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藏在空山一叶杀死第一个山贼的瞬间便已抬脚起身,但由于距离空山一叶大概5步,只能眼睁睁看着第一个山贼喷血飞出;在空山一叶劈向第二个山贼时,久藏已经疾步来到空山一叶的身后准备出刀迎敌,只不过还是慢了一步;当他看到空山一叶在第三个山贼身后刀光一闪时,久藏把拉出一半的刀收回鞘中,站在原地叹了口气道:“留活口空山君。”
“放心,用的是刀背,晕过去了而已。”空山一叶杀两人,擒一人,可呼吸依然平稳,沙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直到此时,菊千代才从树上跳下来,一脸不满的嘟囔道:“本来堪兵卫让我捉住山贼戴罪立功的,功劳全让你一个人占了,哼,武功高很了不起吗”
说着走上前冲着晕过去的山贼狠狠踢了一脚,骂道:“真是没用的家伙当山贼去死”
“胜四郎,胜四郎出来吧,没事了”,久藏拉住还要继续发狂的菊千代:“此地不宜久留,去收拾一下山贼的马匹和武器,尽快回村审问俘虏。”
胜四郎目睹空山一叶杀山贼的全过程,但以他的武艺境界实在不懂山贼怎么如同试剑草席一般,不躲避不还击,就那么被轻松杀掉。
听到久藏的招呼,懵懂的爬起身向众人走去,看到倒下的两个山贼已经染红了一大片花草,心中顿时绝了日后与智乃来此幽会的念头。
菊千代一手扛刀,一手揪住仍在昏迷的山贼的衣服后襟,像拖死狗一般拽进屋内,松开手“哐当”一声把山贼扔到堪兵卫面前,得意洋洋的道:“一个没逃掉我们杀了两个抓住一个,怎样”
“又不是你出手,全是空山大人做的。”胜四郎小声嘀咕。菊千代恼羞成怒:“八嘎臭小鬼闭嘴,要不是这三个傻瓜太不中用,怎能”
“好了”堪兵卫拦住发飙的菊千代,拍了拍他的肩膀:“很不错,找个法子把他弄醒,我有话问他。”
菊千代听到堪兵卫的肯定,立刻喜笑颜开,连连道:“这个我擅长”说罢,舀起满满一瓢水,冲着山贼的脑袋兜头浇了下去。
山贼被冰凉的溪水淋醒,看着围绕自己一圈的众多武士,尤其是看到空山一叶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顿时如丧考妣,再没有一丝想逃跑的侥幸,只是不断抱着左脚痛呼。
菊千代蹲下身子,揪住这山贼的衣领,拍了拍他的脸颊戏谑道:“喂,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否则把你头朝下吊在木栅上,然后”菊千代用手在山贼的头顶划个十字:“割开你的头皮,放干你的血”
这个意志和智慧都不怎么坚定的山贼,此时已经吓得有些呆滞,嘴中不断求饶道:“放过我吧我什么都说,绕我一命”
堪兵卫开口问道:“你们这次来村子,目的是什么”“回大人,我们来侦查村子的情况,如果稻子已经收割完毕,我们便回去报信准备前来劫掠。”
“唔如此急迫吗”堪兵卫沉吟片刻继续问道:“你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吧”“啊啊大人说的不错,最多还能吃7天。”
“你们现在有多少人,在哪个位置”“我们在鹫山麓建了一个寨子,一共40个弟兄不不,是40个山贼,但人人有马。大人,我能告诉你们的都说了,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向佛祖发誓,今后一定不做山贼”
菊千代一脚踹到这个山贼,大喊道:“混蛋你们这么多年杀了多少无辜村民,你以为能逃得性命吗堪兵卫,不能饶了他”
堪兵卫摸着胡须,沉思了片刻道:“现在还不能杀,他还很有用。这样吧,带他去老爹那,看看农民们可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消息。”山贼顿时大喜,冲着堪兵卫连连叩头。
菊千代懊恼的拿过一根草绳,把山贼栓的结结实实,对山贼说道:“算你走运别想逃跑,否则大爷我一刀宰了你”
众武士拉着山贼向老爹的水车屋走去,农民各个神色不善的盯着山贼,目光中透露的仇恨似乎可以点燃世界。
多年来,亲人被随意虐杀c抢走活命的粮食c抢走年轻的妻子和姐妹但低位的武力,让农民只能把仇恨埋在心底,始终不得解脱,这时看到一个活着的c无法反抗的山贼,顿时压抑不住心中滔天大仇。
即便平时最懦弱的妇孺,此时也如同猛虎一般凶恶,恨不得扑上来生啖其肉。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报仇杀了他报仇”几乎所有村民被这声大喊点燃了仇恨之火,举着手中的锄头c镰刀c木棒c竹枪向众武士包围的山贼冲了过来。
堪兵卫大惊,伸开双臂阻拦道:“他是俘虏,已经说出一切求饶,现在不能杀他”奈何,在不能使用武力的情况下,仅凭双手怎能拦得住全村的农民利吉一把夺过旁边农妇的锄头大喊道:“你们不杀,让
我们来杀”
武士们的阻拦起不到丝毫作用,即便身为剑豪的空山一叶面对这种情况也无可奈何。他觉得如果此时拔刀杀人,自己一个人便能杀光这些村民,但面对如此情形,只要心中还存有一丝正义的人,都无法阻止村民的报仇。
村民距离山贼越来越近,突然,喧闹的场面静了下来。一个老得不成样子的瞎眼老妪拄着一把看起来比她还要沉重的锄头走进人群,农民默默的让出道路,任凭这老妪靠近山贼。
老爹颤巍巍的跟在身后,眼中又散发出鹰一样凶狠的光芒,他用一种听起来格外阴森的语气一字一喘息的道:“杀让她为儿孙们报仇。”
老爹的目光并没有看向一众武士,而是死死盯着地上喃喃求饶的山贼。
能让老虎升起恻隐之心的祈求,分毫没有动摇老妪的步伐。堪兵卫只能无奈的让开道路,眼睁睁看着老妪如同索命恶鬼般举起锄头。
山贼被菊千代用脚抵住,除了原地扭动身子,没有躲避的余地。
老妪虽然看不见,但一锄头冲着地上声音传来的方向砸下。或许是山贼的幸运,但也许,更多的是不幸,锄头砸到山贼柔软的腮帮上,山贼半边脸皮顿时被活生生刮了下来;又一锄头下去,山贼的一只眼被砸爆。
不知挥舞了多少下,老妪似乎有挥霍不完的力量,直到地上的山贼成为一片方圆一丈左右的肉泥,老妪才扔掉锄头,瘫倒在血与土混成的血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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