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澜把银子一个个的拿出来,摆在床上,第二层还是这么多银子,第三层是各种式样的小金锞子,装在一个绣工精致的大荷包里。
再下面一层是一整套的金累丝嵌红宝石的头面首饰,红宝石最小的都有拇指盖那么大,最大的金累丝嵌宝牡丹鬓钗的红宝有鸽子蛋大小。这个许文澜记得是原主母亲的东西,想来原主母亲大部分的嫁妆产业都到了现在的冯氏手里了。
光是这一整套头面的价钱就很不菲了,有钱都不一定买的到。许文澜高兴坏了,小心翼翼的把装头面的雕工精美的妆匣从箱子里取出来,嗯,这妆匣看着也能值不少钱,许文澜美滋滋的想。
下面就到底了,箱子底下铺着一层红色绒布,许文澜摸了摸,感觉这绒布也太厚了吧,翻开看了下,底下竟然放着两封信。
藏的这么严实,肯定有大料啊。许文澜暗自嘀咕,要不要看看呢
许文澜瞅了瞅床上抓着金锞子玩耍的小豆丁,默默把信收到怀里,还是等她一个人的时候再看吧。
看着摆的一床的东西,许文澜瞬间把信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扑到床上,和许文君一起敲敲摸摸,玩的不亦乐乎,好一会儿才从这种疯癫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许文澜唤来温麽麽,指着床上的东西,笑吟吟的道:“麽麽,你看,我们有好多的银子了。”
温麽麽看着两个小主子兴高采烈的样子,心情也舒畅起来,笑呵呵的道:“是呢,小姐和少爷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了。”
“不过,还是先收起来吧,小姐身体还没好呢,要赶紧休息才好。”温麽麽看他们还想玩下去劝道。
“好吧。”许文澜把银子推了推,对温麽麽道:“那套头面麽麽收起来,以后给阿君成亲时用。这些银钱麽麽帮我收着吧,等有时间我去钱庄换成银票,那样比较好放。”
温麽麽疑惑的道:“银票那是什么东西钱庄只能兑换金c银c铜板,没听说有什么银票啊”
许文君不懂这些,也一起看向许文澜。
许文澜懵,没有银票那这些银子怎么整就这么堆家里不方便不说,也不安全啊。这世界到底还有多坑啊
算了,先放家里吧,每天摸摸也不错,起码心情好。
不过,许文澜看着温麽麽疑惑问道:“那以前我让麽麽捎给外祖的东西都是怎么处理的换成金银”
温麽麽回道:“都是直接交给太常少卿的钱大人的,钱大人是你外祖的学生,这几年也常派人去探望你外祖,东西交给他,他会找人送过去。”
许文澜皱眉,据她的记忆,原主送出去的财物可不少,也不知道这个钱大人为人怎么样。叹气,说到底还是无人可用。
算了,暂时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许文澜很鸵鸟的想。
“把这些都收拾了吧,其他的以后再说。现在小君君你要去睡觉了。”许文澜拍板道。
“我想跟姐姐一起睡。”许文君期待的看着许文澜和温麽麽,他今天刚见到姐姐,不想和姐姐分开,说到底还是心里不安。
温麽麽不太赞同,许文澜却道:“好啊,赶紧起来洗漱去,不然你就自己睡啊。”
许文君听到这,飞快的爬下床嘴里喊着:“麽麽,麽麽,快点哦。”
温麽麽纵容的笑着打水去了。
“小屁孩,以后自己的事情能做的都要自己做,知道没不然都成个废人了。”许文澜拍了一下他的头道。
“好吧”许文君乖顺的点头。
许文澜顺手揉了一把他的小揪揪,叫道:“冬雪。”
冬雪进来应道:“小姐。”
许文澜道:“你以后和温麽麽去阿君的屋里睡吧,我这边不用人守夜。”
冬雪有些迟疑。
许文澜挥手道:“快去吧,有人看着我睡不着,麽麽一会儿也过去了。”
“那小姐有事情就叫一声,奴婢听的见的。”冬雪不放心的道。
“知道了,快去吧”许文澜继续挥手。
冬雪退了出去。
等温麽麽端了热水进来,许文澜也打发她去休息,温麽麽坚持等他们洗漱好了才离开。
等坐到被窝里,许文君睁着大眼睛等她一起睡,许文澜没法,信也看不成了,就放到了枕头底下,想着还是改天再看吧。
她躺了下去,把许文君揽在怀里,亲了下他的额头,拍着他的背轻声道:“睡吧”
许文君往她的怀里挤了挤,贴着她的胸口,过了一会儿,许文澜以为他睡着了,孩子却喃喃出声道:“姐姐,你别丢下我”
许文澜拍着他温声道:“嗯,不丢,睡吧”
片刻间,孩子就睡着了,小手却还紧紧的抓着许文澜寝衣的衣角。轻轻浅浅的呼吸拂过许文澜的胸口,暖暖的,痒痒的。
许文澜叹气,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的身上多了一份舍不下的责任。
