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国郡王妃c英国郡王妃和宪王世子妃乱找原因的时候,她们的婆婆在不远处的殿内谈论着她们。
有一个人目送公主等人步入这个宫殿,她认得这是昭裕公主在宫内的歇息处,南阳侯夫人目不转睛看着不时出来的人,她在等护国公世子夫人,婆媳一起走进,但想来年青的媳妇又头回进宫,难道不出来逛逛?
南阳侯夫人想和世子夫人搭上话,说几句燕燕,选个日子就好前往拜见。
西和子爵夫人经过:“咦,大家都在宫宴的地方入席,你怎么还不去?”
南阳侯夫人神色里有淡淡的不耐,西和子爵陈家今年丢官又获罪,要不是皇后娘娘仁慈,陈夫人将失去入宫朝贺资格,但是她勉强的来了,身上冠服旧的让人看不下去。
陈家穷了,而南阳侯也是出银子帮忙的人,要把虎皮送人也是为西和子爵,南阳侯夫人很不愿意见到她。
“你先去。”就这样把西和子爵夫人打发,陈夫人穷了志气短,走开就叽哩咕噜骂人:“什么东西,你出身不比我高,我家是一般的文官,你家也是,你家就好在还在京里,我哥哥放了外官一去不回,否则我有人照应,谁要理你?”
南阳侯夫人听不见,要是听见还不气死,这些年照顾陈家的第一个清河侯,第二个南阳侯,第三个临江侯吴家,这三个是这一帮走动密切的人里,最有钱的三家。
陈夫人的娘家在京里时,是个穷京官,比南阳侯夫人娘家穷的多。
南阳侯夫人继续盯着殿门。
元秀是新年头回进宫不假,不过她谨慎的不乱走动,这是宫里不是长街,逛的地方越多越有趣,她守着元慧和小伙伴们玩耍。
公主府c王府和郡王府,及一些今年格外恩赏的府第,有太宰衙门派人雕刻冰雕,但是宫里的最好,一尊大雪象鼻子可以滑下来,约有两人高,远比公主府里的高,元秀和奶娘丫头们一起看着别摔下来。
唐清多次提起和元慧到御花园玩耍,说是元慧没有去过御花园,也许是元太老爷差点丢命在宫里,事后他把谨慎传递给家里人,元慧很是懂事的说不去,慧姐记得进宫前姐姐交待过。
元秀嫁在公主的家里,料想以后时常进宫,等到熟悉再在宫里玩耍不迟,姐妹头回进宫还是谨慎为主。
再说这高高大大的冰雕足够元慧玩耍,她还有另外一件事情,理王世子唐诵离开父亲找了来,但是闷闷不乐,元慧正在开导他。
“压岁钱不足吗?我的分你。”元慧现在是个不差钱的小姑娘。
唐诵咧咧嘴,但看不出一点笑模样,继续无精打采:“我不缺钱,是学里先生们又欺负我了。”
王世子受到官学里先生“优待”,人人盼着他读书上进,他虽也往京里其它家学听课,也有父亲书房里先生单独教导,但官学的成绩每每送到理王手上,受到理王重视。
以前唐诵不觉得苦,因为人人都说读书是苦的,先生们经常告诉他古人刻苦读书的古记,直到元慧进京,唐诵这才发现上学苦里还有一项,名叫逃学乐。
原来先生们也不是什么都懂,比如慧姐写的狂草,唐诵拿一张给官学的先生们看,官学的先生们也认不得。
元慧自己写完如果忘记写的是什么,自己都不认得,指望别人认得这该有多不现实。
完美的先生们在唐诵心里像裂开无数缝的泥雕,随时从尊师的宝座上摔落,虽然没有摔落,也很难得到王世子以前那样的尊重。
他向元慧诉苦:“平时放假,单独给我一个人布置许多的功课,好吧,平时放假也就算了,一年三大节里,端午我也可以不看龙舟,中秋也可以不看拜月,可是过年总得让我玩几天吧,这是过年啊。昨天守岁我还要写功课,慧姐你想想我有多苦。”
元慧奇怪:“守岁是玩啊,为什么还要写功课?”
“否则我怕写不完!布置那么多的破题,我没忍住说十五我想看花灯,先生们让我拿看花灯也做个破题。慧姐,我好难啊。”
唐诵有气无力:“慧姐你很会为难先生,帮帮我。”
唐诵一直想让元慧帮他狠狠的为难官学先生,可是元慧至多写张狂草给他带上,没怎么认真过,今天同仇敌忾起来,过年是玩的大日子,怎么浪费在功课上?
