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北北愣住,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敢情,所有人都是这样,只有上辈子的她不会变通吗?
她上辈子出工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偷懒的。
可一年下来,工分也没多呀。
就在夏北北愣神的时候,有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穿着一身蓝色卡其布衣服来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拉到不远处的石头上坐着,“北北,休休息会,这么积极干啥。”
说完,那姑娘还把正在干活的乐乐也拉去了树底下的阴凉处,小声说道,“就你们两姐弟实诚,别人干你们也干,别人不干了,你们还在干。”
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又把自己头上的草帽子戴在乐乐头上,埋怨着北北,“你也是的,你说你也不给乐乐带个草帽,这要是晒黑了咋办,乐乐这皮肤白的,可真是好看。”
眼前的姑娘,微胖,微黑,脸蛋圆圆的,一脸的和气。
夏北北记起来了,这是上辈子自己最好的小伙伴夏欢喜。
欢喜和她一样大,今年也有十八岁了,是段北寒方才那个手下夏青竹的妹妹。
欢喜是个典型的性格开朗,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上辈子可没少帮她的忙,后边还因为帮助她,被夏小美和夏小丽联合村里的女孩子欺负,抹黑她。
说什么她和村里的好几个男人好过,作风不正派什么的。
后边,也因为这件事情,欢喜嫁人的时候都受到了影响的,之后的日子也过的不好。
想起上辈子欢喜因为自己的过的不好,夏北北很是内疚。
可是她跟感激欢喜给她做的所有的事情,她感动的一把抱着欢喜,红着眼圈,轻声说道,“欢喜,谢谢你。”
欢喜推开北北,看她眼圈都红了,忍不住乐了,“你个傻姑娘,就给你带个草帽,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不是”夏北北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只是抱着她不肯撒手,“反正就是谢谢你。”
欢喜笑起来,伸手拉开了夏北北的胳膊,“好了,好了,这大庭广众的,好多人看着呢。”
夏北北一笑,放开欢喜,拉着欢喜,三人排排坐着,身边还有一堆除了一半的草地
这样才好,进可攻,退可守。
没生产队长没来的时候,就坐着唠嗑,来了就立即低头除草。
反正,这么一上午,这么多人,就这么一块草地,肯定能除完。
相反的,若是他们手脚快的把这些活人都做完了,还有别的活儿呢。
总之,在集体干活,真正卖力的人也不多。
三人坐下之后,欢喜有好似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鸡蛋,递给乐乐和北北,“给你们带的鸡蛋,一人一个,补充点,你们早上肯定没吃早饭,夏家人都从不给你们吃早饭的。”
“你吃,今儿我们早上吃饱了。”夏北北笑着,把早上收拾夏家人的事情给欢说了。
当然,还说了夏家人让刘子坤去糟蹋她的事情。
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她突然就变的这么能干了。
人被欺负到了极致,就会反弹,她跟欢喜就是这么说的。
欢喜是她自己的姐妹,说出来也没关系。
欢喜听了,丝毫没有怀疑哪里不对劲,就是觉得解气。
她先是低声把刘子坤和夏家人一顿好骂,最后冲夏北北竖起了大拇指,“这样就对了,不然一辈子被夏家人欺负的,没有出头之日,到时候嫁人指不定也是随便把你给嫁了,换聘礼回来。”
这话,以前欢喜就总是跟她说,可是她也不敢反抗,如今却觉得,欢喜是个很有智慧的人,上辈子她不就是没有出头之日吗?
这辈子,她肯定会过的很好很好的,对她好的人,她也会让她好的更好,相反的,对她不好的人,就等着下地狱好了。
夏北北把鸡蛋敲开,然后三人分着吃,你一口我一口,边说边笑。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哎哟,刘子坤,你这头是咋了,缠着这么厚的纱布,又在哪里犯事了啊?”
刘子坤被人笑的无地自容,眼神就往夏北北看过来。
夏北北也不说话,就是随手来了一块搬砖,在手里掂量着玩儿的。
板砖
刘子坤摸了下自己后脑勺的伤,真疼。
这死丫头如今是疯子,他还真不太敢惹,再说若是把这事情说出来,必然就会被问,人家好好的干什么要打他,他总不能说自己强,尖未遂吧。
所以,刘子坤只得选择了隐瞒,他立即冲众人摆摆手,“没啥,就昨儿早上去上茅厕,迷迷糊糊的,给撞了一下,死不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夏北北都忍不住讽刺一笑,这刘子坤可真是蠢,这个谎话能有人相信吗?
谁上个厕所,会把头撞成这样啊,再说就是撞也应该是撞到前边吧。
果然,村里开立即就有人起哄了,“啥撞了一下,我看是刘子坤做了坏事,被人给打的吧。”
“指不定就是被村里哪个小娘们给打的。”其他也有人跟着说笑。
刘子坤就是个流氓,平日里想出工的时候就来干几天,大部分时间就是干些不入流的事情。
不过,大部分时间,他是在外边晃荡的,偶尔会回来几天。
被人说到点子上了,刘子坤可紧张了,他脸都红了,嚷起来,“别胡说,影响我的名声。”
众人正要起哄的时候,突然江氏带着一家子的女人来出工了。
江氏看到夏北北他们的时候,微微皱眉,然后冲众人喊道,“干啥呢,这一个个的不好好干活,在这里聊啥呢,等会队长来了,扣你们工分,没干活的人我一个个的都给你记起来了。”
众人瞅了江氏一眼,都烦的不行,自己一家子整天在那偷懒耍滑的,还有脸说别人。
而且,人家都出了半天工了,他们一家子才来,还敢说话。
村里的人对江氏可是不满意了,可是不敢说说出来,就在心里记恨着。
若是那一天,将元生不当生产队长了,估计体村里人的吐沫星子都要淹死她。
就在村里人心里都恨不得弄死江氏的时候,突然有个男人哭着往江氏这边走来了,“妈,小胖抢了我的牛粪,还弄的我头上都是的牛粪,他还打我来着。”
一个个子高大,长的唇红齿白,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边哭着,一边走到江氏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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