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人南巡讲话的内容正式见报,魔都股市从年初就开始的上涨趋势彻底变得亢奋,宛如一头发疯的公牛,横冲直撞。
如果不是有涨停板机制在后面拴着,股票的价格早就涨的没边了。
和大多数购买认购证的股民不同,许文东没有在股票可以流通后出手,而是一直捂在手里。
别人一套认购证一次摇号后只赚了六万多元,随着股票价格上涨,许文东现在一套至少赚了十二万!
而万国黄浦在第一次摇号时,专门为一个神秘男人开了收款专场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但关于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却众说纷纭。
有人说他是魔都的坐地户,有人说他是鹏城的大商人,也有人说他是燕京来的某位公子,祖上出过将军。
消息传到最后,远在绥分河的赵明飞都听到了消息,一个上午电话就没断过。
打电话的都是家族里的平辈兄弟或者晚辈,要不就是另外几家的小孩,最大的不过和自己一样三十四五岁的年纪。
这些父祖正当权的二代三代们听说了魔都股市赚钱,就或是派人,或是亲自到魔都股市里转了一圈。
现在一套白板认购证已经炒成了十几万的天价,而且还鲜少有人出手。
万国黄浦在一般人面前还能替许文东遮掩一二,可面对这些人,哪怕是管今生管老板也得慎重对待,谢荣兴自然也不存在替许文东保密。
当初许文东买了那么多认购证,就该知道交钱时动静不会小。
终于挂断了电话,谢明飞足足坐在椅子上等了五分钟,确认没有电话再进来后,才端起了桌上已经放冷的红茶。
看杯底的那个小小茶包,还有垃圾桶内撕掉的包装,分明是刚刚上市的东方神韵红茶。
除了第一盒红茶送给了马克西姆以外,东方神韵的红茶生产线刚刚投产,许文东就给赵明飞送了一箱过来。
屋子里暖气开的足,说了这么久话口干舌燥的,略微冰冷的红茶水倒刚好用来润喉。
一口气喝干了一杯红茶,赵明飞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刚响一声他又马上挂断。
犹豫了一下,赵明飞转而拨通了孙书林的座机。
“书林,那位小许老板回绥分河了吗?”
“听说前几天回来一趟,和一个毛子见了一面又匆匆赶回去了。东方神韵刚刚投产,听说那位张书记也很关注,所以”孙书林怕赵明飞误会,很是讲究地替许文东解释了一二。
赵明飞哦了一声,说道:“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绥分河吧,就说是我问的。”
“好的,赵市长。”
挂断电话,孙书林一边寻思赵明飞找许文东的目的,一边拨通了许文东的电话。
“东子,我是孙书林。赵市长说很久没见你了,问你什么时候回绥分河。啊,就这两天?好好好,回来告诉我。”
“好的,就这样,挂了。”
春城。
挂断孙书林电话的许文东不动声色地把大哥大放到一旁,继续和对面的王克勤聊天。
今天中午是王克勤窜的局,说王岩走了一个月,想侄子了,让把周小云带上,一起来家里吃个午饭,还让许文东一起来。
因为是中午,几人没喝太多酒,吃完饭就坐在沙发上聊天。
王茜今天也在家,因为沙发上没地方,就坐在凳子上,一只脚压在屁股下面,一边吃橘子一边好奇地看着许文东。
白令仪的男朋友,宋温暖口中的浪漫王子,看起来也就马马虎虎嘛,长得倒是挺精神,可也没到帅的惨绝人寰的地步啊。
“书记让你做一个有担当的企业家,想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吗?”王克勤问道。
许文东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按理说我给白山贡献gdp,提供了数百个就业职位,已经算是很有担当了啊!”
王克勤笑着指指许文东,说道:“书记最头疼的是什么事情,你不知道?现在可不止你老丈人一人在破三铁,省里市里也有人叫嚷呢,但在春城的一些企业试点,反弹很大。”
“其实说白了,企业的债务问题c产能问题等等,都好解决。最不好解决的,是人啊!”
“力度不好拿捏,轻了没效果,重了一旦搞出问题,被有心人拿住同脚,我和书记都会很被动的。”
许文东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轻声道:“您的意思是,张书记想让我想办法解决一批下岗工人?”
“孺子可教也。”王克勤满意地笑道。
许文东和王岩对视
一眼,后者插话道:“这倒是不难解决。”
王克勤板起脸道:“让无数官员领导头疼的工人问题,到你嘴里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刚还想夸你长进了呢,现在看还不如从前!”
王岩父母走得早,这些年一直跟在王克勤身边,扮演一个白手套一样的角色。
生死荣辱皆系于王克勤一身,王克勤和他说话时,自然是随意训斥。
自从王岩借着许文东再次起势以后,对王克勤的依赖减小,后者倒是已经很旧没对他说过这样的重话了。
周小云将门虎女,闻言微微皱眉,王岩却不动声色地抓住她的小手,笑道:“你们为难,是因为你们和我们站的角度不同。”
说到这里,王岩看了许文东一眼。
后者点头后,王岩才继续说道:“上次东子和张书记交谈了半小时,就是在讨论一个设想,一个关于企业改革的设想。”
王克勤抽出支烟,皱眉点着,静静地听着。
“一家卢森堡的投资公司对中国市场兴趣很大,愿意和中国的优秀企业进行合资经营。文东和他们的老板关系很熟,我这次去,就是代表文东和他们洽谈去了。”
“如果您没意见,我们就再找张书记商量一下合资的事。白山有不少优秀企业,只要愿意和我们合资,工人的问题我们全包了。”
这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
王克勤陷入了沉思。
直到燃尽的香烟烧到了手指,他才猛地惊醒,看向许文东问道:“你怎么和卢森堡的外国友人还有关系?”
许文东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我在莫斯科也有些买卖,都是些生意上的朋友,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这纯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王克勤却感慨道:“春城的东方神韵c东方锦绣c东方塑料厂,绥分河的东方边贸,还有莫斯科的产业。”
“哦,对了,还有那个空壳子的东房地产。”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才多久啊,你就已经闯出了这么大一番事业。我对这个时代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你们这些后浪真是让我这个老家伙感到害怕。”
王克勤苦笑着摇头,然后说道:“但是你们这个想法太大胆,老领导的性子我知道,这种激进的事没有个出头鸟,他是不会同意的。”
许文东笑道:“出头鸟么?也许就快就会出现了。”
“嗯?”王克勤疑惑地看了许文东一眼,后者却笑笑没说话。
“这个事我会再找机会和老领导说一下,你们等我的消息吧。”
“但是你那个老丈人,有机会还是要劝劝他,隆安的几个厂长都告到市里来了,破三铁也不是这么个破法!”
许文东苦笑道:“说不动,由他去吧,官场总需要一些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官员吧。”
一句话说的王克勤一愣,不知是触动了他哪根神经,很有些意兴阑珊站地身,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你们滚蛋吧。东子,提前想好怎么给你老丈人擦屁股。”
许文东舔着脸笑道:“这不是有您么。”
“屁!都给我滚蛋!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
许文东和王岩夫妇起身告辞,王茜代王克勤夫妇把他们送到楼下。
楼上,站在王克勤书房的窗前刚好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
刚才还和蔼可亲的王克勤此时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的三人,轻声自语。
“外国朋友的公司?哼,我看是你们两个小家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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