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bagtatbagt事已至此,王守仁心中即使有所不满,他还是服从了军令。军队迅速开拔,赶往榆林卫,王守仁先是让莫飞带领新军的侦察连为军队探明情况,自己率领前军随后二十里。二日之后,前方来报,鞑靼已攻破榆林卫,榆林卫上下官兵稍作抵抗后迅速弃城而逃,鞑靼进入关中平原门户延安府,王守仁立刻率军改道前往延安府。
而杨一清听闻榆林卫短短不到一日就被鞑靼被破后,气的脸色铁青,怒不可歇“这不是愚蠢,这是卖国。堂堂榆林卫上下官兵将近五万人,有城墙可依据,竟然撑不过一日。气死我也,本总督誓在陛下面前重重参一本”。气过后,杨一清冷静下来思考,现在就算是驰援榆林卫也来不及了,还不如按原计划守株待兔,既然榆林卫已破,那干脆就在榆林卫设防,断鞑靼后路,至于延安府就只能拜托王守仁了。杨一清下令开拔,命令军队前往榆林卫部署,静等鞑靼。
至延安府还不到五十里,前方侦察连来报,延安府前发现鞑靼驻扎的足迹,王守仁精神一振,忙命令士兵在前方峡谷进行部署。说是峡谷,其实也就是一块洼地,两旁是隆起的小土丘,中间是一条略窄的道路,长约一百五十米,最宽处约四十米,最窄处约二十米。王守仁查看地形后,先是吩咐士兵在峡谷的道路上挖壕沟,以此降低鞑靼的骑兵冲锋速度,减少骑兵的威胁;然后在道路尽头做好防御工事,垒成一堆一堆的简易沙包,呈三角形放置,方便保护枪兵和弩兵撤退,不仅可以阻挡鞑靼的骑兵,还能防止鞑靼的冷箭。
王守仁手上的新军不多,除去侦察连和后勤部,能作战的士兵大约是两万多人,也就五个团。新式击发枪大约四千支。王守仁盘算了下手中的力量,四千击发枪兵,剩余的全是弓弩兵。新军从组建伊始就着重打造远程攻击力量,力求避免陷入步兵肉搏战或是骑兵厮杀战,兵种的限制决定了只能打阵地战,利用地形做好伏击准备,在防守中寻找机会反击。
一团兵种是枪兵,团长是林三儿,王守仁安排一团的枪兵分成三部分,在峡谷两侧的高地上各部署了一千枪兵,二团和三团的弩兵辅助;剩下的两千枪兵和四团c五团作为前军部署在峡谷正面,四团和五团的弓弩兵在前,枪兵在后。只要鞑靼冲进峡谷,两旁高地上的枪兵和弩兵自由射击,消耗鞑靼的第一波力量;而后正面的弩兵严阵以待,只要鞑靼冲进道路中间,马上进行射击,最后由枪兵收割战场,王守仁特别交代前军的几位团长,作战时务必密切注意两军距离,且战且退,借助防御工事后撤。
等一切部署好后,王守仁召集新军的五位团长,沉声说到“你们都是老人了,从一开始组建新军你们就在了,废话也不多说。新军是殿下一手促成的,殿下花费了多少心血,你们是清楚的。这是我们的第一仗,所以一定要打起精神,打出新军的威望,打出新军的铁血,不能让新军蒙羞,不能让殿下失望。我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临阵脱逃或是哪个团出现逃兵,就别怪我不客气,逃兵斩立决,排长以上的将领一律降职”。
“是,绝不辱命,为新军荣誉而战”,众团长一声大喝,声彻云霄。
王守仁找来莫飞“莫连长,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麻烦你前去汇报杨大人,请杨大人务必在今晚带兵拿下榆林卫。现在榆林卫我也不知道有没鞑靼的守兵,若有,无论如何你都要把消息传递给杨大人,解决我们的后顾之忧,我不想腹背受敌”。
莫飞抱拳“是,王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把这边的消息传递给杨大人,事不宜迟,我立刻上路,祝大人旗开得胜,痛击鞑靼”。看着远去的莫飞,王守仁眼神坚定,“殿下,微臣必将以性命相保,您创建的新军必定战无不胜,必将留名青史”。
侦察连连长祁玉龙带着小队人马还未靠近鞑靼军营就已经被发现了,祁玉龙迅速带人后退,保持安全距离,鞑靼见只是小队人马,开始并未理会,但祁玉龙等人见鞑靼没有追兵前来,又大模大样的跑到一千米处挑衅。
“领主,要不让卑下率兵把他们捉拿回来”火筛的一个猛将格斯尔前去领命。
火筛遥望着祁玉龙等人,回头又看了看近在迟尺的延安府,鹰目冷峻,声音嘶哑“不,不用捉回来,直接杀掉,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两个时辰之后差不多天黑了,我们就攻打延安府”。
“是”。
祁玉龙见鞑靼军营冲出一支骑兵,立马呼啸着狂奔而去,格斯尔穷追不舍,很快就进入了新军的伏击圈。前方的弓弩兵是四团,由团长何宗亲自压阵。格斯尔看着前方一排排举着弓弩瞄准的明军,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这种明军他见得多了,一个冲锋就可以解决了,他举起弯刀,嘴里喊着长生天,身后的鞑靼高呼响应,马蹄踩在大地上发出如奔雷般的声音
。格斯尔心里不断默念“快了,近了,你们的人头我都要了,区区烧火棍有什么用”。鞑靼的骑兵长驱直入,丝毫没注意到两旁土丘上的埋伏。
