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花天宇激动的差不多,云飞笑容可掬的解释:“这几车,和刚才的仿制贡酒c那两车干菜c两车肉干c几车衣服及日常用具一样,是我家爷亲手挑选,这些只能留给亲家老爷。”
护国公父子都算政事尽心的人,还有公主也多多的周济穷人,云飞身为二管家接过不少周济的差使,他能理解元远把东西分出去的行为,而且敬佩亲家老爷的为人品德。
但是理解归理解,心意归心意,这个总共一百一十车的车队,一百车是礼物,其中三十多车的药物不可能送元远夫妻独自使用,云展送的这些东西不仅是女婿的心意,更有固西这小城的必需品。
所以云飞说大约二十多车不能送出去,送出去未免可惜,同时亲家老爷也不能感受到世子的心意。
这三十多车的药物就挑明说话,有几车不能送出去,装的清一色日常小补c疫病前大补c生病中清补的药方c药丸c单方药一一一西北没有或西北有但需要炮制的中药。
它们具有养生c养颜c养气血等等一长串子的功效,可以泡茶c煮汤c煮粥米。
云飞说着,手指过车以后,又点在礼单上,打个哈哈:“知道你们西北出人参,但是我们这带来的人参地方不同,功效也许不一样,这人参嗬嗬,专给亲家夫人。”
云飞心想给女眷的,你们总不好意思抢了吧,恰好严氏回来,笑道:“什么是专给我的?”刚送完药酒回来的严氏看一看,又惊喜了:“高山上山参啊,这里可不多见,这附近的山普遍不高,上个月有个游方的郎中经过,请他帮忙分择采来的草药,他说过人参产地不同,功效不同。山顶上饱吸云雾之气,山脚下生长的相对凝实,这些应该更能补气,我拿一根煮出来给伤员们分分。”
云飞张张嘴,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觉得自己别说为好,花天宇看在眼里忍俊不禁,拍拍云飞肩头:“你放心,我们会把应该留下来的留给老元。”
云飞做个擦汗的动作:“那敢情好,那敢情就好啊。”
一直分酒的侯平站在车上,居高临下的悄悄打量花天宇,见到亲家夫人拿根老山参又风风火火的走了,而花将军面上又现出格外满意,像是说话的火候到了,把酒让给府兵们分,侯平拿个空碗装一块肉在左手,右手又端一碗老窖酒,送到花天宇的面前。
“将军,有几句话商议商议。”
花天宇笑笑:“你说。”
“借一步说话。”侯平说的有些骄傲,会说这种斯文的话放在西北这块地方上,可以当个秀才。
花天宇跟着他来到车队的中间,侯平还没有说话呢,花天宇眼神定住在蒙着布帘的车上,把酒肉放下来,轻碰布帘,花天宇冷翻眼眸向侯平:“我说你们东家还是少东家的,这胆子也太大了吧?除去那个叫飞管家的,你们这些人背着弓箭,腰间又有刀剑,怀里鼓鼓的,像是又揣着短刀匕首,这还需要整车的装兵器?”
侯平心想要不是怕你查看,我至于向你解释吗?这是你的地盘,得,你不配我掏公文,除非平西郡王过来,我巴结巴结你吧。
他佝偻下腰,堆笑道:“刚我不是说了,我们家做的是南来北往的生意,这路上可不敢少带兵器,再说真的遇到大宗强盗,还是长枪大刀抡的痛快,范围也大。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里一百一十车,十车是兵器和箭矢,否则我们也不能杀一场,还负责打扫战场,我们是跑得掉就赶快跑,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花天宇眯起眼睛:“好像是这样道理,我们这里丘陵绕着丘陵,弓箭手力气大点,这箭就不知飞去哪里,捡是捡不回来的,还是你们带的足够更方便。”
“是是,您说的是。”
“成吧,你把十车做个标记,单独的推到老元家外面去,他那条街道应该放得下,要是走不开道儿,就往附近街道上摆,最好全摆在老元家门口,这样你们自己照看着方便。如果有人要看,就说我的话,谁也不许盘查。”
花天宇重新拿起酒和肉,嘀咕道:“这肉是怎么做的,你们内陆人也太会享福,这也太好吃了。”
云飞见他不查兵器车,暗暗放下心,车里的弓弩也就安全,花天宇是这城里的最高官职,云飞也跑来一通的殷勤:“这是酱肉,用酱做成。我们带来的还有肉脯,那个最好吃,您少吃点,肉脯容易消化,入口即化,多留点给我们亲家老爷和夫人。您吃点腌肉,虽然也是放盐做出来,但是和咸肉不一样,咸肉我也带来不少,从外表看一包子盐,腌肉是水晶白肉胭脂里,这两个不一样,您要是觉得不过瘾,还有薰肉可以吃,这薰肉可不止松枝薰出来,薰肉的树枝有好几种,听我介绍”
花天宇皮笑肉不笑的打断他:“我知
道了,我们不抢你送的肉脯,我们只吃这一般普通的腌肉咸肉和薰肉,成了吗?”
