铜柱被斩落,落成两片半圆的柱形,但下一刻那些斩落的青铜柱却又在磁力与领域的影响下重新奋起。
“轰!”
灼热的火焰爆发,那是君王的怒火,是暴虐的体现。
“神寂!”
嬴晨和白灵并肩,双手并拢,眼神波澜不惊,但那双赤金色的眸子却带着威严。
玄妙古老的龙文响起,代表古老力量的咒语号令世界,顷刻间,火焰的狂潮席卷世界,漆黑的黑炎与狂龙般的赤龙相冲。
狂暴的能量相互吞噬,爆炸,黑与红的帷幕仿佛覆盖了整个世界。
满天都是飞溅的火焰,黑与红的火焰冲上天空,舒展形体,在重力的作用下,化作黑红的火雨,浇灌着那残破不堪的城池。
就像是一场为欢迎君王的盛大礼赞,而眼前的火雨不过只是一场庆祝的烟花。
青铜的巨柱被天上降临的黑红融化,炽热的铁水,汩汩流淌,地面甚至形成了一条青铜的河流。
灼热的蒸汽升腾,滚滚的热浪甚至可以将可以将a级的混血种重度烫伤。
诺顿煽动起滚滚的热浪,龙翼振动,横刀在前,紧紧盯住眼前漆黑的帷幕。
在自己的领域中,他们的一举一动便如同掌上观纹,尤其是自己现在自己更是激活了整座青铜王城。
那两个卑劣的混血种,纵使有着黑王的后手,但也无济于事。
在祂的视野中,无所遁形。
硕大的龙眼转动,祂的目光随着黑雾的不断起伏,而移动。
忽然,黑雾不在起伏,诺顿硕大的龙目不在移动,紧紧锁定前方的不断翻腾的雾气。
“轰!”
身后的狂风卷起,灼热的炎流如同流星,诺顿一个俯冲,手中灼眼的大剑从天而降。
带着远超万度的高温,重重劈下,这一击足以焚山煮海。
祂并不知道虫子的想法,也不在意虫子的手段。
他只需要碾死这两只在自己领地乱窜的虫子。
瞬息之间,一轮赤红的圆月升起,漆黑的帷幕都被那焚山煮海的高温逼退,空气中被划开了一道狰狞的圆弧。
黑幕被划开,浑身缠绕着黑炎的嬴晨,挥手扫灭扑面而来的热浪。
巨量的元素汇聚,似有无穷的巨力,他振动身后的黑翼,力量自腰间传导,经由手臂,无穷的暴力被灌注在手中的大剑,而后猛然逆袭而上。
一击,感动山岳!
熔岩般的巨刃相交,灼热的火浪相互弑灭,剑中活灵自虚空中浮现,怒吼声带着激流的风压。
璀璨的黄金瞳如同一柄带着血的利刃,刺目而又狰狞,嬴晨周身肌肉再一次膨胀,疯狂暴涨的力量让他那漆黑的龙鳞都似乎染上了一丝血色。
仿佛下一秒,那膨胀的肌肉就会崩碎龙鳞,暴露在灼热的空气中。
自下而上的疯狂,那逆袭而上的巨刃缓缓上升,一条嗜血的狂龙怒吼着盘旋在嬴晨身上,朝着诺顿怒吼。
似乎是感受到了底下的一丝压力,诺顿也怒吼一声,灼热的气浪奔涌,将那汹涌而来的狂潮压制。
浑身的肌肉再一次膨胀,爆炸般的力量涌现,在这次力量与力量的,暴力对暴力的终极对决中,祂始终要比下方的虫子力量要大一分。
祂的骄傲不允许祂在力量的比拼中逊色于卑贱的混血种,即使只是一次不必要的冲突。
狰狞的龙目爆发出刺目的光,那巨大如同白炽灯的亮光。
力量再度膨胀,巨刃下压,看着那微微颤抖的手臂,却在下一刻,立即膨胀的力量,诺顿眼中闪过凝重。
祂开始正视这个对手了,黑王的血脉,诡异的元素吸收能力,这几个因素无一例外需要祂的重视。
以及那种打不死,无限爆种的力量,此刻,祂已然将这个难缠的对手列入龙族君王的行列。
这将是一场恶战,是一场持久战,而持久战自己输不起。
祂感受到身后灼热的浪潮,“看到”参孙残破不堪的龙躯,似有些不忍。
参孙撑不住了,自己最多还有五分钟,便会陷入更加劣势的境地。
“速战速决”
这是诺顿的战略,为此他甚至打算行险一博。
高贵的龙王竟然被逼到如此境地,这种情况古来罕有,即使太古的
神话时代也不过寥寥几人。
“上一次,还是吉尔伽美什,史上第一位混血种,这一次是他吗?”