上幽城许府书房里,许昌之看着手上的消息,暴怒而起,一拳捶向桌面,恨声道:“逆女”
冯氏本来都到了书房门口,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转身回去了,嘴边带着莫名的嗤笑,看来老爷收到柳县那边的消息了,倒是用不着她出手了。
出了前院书房,到了后院处,常麽麽在候着。冯氏抬头看了看映照着晶莹雪色的夜空,冷嘲的感叹道:“这人的命运啊,怎么挣都挣不脱的。麽麽,你说是不是”
常麽麽应声道:“是的,这人的命都是天定好的。”
钱麽麽去了后,冯氏身边最得用的就是常麽麽了,这是她从肃宁侯府带出来的亲信。
冯氏不再多说,带着常麽麽慢慢走了回去。
书房里,许昌之火冒三丈,狠狠的扫落了桌案,这才感觉怒气平息了些,坐到太师椅上,咬牙切齿的道:“文君这个孽障,也是个混账东西,这两个孽障让本官都成了上幽城的笑话了。”
书房里候着的护卫暗中撇了撇嘴,能怪谁呢,当初知道大小姐没死的时候认回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许昌之沉吟了半晌,忍着怒火恨声道:“这两个孽障是留不得了。这个逆女到底是怎么搭上成王的,那位不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吗”
护卫摇头,这个他一个护卫就更不清楚了。
不过护卫提醒道:“老爷,先前的事,京都的人都对许府议论纷纷。若是老爷出手露了痕迹恐怕会引来麻烦。”
许昌之背负双手,起身踱步思量了一会,吩咐护卫道:“先盯紧了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来报,总能寻到个合适的机会的。”
护卫应声退了出去。
许昌之坐在桌案前出了会神,半晌声音冷酷的低语:“本想留你一命,既然和成王扯上关系,那便留不得你了。”
第二日许文澜早早的就醒了过来,睡了这么多天现在也不太想睡了。
许文君还没醒,许文澜想起昨晚的两封信来,从枕头下拿出来,打开看了起来。这两封信真是一封比一封惊悚,许文澜的表情已经从开始的目瞪口呆,到胆颤心惊,到惶恐不安。
她再也躺不住了,轻手轻脚的起了身,屋子里的火盆还没熄灭,许文澜把两封信投入了火盆里。火光映着她的脸色明灭不定。
“姐姐,你在烧什么呀”许文君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眼睛奇怪的看着姐姐的动作。
许文澜深呼吸了下,回过头笑眯眯的道:“这可是姐姐写的赚钱的方子,写废了只能烧掉了,小君君快起来,咱们要开始干活赚钱了啊”
这会儿许文澜完全没了昨晚得到一注外财的欣喜,在她看来,那些对现在的她来说是远远远远不够的。
等到许文君起来,姐弟俩洗漱好了,温麽麽和杨娟已经做好了早饭。
在饭桌上,许文澜道:“前几天让林叔帮着寻的摊位,也不知道找好了没有。”
杨娟忙道:“找好了,你昏迷的时候林叔来看望说的,你不问我都给忘了。”
“在什么地方啊”许文澜问道。
“就在林叔家门口的交叉路口的另一边,那条街通向菜市,来往的人也是很多的。”杨娟道。
许文澜道:“吃过饭我们去看看,然后就要开始想想做什么营生赚点钱了。”
众人都点头。
吃过早饭,许文澜一行人去了摊位处。摊位不算大,背靠着车马行。几人过去的时候正好车马行的东家在门口跟人谈话,看到她们便笑着道:“几位是来看摊位的吧,鄙人姓郑,几位叫一声郑掌柜就是。”
许文澜看了看他发福的大肚子,也笑着道:“叨扰郑掌柜了,我们想做个吃食的生意,便拜托林叔帮忙找个摊位,以后还请郑掌柜多关照才是。”
郑掌柜很和气,笑眯眯的道:“好说好说,我和老林也是老相识了,小事一桩。几位只管在这摆就是了,我以后也沾点口福。”
虽然这么说,许文澜可不敢小瞧这位,光看门口站着的一身腱子肉,眼睛发亮,一举一动都带着武人风气的护卫就知道这不是好惹得主。不过他们就摆个吃食摊子,只要小心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反而会因此安全些。
郑掌柜和几人寒暄了几句就招呼着客人进去了。
隔壁两边一家是卖些头花木簪之类的小杂货摊子,另一家是卖一些竹篮c竹筐c木碗之类的竹编木器的,也有一些小孩子玩的竹蜻蜓c木马之类的小玩意。
这条街一直往里走就是菜市,平时来往
的人不少,但都是平民百姓居多,所以吃食的生意首先就是要大家都能接受的,弄个酒楼的菜色肯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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