“您是明白人,呵呵,您是个明白人”云飞陪笑。
花天宇一手端肉一手端酒,气呼呼的走开来,到一旁自说自话:“我根本不用贪,老元是个大方人,他会送给我们吃。这管家真啰嗦,说的我脑袋疼。”
狠狠喝一大口酒,鄙夷的道:“大远路的也送来了,在这里犯什么小气,给人看不给人吃是什么一回事儿。”
说着,又狠狠咬上一大口肉。
傅婵娟从花丛里走出来,元秀恍然大悟,她就觉得少点儿什么,原来一直没有看到这位傅姑娘。
敬安郡主回家“吃奶”,郡主们纷纷劝她,卫王府上的临安郡主唐灵也在,当时少的也就只有傅婵娟。
“你在找我?”元秀问道。
傅婵娟颦起眉头:“我想和你单独说话。”
跟在元秀后面的青盈笑道:“傅姑娘,这是世子夫人!”
傅婵娟涨红脸后,她的幽怨再次出来。
元秀这回看懂,傅婵娟认为她亲事的拖拉,自己夫妻要负责任,既然她不是云展曾经的心上人,元秀想说说话也没什么,而如果她是云展曾经的心上人,元秀可能更愿意和她单独说话。
让青盈等人退后,高大的桂花树下面,只有傅婵娟和元秀两个人。
傅婵娟语出时也带着幽怨:“你怎么才出现,知道我这几年怎么过来的吗?家里兄弟们不能成亲,怪我。姐妹们不能定亲,怪我。这分明是祖父发话,你家世子迟迟不婚导致,可是冷言恶语全落在我的身上,”
她失声有了一声更咽,再就掩面哭了起来。
元秀内心交战片刻,安慰傅姑娘和向表弟出气这两件事情,谁排第一谁排第二,能并存还是需要放弃。比如安慰傅姑娘就等于原谅表弟,而向表弟出气的想法就等于把傅姑娘也继续伤害?
幸好元秀新婚满月后是忙的,否则她随时会为情诗在歌舞之地经众人之口而烦恼,让她放弃不出气千难万难,而傅婵娟的烦恼也不在她祖父发话和云展成亲难上面,是那欠打的表弟一厢情愿的奉陪云展。
元秀笑容满面支招:“这难道不怪你自己吗?”
“怎么能怪我?祖父发话,兄不娶弟不纳,姐不嫁妹不聘,这怎么能怪我,要怪还是怪你家世子”
元秀暗想其实怪你手里没根棒槌,要是绿竹肯借给你,也许你的事情就好办了。
很想让傅姑娘亲自往京里杂货店走走,棒槌总是在杂货店发卖,挑根结实的扛在肩膀上,几时卫王世子表弟回京,几时就这模样见他,包管一顿见效,一顿不行就来两顿,包管到见效为止。
可这话也不能明说,元秀挑眉头:“武的不行,得和你说文的,”
“什么?”傅婵娟纳闷。
元秀笑盈盈的凑近她:“听我一席话,不必再忧愁,”她笑的一双大眼睛弯弯的,又亮晶晶:“但是你一定要听我的。”
傅婵娟有种要上贼船的感觉,但是忍不住不听,就点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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