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闪闪把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一头扎进姐姐宽广的胸怀里撒娇。
作为自由恋爱年代的人类,她只会认同能够让她产生化学反应的兰孩纸。
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对这个时代没有任何归属感。
若是完全断绝了回到现代的可能,也许她也只能认命。
但是她刚刚遇见过陈陶显圣,得赐秘宝!
老神仙当时一口咬定这宝贝是送给她的一番机缘,也许能够帮她回到现代。
斗四狼,结光茧,也证明了那枚白玉吊坠的神奇。
虽然她没有办法识破咒语,启动玉坠,但她坚信思思姐可以!
根据老神仙的描述,思思姐一定也已经穿越在了这个世界。
这枚吊坠,本来就是应思思姐的羁绊而生的。
所以只要找到思思姐,就有回去的希望。
思思姐在哪里呢?
像她那样出色的人,应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焕发属于她的光彩吧?
所以,我一定可以很快的找到思思姐,或者,我也可以让自己快速成名让思思姐找到我?
思思姐一定有办法唤醒那块玉坠,把我们一起带回去。
对了,出名!我要出名!
闪闪清了清嗓子,想要尝试发音只要能把声音还给她,她还愁唱不出一片天地?
“咳,咳,吖,哑~”
依旧是铿铿锵锵难成声。
鱼幼薇以为闪闪是为家中境遇而苦恼,忙将她那张精致的瓜子脸捧在手心安慰。
闪闪双目噙泪,固然是为失声而痛苦,可鱼幼薇却只当是她在担心家中生计,好言安慰道:
“好妹妹,不用担心。就算我们不回平康里,也不至于饿死啊。对了,这家宅子的原主人,似乎也是位雅人,竟然还留了一张古琴在此。我,我可以开班教琴啊。明天!明天我就去找人贴告示。”
同一时间,吏部尚书府,尚书裴休白眉倒垂,手握念珠,身披僧袍,正在入定颂经。
他听见有人轻叩门扉,轻唤一声,“进来!”
一名披着月白色僧袍得青年推门走了进来,正是裴休的幼子裴文德。
裴休晚年笃信佛教,日夜礼佛,裴文德心性至孝,也随父亲打扮,把自己包装成和尚模样。
他恭谨地站在父亲左首,一伏到地,
“父亲,汉中那边有人送了封家书过来。”
“哦,是李裴氏又来信了吗?这丫头小时候会来事,比你那两个哥哥还会哄人。嗯,说说看,她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父亲,信中提到堂姐夫李亿前些时候取妾的事情。”
“哦,京城花魁鱼幼薇吗?这事我早就听说了。”
“堂姐说此女不守妇道,竟然随京城时的旧面首,本届贡试生源席温私奔了。”
“哦?席温?安定席家的长公子?”
“不错!”
“此事多半另有别情,文德就不必为此挂心了。席温这孩子我见过,在本届贡生里也算是凤毛麟角的人物,胸怀大志,做事沉稳。不是那种为了一名已婚的花魁拼上自己前程的浑人。你说他仗义出手,我或许相信。但若说他是色迷心窍~嗯,听过便罢。倒是我那侄女,哎,有时不够雅量。”
“那”
“下去吧,佛前不妄语。这种事情,你代我回封书信说知道了便好。”
裴文德怏怏退出门来,心中却是不甘。
李裴氏是三叔裴俅的女儿,幼时常在裴休府上玩耍,和他关系一向不错。
而今眼看堂姐受气,裴文德怎能甘心?
他打马出了裴休府,转身又去寻本家的族叔裴坦。
裴坦官居礼部侍郎,虽然不如裴休位高权重,但是风化礼仪,贡举筹备,却都在他的职权之内。
裴坦平日不但与裴休素无往来,其实深究起来,还有些小过节。
唐朝所谓宰相,是参知政事的顶流,所谓代平章事,通常同时由数名尚书以上得官员同时兼任。
名为互相商议,其实是皇家搞出来的权力制衡。
裴休早些年为相的时候,裴坦混在另一位相爷令狐绹的门下,多少让裴休有些不爽。
而今二相均已卸任,隔阂倒是没那么深了。
再说本家毕竟是本家,裴坦与三叔裴俅的关系不错,应该会为堂姐出头。
裴文德入府的时候,裴坦正在会
客。
一人獐头鼠目,作太监打扮,不知道在和坦公聊着什么,他猛地瞧见有人进来,正欲回避,却被裴坦拦住。
“田公公莫急,这位是自己人。我的本家,吏部尚书家的公子,裴文德。”
裴坦说这句话的时候,用动作做掩护,忙不迭地向田公公挤着眼睛,那意思就是:你我之事,今日就莫再议啦!这位公子,大可好好拉拢。
田公公也是个会来事的,立即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原来是尚书府公子,失敬,失敬!内侍省小吏田令孜,这厢有礼了。”
田令孜在内侍省只是一名马坊使,牵马的小吏,但是他只拿出了内侍省的招牌,裴文德便不敢将他小瞧。
内侍省是什么地方啊,那可都是进出皇宫的人物,人家能把风直接吹到皇帝的耳边!
恰好,裴文德也是想借借他这张嘴,便毫无避讳将鱼幼薇失德,与席温私奔的故事添油加醋又讲了一遍。
裴坦听罢那是拍案而起啊,“岂有此理,竟有此事!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啊!鱼幼薇竟然败德如斯!还有那个席温,真是,斯文扫地!斯文扫地!我,我”
田令孜挤眉弄眼地在一边听着,这时忽然插话道,“裴公子说鱼幼薇与席家长公子私奔,可有证据?那鱼花魁是否已经住进了席府?”
“这?”,裴文德挠了挠头,到真把他给问住了。
田令孜摇头晃脑地又说道,“据下官所知,席家长公子是今秋贡试择优班的学生。李亿正是这个班的监学祭酒。要说席温会偷李亿的小妾,这种事情未免太过荒诞。他在同窗之间当如何自处?即便有之,也不可能大张旗鼓。也就是说,不可能让我们这么容易就抓到把柄。”
裴坦听到这里也皱了皱眉,他虽然是礼部官员,正是此类投诉的主管部门,但是如果真如田令孜所说,没有任何实据可以告发二人,那他也很难动用职权干涉。
但他素知田令孜鬼谋多计,随口问道,“田公公可是已有计较?”
田公公咯咯咯一阵冷笑,直听得檐下飞鸟都簌簌发抖,纷纷扑棱翅膀,弃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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