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等,她的左边中指和食指上都有点血迹,还有个小口口是怎么回事有点惊恐的问道:“之前取过了割手指”
鬼卿点点头,对这姑娘的反应有些忍俊不禁。
许文澜弱弱的打着商量道:“能不取吗”
鬼卿忍着笑摇摇头。
成王也忍不住勾唇,眼里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许文澜狠狠心,把细白的左手伸过去,既然这个手都割过了,就还是继续这个手吧。头瞥向一边,闭着眼睛道:“快点啊,不要告诉我,直接割就好。”
鬼卿一边飞快的在无名指上割了一道小口子用瓷瓶接了几滴血,一边声音轻轻的安慰道:“我动作很快,不会很疼的。”然后给她的手指撒了些伤药。
许文澜撇嘴,骗人,明明就很疼。
收回手看了看,这片刻的功夫手指就不出血了。
鬼卿收好了瓷瓶,对许文澜温和的道:“姑娘没有大碍了,只是有些失血过多,身体有些虚弱,多补补就好了。”
说完对成王行了礼退出去了。
许文澜尴尬的朝成王笑,不知道现在是啥情况,也不敢多说话。
成王看着她一脸的傻样子,忍着笑意,半句话没说,转身出去了。
许文澜揪头发,这到底是咋个情况啊,一句话没有就走了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摸摸脑袋,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是生气了又不太像的样子。自己也没干什么呀
本想叫杨娟来问问都是啥情况,就看到床尾处站了个小豆丁,正眼含泪水的望着她。
“我去。”许文澜惊呼,自己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咋还有个小孩子在这里求安慰啊
没等许文澜细想,就见小鬼头扑了过来,扒着床沿,“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叫道:“姐姐,姐姐。”
许文澜身体先于脑子的揽过孩子的肩,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抚道:“不哭,不哭啊。”
这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原身的弟弟了。
原谅她刚醒来脑子里还一团浆糊吧。她就是受了伤昏睡了下,咋弟弟都跑来了,还有个成王爷。这到底是都发生啥了
等过了一会儿,许文君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在许文澜的怀里腻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白净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泪痕,还委委屈屈的抽搭着,两眼红通通的,活像只小兔子。
许文澜不厚道的“噗”笑出声来,却又很快认识到这样不妥,心虚的笑着道:“阿君啊,来跟姐姐说说,你咋这时候过来了谁送你来的”
许文君掏出怀里的小帕子抹去了眼泪,那可爱认真的小模样瞬间俘获了许文澜的少女心,暗暗想着,养个这么乖巧的小萌娃貌似也不错的样子。
许文君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小眼神控诉的看着许文澜,好像她是个负心汉,抛弃了一心爱慕她的姑娘似的。许文澜恶寒了下,这都是什么比喻,果然脑子要坏掉了。
许文澜坚持不住,几乎立刻就投降了:“好,好,好,姐姐错了,姐姐该早点去接你的,你乖啊,别闹哦。”
许文君看了她一会儿,小小的脊背慢慢又挺直了,小眼神也重又坚定起来。
许文澜看着他的表情变化,脑袋懵懵的,不知道这是发生啥了,咋突然萌娃变坚毅娃了,虽然这反差萌也超可爱的就是了。
却见这娃下一秒就啪嗒啪嗒的跑到屋门口叫道:“麽麽,麽麽,快进来”
温麽麽把怀里抱着的小匣子递给许文君抱着,自己接过黑鹰递过来的小箱子,跟在许文君身后进了屋。
温麽麽看着床上的许文澜,瞬间眼睛又红了,却又忍住了,把匣子和箱子在床尾放好。给许文澜行礼道:“老奴见过大小姐。”
许文澜搜了搜记忆,知道这是跟着母亲陪嫁过来的温麽麽。母亲去世后,就只剩了温麽麽照顾他们姐弟俩了,其他的母亲的人都被处理的处理,发卖的发卖了。
她之前光想着原主弟弟了,倒是把这个忠实的老仆人忘记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许文澜忙道:“麽麽不用多礼,让麽麽受苦了。”
温麽麽慈爱又欣慰的摇头道:“老奴不辛苦,倒是大小姐和小少爷受委屈了。”
许文君在床边拉了拉温麽麽的手,指了指许文澜,小大人似的道:“麽麽,先别说话了,你快给姐姐梳洗一下吧,还有人在外面等着呢,这样子怎么见人呀”
许文澜瞪眼,她的样子怎么了,挺好的呀,小屁孩竟然敢嫌弃她。
温麽麽笑着坐到床边,解开被她睡得有些散乱的发辫,想在床上给她梳理
