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瞧着这丫头的模样,忽然想起,她不过还是个孩子。
他取出一个手帕交给了宋玉婵,与她轻声安慰,“怎么最近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将来怎么做义军的统帅呢?”
宋玉婵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娇声娇气道,“说实话,玉婵是喜欢统领三军的感觉。但是玉婵更喜欢陪在师傅身边,如果师傅愿意的话,玉婵就留下来天天侍奉您。”
龙飞瞧着她的模样,突然勾起了嘴角,暗道自己一不留神,竟然中了这丫头的迷魂法了。
青丘九尾狐,天生就懂得此法。
或许宋玉婵自己不知道,此法一出,便是如此自然,如此天真无邪。
他如此洞察天机的人,竟然差点被这个小丫头给诓骗了。
龙飞拍了下她的脑袋,笑着安慰,“你天生不凡,留在师傅身边岂不可惜?好好去历练,若你想念师傅,可以随时回来看我。”
“真的?”
宋玉婵抽了抽鼻子。
龙飞与她保证,“师傅岂会骗你。”
宋玉婵马上破涕为笑,把手帕装进了纳戒,高兴的蹲身施礼直叫,“弟子谢过师傅,有师傅这句话,弟子心里就踏实了。”
她抿嘴看着龙飞,忽的上去在龙飞脸上亲了一下,转头跟做贼一样马上溜走。
“这丫头!”
龙飞笑着摇头,一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昨天巫族的九凤过来拜访,自然是有事而来。
她们巫族最近准备去巫族祖地寻找机缘,专门过来寻龙飞相助。
龙飞答应了她们,让林盈盈三人先行过去。
他留在山上,专门是为了让宋玉婵见一面,免得这丫头胡思乱想。
蓟州前线,卢俊义带领的十万麒麟军到此后,与先前派出蓟州的一路袭扰兵马顺利混合。
秦明带着三万人,本来想吃掉这支兵马。
但是这支兵马的战斗力惊人,在被他的旗兵围困之时,竟然还能似是尖刀一样突围而出。
麒麟军的威名,果真名不虚传。
秦明一路奔袭,粮草不多,不得已退入了蓟州城里。
卢俊义带领麒麟军在城外驻扎,等待沧州城的补给过来。
他知道一路义军正在走水路往这里进发,到时候由这支兵马负责攻城。
他的这支兵马负责策应,以及防备北獠人的大军南下。
燕门关外,形势已经非常紧张。
北獠人的大军集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准备破关而入了。
燕门关处于燕山的豁口处,是关外进入燕山的唯一通道。
此关在宽有上百里的山隘间,建有高达五百米的城墙。
在这段城墙上,设有九门。
驻防在这里的总指挥官,又叫九门总兵。
此人有胆有谋,家传渊源,乃是开国将领呼延氏后裔,单名一个灼字。
因善使两支竹节金鞭,人称双鞭呼延灼。
他手下统领兵马三十多万,每一座城门的上面都布有五六万兵马。
当初最强大的时候,本来有上百万人。
后来被大名府知府梁中书抽调了一大半,只剩下了三十万人马。
三十万人马,听起来很多。
但是其中包含后勤补给,老弱病残,当地民团,配军之类的人手。
满打满,其实也就十万精兵。
十万精兵,要在战线上百里的城墙上防御。
呼延灼的脑袋早就大了起来,不断发信给大名府,让大名府提前做准备。
最好是从高唐州前线,把调派的大军撤回来。
要么是在大名府就地征兵,马上召集人马补给到燕门关前线。
这两个法子,第一个显然不行。
第二个更不行,朝廷每年给的军饷是限定的,不是说想征调多少兵马就征调多少兵马。
大名府的人数虽多,城池之大,足有上亿人。
这些人的管理也是个极大的问题,光是各级官僚的俸禄就是个旁大的数字。
要是扩编的话,就得花钱。
朝廷不给钱,只能自己从银库里支取。
银库里没有,那就得从自己身上掏。
梁中书不是那种为了大宋就能抛家舍业,捐献万贯家财的人。
所以,呼延灼的奏报被他不断堆积起来,在桌案上都垒
了厚厚一层。
在呼延灼无奈辈分之时,府中突然有人传报,说是有客人拜访,还说是能解他的忧虑之事。
呼延灼连忙派人去请,此人进门,一副儒生打扮模样,手持五色羽毛扇,与他恭敬施了一礼道,“小可见过呼延将军。”
呼延灼打量着他,与他抬眉道,“你来见本将何事?”
此人看着他,淡淡笑道,“将军容禀,在下乃齐国公宋公明的军师,吴用。”
“什么?”
呼延灼一下都跳了起来,指着他大怒道,“你,你个反贼未免也太嚣张了,竟敢来本将军的府宅撒野?”
他正要喊人把这个胆大妄为的狂徒拉下去,只听吴用又道了一声,“将军难道不想守住这燕门关吗?”
呼延灼沉了口气,重新坐下道,“你一个反贼,能有何良策?现在你们的兵马都在高唐州与朝廷对峙,难不成你们还有分身术来我这燕门关不成?”
吴用摇了下纸扇淡笑道,“还真的有。”
呼延灼满是警惕道,“在哪里?”
吴用指了指蓟州方向道,“十万精兵,由燕国公卢俊义统帅。一天昼夜奔袭,便可抵达此地。”
“什么?”
呼延灼抬眉道,“你是说燕国公的麒麟军?”
“正是!”
吴用平静道,“这支精锐骑兵,现在已经重新组建。论骑术,他们不在北獠人之下。若有燕国公支援,将军可在这里多支撑几日。”
呼延灼打量着他,一阵疑神道,“你们如此行事,所图什么?”
吴用正色看着他道,“图的是我大宋的江山社稷不被蛮人糟践,图的是千千万万百姓不被蛮人屠戮,图的是我宋人的骨气不被蛮人打败。”
呼延灼呆滞了一下,没想到此话是从一介反贼的口里说出。
这真是好笑又可悲,让人深感讽刺至极。
他与吴用赞叹道,“先生说的好,大宋官吏要是人人像你一样,何惧蛮人犯境,何愁社稷江山不稳。”
他站了起来,与吴用深深拜了一拜道,“若先生的义军真能助我,本将愿意暂且放下成见,与尔等一同抗敌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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