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封燊感觉兰莛歘对自己也不是毫无感觉,而且也不像之前那样对他‘退避三舍’。但他最终还是没去买花。
这事其实也不急,既然彼此已经有了好感,那就顺其自然吧。
有些感情像肉,必须现杀先吃,不然半天就就发臭了,要不然就得添加太多东西,比如盐比如糖,又或者是烟,才能长期‘保质’。
还有些像蔬菜水果,大多摘了常温下放个两三天,不烂也很难吃了,放冰箱里,除非冰点以下冷藏,不然也就保鲜一周左右。
要不然做成酸菜,或者做成菜干但做得再好,最多也就能吃两三年。
有些则会像酒,只要放酒坛子里不乱懂,可以放得比人的寿命都长。
连穷人都不会吃过期的肉c蔬菜水果。
但是酒?
炫富新方式:我穷得只能喝过期的酒了。
谈恋爱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至少,分手对封燊来说挺麻烦——每一次分手之后,他在几天时间里都会有起床气。
确定一段新感情的时期,更加是特麻烦,总让人心烦意乱的。
所以,封燊每一次恋情,都希望自己的感情能是酒。虽然前三次都变酸了。但这次仍不例外。
他希望能用心酿成美酒,多多的酿,仔细陈酿。最好直到他死那天,酒还没喝完。
章立伟帮他联系了以为市质监局的领导。今天上班了,他得赶回去跟对方吃顿中午饭,沟通沟通。
其实要申请批号,走流程下来也不难。
不过,那批蘑菇酱的情况不是比较特殊吗?
走正规流程有点难办。
封燊只能灵活点,多跟人沟通。
沟通了一顿午饭的时间,这事算是成了。流程还是要走,但流程也有个认真和敷衍之分。
有走过这流程的记录,就算是批号内食品出了问题,也是生产者的责任。
一起走流程的,还有的他新做出来的两种酱料。酸辣味的,阳啟文很满意,已经给他下订单了。
只要批号下来,他就可以让杨琨夫妻做。
这又将是他另一个明面上的收入来源
回到家里,他看着家里一堆的柿子和栗子。
虽说有酿酒的计划,但太多。他打算做一些栗子杏仁饼,伊伊那小丫头喜欢吃。得去镇上买些杏仁回来
于是,他收拾了几箩筐,先来到村里,打算给几户人家送些去。
他既然回到了村里,之前他二爷爷的老关系,得重新走动起来——给各家都送一点过去,然后收获一堆诸如蔬菜鸡蛋之类的回赠。
他来到村长家,发现穆婶的包子铺还放了月饼。
“穆婶,家里种的柿子和栗子,送你一些尝尝这是自己做的月饼?”
“我哪有这手艺,是别人做了,放在我这里卖的你这柿子不错,个大。栗子刚摘下来?”果壳还没剥呢。
“我想着带着果壳能放得久些。”
“那倒是,等中秋快到了,拿出来晒晒就该炸开了。”
封燊笑着说:“看到月饼,我才醒起中秋也不远了。”
再有半个多月就是了。
“可不是?你回来村里也有差不多半年了吧。”
“嗯,有半年了。”
“中秋能放假。”是个相亲的好机会。“婶子看能不能给相一个好的。”
封燊:囧
“穆婶,这次不用了。我心里有个对象,就是你上次介绍那个小兰,虽然还没成,不过我挺满意的,正追着。”
男人主动追女孩子并且承认是自己的主动,那并不丢脸。
他觉得兰莛歘对自己也有好感,就更理直气壮了。
而且,按农村人对娶老婆的说法,诸如‘拐个老婆回来’之类的,就可窥一斑:男人想娶老婆就该主动积极。
穆婶也明显是这种看法。她笑得欢喜说:“那我就等着喝你的喜酒了。”如果是那个小兰,她也算是媒人呢。
“那肯定要请你这个媒人的,而且你得坐上席。”媒人在婚宴时,就应该坐上席。“而且真成了,肯定不能少了你的谢媒礼啊。”
“哈哈,好!那我可就等着。”这话可不是贪图什么谢媒礼的意思,而是在委婉地祝愿他心想事成呢。
东西送到了,又被穆婶塞了一袋子咸鸭蛋:“亲戚送来的鸭蛋,吃不完,你带回去吃。”
封燊开着三轮摩托,缓缓在村道上走。看着三俩在村里走过c拍照的人——这些都是游客——这种生机勃勃的村貌,挺让人喜欢的
心情好,生活的关键!
所以,封燊还是觉得在溪口村住着比较舒适。在华亭,总觉的有一种压迫感。
看着别人脚步匆匆,他总会不自觉地想要跟上别人的脚步,偏那是他已经决心不再过的生活,感觉别扭得很。
他嫌弃大城市里忙碌,回到家却又觉得太闲了。
他自嘲地甩甩脑袋,去镇上买了一批杏仁。
回到家时,他剥着栗子,他突然想,不知道栗子月饼好不好吃?
他手上顿了顿:要不做一点?