刚冲进峡谷,两旁的土山丘上同时响起弓弩声和枪声,格斯尔冷眼偏头看了看两侧,尽管中了埋伏,但格斯尔仍认为这支明军就如之前的榆林卫守军一样,只要一个冲锋就能让这些明军丢盔弃甲的逃跑。听到身后不断传来的惨叫,格斯尔脸色狰狞,双腿用力拍打着马匹悍不畏死的往前冲,后面的鞑靼骑兵迅速跟上,但终究两边密密麻麻的弩箭和子弹还是杀死了不少鞑靼,倒在地上的马匹和鞑靼也阻碍着后续跟进的鞑靼,骑兵的速度瞬间降了下来;就在这时,何宗看着瞬间即至的格斯尔,到达最佳射击距离后,“放”,何宗手中的指挥旗用力甩下,大声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咻咻咻”第一排弩箭带着冷酷的气息划破长空,密密麻麻朝着冲锋而来的鞑靼而去,弩箭撞上鞑靼的铁甲,“叮叮当当”作响,激起一串串的火花,有些鞑靼避之不及,还未看清楚弩箭,身躯就感到一阵痛疼,而后一头栽下坐骑,嚎叫声被后面赶来的马蹄声淹没。
每排弓弩兵发射弩箭后迅速绕后,把空间让给后面的士兵,等到五轮弩箭射出去后,鞑靼也已经冲锋到五十米了,枪兵沉着的举起击发枪,对准前方呼啸而来的鞑靼,没有一丝犹豫,迅速扣下扳机,瞬间空旷的平原上犹如响起了一阵密密麻麻的雷声。
随着响声过去,格斯尔的马突然往前栽,“坏了,有陷阱”,格斯尔也是神勇,马术了得,双手狠狠在马鞍上一按,整个人腾空而去,看着战马掉入壕沟,而后在落地的刹那迅速就地一滚,卸掉身上的冲击力,等格斯尔站起来后,冷汗直冒,脚步堪堪停在深深的壕沟前。
他拔出腰刀,指着前方大喊“儿郎们,给我冲”,话音刚落,一颗子弹呼啸而来,正中他的右眼,瞬间血肉迸飞,格斯尔到死都没明白为什么烧火棍的威力如此强劲,身躯直挺挺的往后倒去。明军两排枪兵互相交替射击,边战边退,因为有壕沟的存在,鞑靼的速度也快不起来,始终能和鞑靼保持着距离,虽然不过区区五十米,但这五十米却如天堑一般,让鞑靼难以逾越。
壕沟前越来越多的鞑靼尸体,还有受伤马匹的嘶鸣声,一千人转眼剩下一半,看着前方不断持枪瞄准射击的明军,鞑靼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为什么这支明军面对鞑靼的冲锋会如此镇定毫不慌张为什么这支明军的烧火棍这么厉害,不过眨眼之间自己的同伴纷纷倒在地上,有些直接没了声息,有些还不断在地上打滚哀嚎。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声,掉转马头跑了,剩余的人赶紧跟上,来势汹汹的鞑靼一会就跑的无影无踪,只留下空中马蹄泛起的灰尘飘荡。
王守仁在侧边的高地上一直看着峡谷里一面倒的屠杀,同时他也看出了击发枪的弱点,一是射程对于瞬间即至的骑兵来说距离还是太短了;二是击发枪的伤害。王守仁注意到,击发枪射速虽然比传统的鸟铳强,但对于一些身披铠甲的鞑靼还是无济于事,子弹打在铠甲上虽然激起串串火花,但也仅仅于此,对于鞑靼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倒在地上的鞑靼只是不好运被击中了脸部c脖子,或是击中了马匹才失控倒在地上的。
清点战场后,杀死鞑靼两百人,有三百鞑靼受伤被俘虏,鞑靼的尸体伤口也证实了王守仁的猜想,训练时,子弹虽然可以洞穿木靶,但实战中,对于铠甲的作用还是微乎其微。但不管怎样,此战还是极大的鼓舞了士气,不可一世的鞑靼终于遭到了第一个打击。王守仁命令士兵尽快打扫战场,尔后迅速后撤五十里,重新构筑防御工事。
格斯尔的死亡,让火筛的眼神更为阴鸷,狠狠瞪了一眼延安府的城楼,火筛大手一挥“集结兵马,先把身后的明军消灭”。火筛能成为达延汗的得力干将并不只是靠个人骁勇善战,对于用兵火筛也颇有心得,现在手下大将格斯尔被明军击杀,很明显后背已经受到威胁,顾及榆林卫已经失陷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消除后面的威胁。若是不管不顾,怕是被明军包了饺子,到时候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不过令火筛感到奇怪的是此次明军的反应异常神速,快到出乎自己的想象,身后的明军是从哪来的呢宁夏卫大同
京城,虽然已经步入初春,但寒潮仍未完全退却,朱厚照整个人缩在大氅里,对面的杨廷和正奋笔疾书,忽而,杨廷和皱眉,抬头问朱厚照“殿下,我们似乎考虑不够周全”。
朱厚照疑惑“哪里不周全了”
杨廷和放下笔,搓了搓手说“殿下,陕西大灾之后,我们只考虑如何救灾,但恰恰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百姓流离失所,为了活下去,估计就会卖地卖田,甚至卖子女,而地方豪族则会趁机兼并土地,这样下去大灾之后的怕是更难处理”。
朱厚照点头“杨师傅考虑的对,那杨师傅可有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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