诺顿隔着飘散的朵朵火焰与熔岩的巨剑,透过黑红的浪潮,看到那一双已然赤红如血的眸子,沸腾的战意甚至将他都感染了。
“人类,你的名字”
诺顿淡然的开口,古老的龙语回荡在两人的战场,就像是友人间的闲谈。
但只有熟知诺顿的龙才会知道,这是他在极端的愤怒才会呈现的姿态。
暴虐的君王为弑杀一位人类被迫压制了自己的情绪。
“嬴晨,杀你的人!”
澎湃的力量暴起,漆黑的龙鳞被瞬间崩灭,而后又在绿色的微光中复原。
熔岩的巨刃被漆黑的神寂覆盖,仿佛一缕微光在绽放,那是极致的黑。
巨刃瞬间暴起,将上方横压的龙王掀翻,就连那火焰的巨刃都被斩断。
诺顿龙躯腾挪,遮天蔽日的龙翼狼狈的展开,与空中卸掉那澎湃如同海潮般的力量。
眼神中透露出不可思议,龙王竟然在力量的领域中被一个混血种压制,甚至碾压。
古来未有,即使是吉尔伽美什也是凭借自身的智慧,将一位天空与风送入了轮回。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好不容易压制的情绪仿佛再一次被点燃,而且愈演愈烈,怒火压抑不住,如同外界熊熊燃烧的君焰。
青灰色的鳞片崩碎,无穷无尽的元素力汹涌而来,与此同时,言灵一青铜御座被推动了巅峰,诺顿到达了祂龙躯的极巅。
断裂的巨刃被流动的青铜与火焰续接,新生的巨刃体表流动着猩红的锋芒。
那是诺顿的龙血,祂以龙血融以青铜,在以火焰的伟力杀死青铜,再次重铸了它。
新生的巨刃,刀身上流动着如同生命的血管,它的剑中似乎有朦胧的意识诞生。
始一出生,便嗜血的咆哮了起来,向世界宣告它的到来。
诺顿青灰色的肌肉层突破了龙鳞,祂愤怒的挥刀,将一身的爆炸般的力量灌注在手中重铸的龙血剑中。
身后遮天的龙翼抛出汹涌的狂风,祂的速度跨越了音障数倍。
祂不能接受方才的结果,那是君王的耻辱,是对祂骄傲的毁灭打击。
但祂同时也必须承认,祂在常态状态,并不一定可以打赢眼前的少年,更何况,对方还是两个人
两个人?
诺顿感觉自己的精神似乎受到了干扰,有些恍惚了。
狂暴的力量瞬间将嬴晨击落,势大力沉的一击结结实实的劈在了嬴晨宽大的剑身。
剑身瞬间被嗜血的狂龙撕咬,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缝,迅速布满整个剑身。
缠绕在嬴晨四周的活灵的甚至被那嗜血的怒吼震散了。
下一刻,伴随破碎的声音,嬴晨便被那势大力沉的一击,直接击落,如同一颗陨落的星辰,沉沉的向着下方的青铜河跌落。
灼热的君焰灼伤了他的肌肤,体表护体的龙鳞早已被燃尽,崩裂。
四周的元素力量汹涌而来,如同涌入海洋的江河,嬴晨的体表被迅速复原,漆黑的鳞片脱落,新的鳞片长成,在火焰下泛出暗金色的光辉。
他被这一击击碎了身体的骨骼,与五藏六腑,但没关系,新的骨骼已经长成了,身体的机能也在短时间内迅速复原。
这是他现在的回复能力,将身体的数据信息时时备份,只要在遭受到毁灭性攻击时,便会本能的吸收元素能量,疾速恢复自身。
而且,他们的计划也成功了,接下来,就是最后的战争了。
“嗯?”