。
许文澜不干,感觉身体都躺酸了,想起来活动活动。而且伤口也不太痛了的样子,让温麽麽帮忙穿好衣服下了床,坐到了妆台前。
温麽麽一下下轻轻的梳着她的头发,等到彻底梳开了,三下两下的就绾了个少女常梳的双平髻出来,衬着许文澜红润的脸颊,更显少女的明艳娇俏来。
暗五端了温水进来,行礼道:“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
许文澜疑惑的望了望许文君和温麽麽,示意:这又是啥情况,这姑娘哪来的你们带来的
许文君和温麽麽摇了摇头,他们也不知道。
暗五看许文澜不解的样子,放下水盆,上前跪下行礼道:“奴婢暗五,原是成王府暗卫,现被除名,赐予小姐,还请小姐赐名。”
许文澜惊讶的瞪大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送我了”
暗五点头应道:“是。”
许文澜想起先前提出要看看监视自己的人是谁,不由摸了摸鼻子尴尬的道:“你要是不想跟着我,我可以跟你们王爷说让你回去的啊,你可别勉强啊。”
暗五抬头看了许文澜一眼笑道:“奴婢愿意伺候小姐,被暗卫除了名,奴婢除了死是回不去的。况且奴婢觉得能够伺候小姐是奴婢的幸运。”
许文澜以手支头,想了想道:“那好吧,要是你以后后悔了可要告诉我,咱再想办法。你就叫冬雪吧,冬天的第一场雪。”
冬雪磕头行礼道:“奴婢冬雪,谢小姐赐名。”
“好了,起来吧。”许文澜笑眯眯的,从今儿起,咱也是有丫鬟的人了。
许文澜洗漱的空档问道:“冬雪啊,我昏迷之后都发生了些啥事你拣知道的跟我说说呗。”
冬雪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许文澜皱眉,再确认了一遍:“你是说我睡了三天了不是一天”
看冬雪点点头,不由嘀咕起来:当时那么疼的伤,还没麻药,我竟然能昏睡三天不醒,这是什么情况啊不会又是个坑吧
理不清原因暂时就不想了。
许文澜对许文君招手道:“君君,来,姐姐带你吃饭去,顺便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
许文君跑到她跟前,牵着她的手,抗议道:“姐姐以前叫我阿君的。君君是小孩子才叫的。”
许文澜揉了揉他的脑袋,毫不在意的道:“抗议无效,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子,做什么大人的样子哦。”
许文君明明不情愿,还是纵容的仰着大大的笑脸道:“那好吧,不过只能在家里叫哦。”
许文澜默,这么小的孩子,都已经自尊心爆棚了吗
两人笑闹着出去了。
温麽麽慈爱的看着他们闹腾,和冬雪跟在了后面。
刚出了屋门,就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地上屋顶上树枝上都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积雪,整个世界变得银装素裹起来。风一吹,就有树枝上的雪扑簌簌的掉落下来,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骤雪初霁,太阳格外地耀眼。但阳光的温度却好像被冰雪冷却过似的,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
许文澜有些诧异,她看到之前看到窗外的雪景,以为是一场小雪,谁知道是这么大的雪啊,这才是入冬不久的第一场雪,就这么大,而且这里也不是很靠北的地方,相当于前世古代的中原地区南面部分,可想而知今年的冬天该多冷啊
院子里的道路已经被清理出来了,杨涛拿着把小笤帚,小小的身子站着椅子上,踮起脚尖在扫着屋子窗台上的雪。
看到许文澜出来,杨涛跳下椅子,飞快的跑过来,拉着她的衣角,一脸惊喜的道:“澜姐姐,你醒了,太好了。”
许文澜握着他冻得通红的小手给他暖着,笑道:“是啊,澜姐姐醒了,你姐姐呢,怎么就你自己”
杨涛指了指厨房道:“姐姐做饭去了,说是澜姐姐醒了会饿。”
转回身好奇的看着许文君这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朋友。
许文澜心里觉得暖暖的,牵过许文君的手介绍道:“这是澜姐姐跟你说过的,澜姐姐的弟弟许文君哦。”
杨涛乖巧的叫道:“文君哥哥。”
许文澜对两个孩子道:“你们在院子里玩,姐姐去厨房看看啊。”
示意温麽麽和冬雪看着点他们,自己去了厨房。
厨房里杨娟煮了浓浓的肉粥,许文澜光闻着味道肚子就咕噜噜的响个不停。
杨娟看到她进来,高兴而又关切的道:“阿澜,你怎么起来了伤口不疼吗怎么不多躺会儿”
许文澜坐到灶前帮着烧火,杨娟只觉得火光映着她的笑脸格外美好。
许文澜笑道:“躺了这么多天,再躺下去人都废了,起来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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