快到中秋了,家里正好有烤箱。做月饼应该也不难学。
反正也有空,做了可以送亲朋好友,也算是礼轻情意重的吧。
他看着外边一堆还在果壳里待着的栗子:还是做吧,反正都要剥壳。
酿酒要剥,做饼干要剥,做月饼同样要剥。而且只酿酒做饼干,似乎有些单调了。
不过,栗子吃着滞气,只用栗子做馅得搭配其它东西
他就那么一边想着,手上的刀子却半点也没放慢动作。一粒粒完整的生栗子给剥了出来,黄澄澄好看得紧。
剥完栗子,切柿子。
封燊觉得自己这种状态挺奇妙的。手上切着柿子,眼睛却可以盯着手机。
他是在看那些综艺节目。当然不是为了追星或者觉得好玩。
他也并不刻意追那些受热捧的节目。
电视综艺每年几十个,而网综,今年更加是有一百八十个。有好有坏,有备受追捧的,也有备受冷落的。
他是也不特意找,随便点开就看——实际上是扫,而不是看。
既然想要追女孩子,那总要有共同话题。他从不会想着一段感情里需要单方面迁就。想要长久,就得双方努力。
之前他也那么想,只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而他现在有。
杨琨来找他时,就发现自己老板是这么一个状态。手上小刀动作不同,眼睛却看着手机。
这抬头族,让他看得心惊,不敢弄出半点动静。
不过封燊已经察觉到他的到来。
“琨哥,你找我我有事?”
眼睛是从手机上移过来看他了,手上却依然不停。
杨琨吁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担心自己突然出现吓得他割脉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这个月包子和调味料都做了不少。大概要停一下,地里也暂时没什么活。我就想来问一下,你有什么要安排我们做的。”
封燊终于低头看手上的柿子了:“要不你们帮我将这柿子弄好。”
他打算留几百斤沤了,其余的都酿酒。
“好。我去叫我老婆过来。”
浸泡了一整天的柿子,可以打碎发酵了。封燊跟杨琨搬来工厂的粉碎机,让琨嫂负责弄碎柿子。
他准备先将柿子沤了。
沤柿子的办法有好几种。
封燊知道的就有三种。
一种放在米糠里埋着,不过这种方法,柿子水分会流失,沤好的柿子,会比较多黑斑,需要的时间也最长。
另外一种,放在草木灰水中。这种办法沤出来的柿子最甜,但时间也比较长。
最后一种用石灰水。这种办法耗时最短,通常一周左右就能吃了。但是味道没有草木灰沤的好吃。而且也容易有黑斑。
他当然想用草木灰。
自己则跟杨琨再去山里砍一种叫本地称作蒲枰的灌木。
这种灌木烧出来的草木灰,含碱量高。早年里农村里的舍不得买碱,包碱水粽,用的就是这种灌木的草木灰泡出来的水。
那样做出来的碱水,更柔和一些,做出来的粽子没有用碱做出来的淡淡苦味。
用来沤柿子,也相当合适。
蒲枰是一种喜阳灌木,在封燊的农庄里,主要分布在山脚,或者是山上树木遮蔽率小的地方。
封燊他们也没打算爬山。山脚就有不少。
杨琨负责砍,他负责收集起来。
其实这个活,可以让杨琨一个人做。他一起出来,是有话想跟杨琨说。
“琨哥,我打算多请两个人回来做活。你觉得村里有谁可以请?”
“请人?”杨琨停下手想了想,说。“我也说不好。就不知你有什么要求。”
“这次请女的吧。做活勤快的,还有卫生习惯要好的。年龄倒不是个问题,就是必须是脑子灵活的。
“你也知道,我们要用到的机器,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要
是怎么也教不会,容易出问题。”
杨琨像是考虑一下自己认识的人:“是要在我们村的乡亲中找?”
“也不一定。”封燊很清楚,单纯讲人情也是不行的。“只要不是很远,或者地方住,方便上下班的也行。”
他这里不包食宿。又是在农村租房不容易。找工人,还真有点地域限制。不过隔壁几个村还是可以的。
“这样啊。”杨琨想了想,说。“我们村里,留在村里的人,年纪都比较大,年纪稍小一点的。头脑也灵活一点,不少自己开始在村子里做小买卖。”
还有一句话杨琨是没说的。村里现在条件那么好却还没半点动作的,不是实在没时间,就是懒,要不就是脑子不够灵活。
封燊也考虑到这个问题,才没让杨村长推荐。
“我也是那么想。感觉村里好像也没几个合适的。”
杨琨问他说:“年轻人要不要?”
封燊有些犹豫:“太年轻的,怕是呆不久。”
现在的年轻人个性十足,不说顺不顺心工资高不高的问题,他们可以因为突发奇想就辞职
如果这里是大城市,他倒是不怕。有人走了,再请就是了。
可这里是农村。找工人不好找。
不是说没有人,而是合适的人不多。
杨琨也点头说:“年轻人没有太大生活压力,心性确实比较灵活。”
又问:“那,你请人是有什么安排。如果安排的工作轻的,能找的人也多些。”
“就是想让他们做调味酱,工资的话每个月保底三千,包社保。她们的工作有了效益,可以考虑给奖金。
“对了,如果有合适,就多请两个。帮我打扫屋子的卫生,顺便将工厂的卫生做了。”
“这要找手脚干净的,还要勤快的。”要打扫封燊的屋子,手脚不干净是真的不能要。
封燊点头:“你有什么亲戚合适的也可以让他们来。每天只要做完了活也可以提前下班。一个月给两千八。不过没有社保,可以帮买一份人身保险。”
杨琨一口应下来了。
封燊给的待遇,在农村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当然,给他们夫妻的,很多在大城市里打拼的人都比不上。
人肯定要好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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