元慧一口答应:“你来玩吧,我帮你交功课。”
唐诵很开心,精神抖擞的和她玩冰雕去了。
随后赐宴,南阳侯夫人到底没有等到元秀,不敢晚入席,独自去了。唐诵一定要和唐清等人坐在一桌,他的母亲理王妃让理王不用来后宫找他,元慧也在这一桌,这一桌全是“祖父的
捣蛋鬼儿,祖母的小宝贝儿”那种,大家很开心。
敬安紧跟着元秀,和公主c皇后坐在一起,觉得自己进宫完成的不错,也很开心。
午后散去,各回各家,元慧带着永益往锦国郡王府见过丁氏,丁氏给了她们大大的红包,元慧又带着永益往店铺里拜年。
进门就摊手板儿:“落第的哥哥新年好,红包拿来。”
永益县主跟在后面,摊开小手板儿:“落第的东家新年好,红包拿来。”
来过很多回的永益不可能叫贺宁哥哥,叫叔叔更不合适,元慧教给她这样称呼。
已经习惯的贺宁想到这是过年,还是这个称呼,不由得啼笑皆非,取出两张银票一人一张,然后让元慧进正房:“去去,那里还有红包拿呢。”
祁东闻声,一揭门帘走出来,满面堆笑道:“慧姐,来来,东伯这里有压岁钱。”
元慧大喜,小跑着过去,永益县主跟在她后面跑,小脚步拍的雪地啪啪响,元慧想到她又停下来,握住永益县主小手来到廊下,似模似样的作揖:“东伯新年好。”
作揖不是女孩子的礼节,慧姐这不是年纪小嘛,什么姿势对感觉就来什么。
永益县主见事学事也拱小手:“东伯新年好。”
取出银票的祁东一愣,愣的有不知道这小小姑娘是谁,还愣的是他银票不够。
如绿竹猜出来的,祁东把他积攒到今天的私房钱拿出来,除去给章妈妈等人打赏,其余的按人头平均分给元秀元慧c绿竹贺宁和燕燕,让燕燕手里有钱在京里住的舒适,也感谢照顾燕燕的秀姐他们。
他怀里还有一张准备给秀姐,燕燕说元秀今天进宫,明天说好的接燕燕绿竹到国公府用宴,这个时候取出一张来给元慧,就见到永益县主也来拜年。
“你是?”祁东见到县主衣着华丽,小孩子戴一个赤金镶宝石的项圈价值非凡,后面又跟着婆子丫头也衣着上等,一时间发问却又不敢多问。
听说元慧拜年,枣花把门帘索性打起,燕燕见到忙走过来,把一张银票塞到祁东手里:“这是锦国郡王府的永益县主,大伯,咱们给个敬重钱。”
县主呢?
离老百姓远而又远,比南阳侯府还要高,祁东大吃一惊,随即又是惊喜又是激动,弯下身子就要行礼,县主的奶娘对这间店铺里的人不敢拿大,出声阻止了他,祁东忙把银票给元慧一张,又送到永益县主手上。
过年嘛,不就是玩,永益县主很开心,然后她的注意力就在枣花酒花种的菜上面,熟门熟路的直奔后院。
酒花在厨房里忙活,就见到永益县主走进来,小手抓着一把带冰雪的菜,仰起小脸儿:“给。”
酒花目瞪口呆,院子里地面上可怜的菜早就被你剜完,枣花为保住一点儿涮锅子的新鲜菜,在伙计们做的木箱里种,让伙计们抬到二楼库房外面的走廊上,白天能晒到太阳,所以出了一批。
为了过年采摘方便,伙计们贴心的搬到楼下,枣花说太小了,最长的茶碗高,最短的没有小指头高,现在全被县主采了来,除去她的小手里有,她的奶娘手里也抓着一把。
酒花无话可说,敢情县主您过年也不回自己家啊,她接过小手里这一把,永益县主又从奶娘手里一把一把拿着送给她,酒花全接过来,笑上一笑继续干活,永益县主带着小脸上纳闷,继续仰面看她。
酒花也纳闷啊,忽然明白了:“县主冻到手了是不是,冰雪里冷,别再挖了啊,也被你全挖出来了。”
永益县主抬手给她看,左手戴着鹿皮手套,是西北皮毛进京后,元秀给元慧和小伙伴们做出来,方便他们堆雪球打雪仗。右手就也是鹿皮手套,拎着一根戒尺。
元慧房里的,曾打过贺宁的那根,慧姐拿给永益挖菜用,现在尺头那端沾着冰雪又有泥土。
酒花再次无话可说,还是干活时,见到县主还是不走,她的奶娘笑个不停,正要说话,枣花走来,看一眼灶台上小菜就明白了,笑道:“县主真能干。”
“不客气哟。”永益县主笑眯眯的走开。
酒花和枣花在厨房里笑成一团,酒花一面喘一面笑一面说:“怎么,怎么还要谢谢么?”
“那自然要谢谢,都帮你把菜送到面前。”枣花说到这里,惋惜的看上几眼:“哎哟,我的菜啊,在这个院子里长不大。”
酒花和她继续笑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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