诺顿收刀,横扫,将四周的黑色余烬扫灭,祂还在疑惑为什么这个混血种会在这一击下被击落。
虽然自己的力量已经攀升到了极巅,理论上这一击也确实应该达到这样的理想效果。
但,祂却没有成功的喜悦,反而眉头一皱。
看着那彻底坠入青铜洪流的嬴晨,祂脸上的神色却愈发凝重。
本能的直觉告诉祂,自己一定忽略了什么,是某种重要的东西,足以决定祂生死存亡的东西。
是什么?
祂越来越不安了。
精神?对精神问题!
自己的精神方才似乎被干扰了一下,虽说这不可能,以混血种的言灵与精神绝不可能与龙王抗衡,更何况欺骗龙王。
但祂秉持着公平对决的精神,检查了下自己的精神。
浩瀚的元素被祂施展,精神的漩涡开始搅动。
“两个人?另一个人在哪!?”
诺顿浑身一震,感到一阵惊惧,就连身后的龙翼似乎都停滞了一
瞬。
但紧随而至的是愤怒,是对于自己被欺骗的暴怒。
“在哪?”
诺顿振动身后的龙翼,扫视领域内的一切,领域中火焰与青铜都被祂控制,化作祂的眼睛。
残破不堪的龙躯,与那愈战愈烈的烈焰巨剑,遍布刀痕与沟壑的战场,那是参孙与小烛龙的对决。
诺顿视野看向参孙,眼中的暴虐消失了一丝,但在看向那个叛徒巴萨泽的时候,那暴虐的黄金瞳甚至都染上了一层赤色。
这是愤怒到了极致的体现,叛徒,逆臣!这是诺顿对巴萨泽的称呼。
明明千年之前誓死效忠于自身,但却在自己复苏结茧的时候趁机偷袭了自己。
让祂的孵化提前,以至于自己的力量甚至未恢复到全胜状态的半数。
这让祂不解,但却并不影响祂对于此举的愤恨。
即使你是康斯坦丁赏识的战士,但忤逆君王,便是死罪!
必将在焚尽一切的熔岩地狱被贯穿万万年,灵魂承受万载的燃烧。
虽然诺顿想要参孙亲自终结这位昔日的忠臣如今的叛逆,但眼前的局势却不容乐观,以至于祂不得不出手。
下一刻,无穷无尽的青铜柱与火焰被君王从领域中召出,烈焰的巨剑出现在参孙鲜血淋漓的龙爪。
焚灭一切的火焰在手中凝聚,参孙目光狂热的望向遥远的虚空,似乎在朝拜诺顿,对青铜与火之君主的恩赐行礼。
“哦?”
小烛龙挥刀,横扫,赤色的洪流闪灭,青铜巨柱被瞬间斩成两半,而后化作炽热的铁水,挥洒,迸溅。
眼中眸光随着参孙的目光看向虚空中的某处,赤金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诺顿,如同深渊一般,竟然让远处观察的诺顿一时间有些畏惧。
祂皱眉,不过却不在暴怒,今天的情绪有点过头了,多了也就麻了。
只不过,脑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多了。
为什么混血种可以召唤神寂,为什么两个人突然变成了一个人,另一个人到底去哪了?
还有,巴萨泽方才的黄金瞳竟然让祂感到一丝畏惧,那绝不是血统的威压。
诺顿敢肯定,因为初代中的血脉便是除黑王尼格霍格外,最强的龙族血脉。
那是一种夹杂着嗜血杀意与淡漠凝视的眼神,仿佛高贵的神邸,又仿佛冰冷的杀神。
似乎是一种比龙族更加高贵的东西。
诺顿不禁思考那眼神中的深意,同时继续操纵青铜住与火焰配合参孙的力量,甚至短暂的压制了小烛龙。
场面一时间再次反转了过来。
猎物与猎人之间的关系再次互换。
“元素漩涡?为什么元素的浓度会降低这么多!”
突然,诺顿睁开硕大的龙目,目光正视虚空中漂浮在空中那一道绝世的人影,似是感到不可思议。
“这不可能!”
诺顿竖起手中的灼眼巨剑,目不斜视的凝视着那如同月神般,漫步在虚空中的身影。
在祂的感知中那里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生命迹象活跃,可现在眼前的这一幕确实出现在祂的面前。
有人屏蔽了祂对于元素的感知,屏蔽了他对自身尼伯龙根的感知,或者说屏蔽了自己对于那个白王血裔的感知。
祂根本没有时间与精力在分配到参孙的方向去协助祂的作战。
甚至连一句提示都没说,直接便掐断了祂与青铜城的部分联系。
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虚空中的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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