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辞:“”虽然他知道爷爷关心他,没有把他这个大孙子给遗漏掉了。
但是为什么对自家妹妹那么的温柔,对自己如此的粗暴
九辞百思不得其解,哀怨地望着爷爷的侧脸,望着爷爷满头的白发,九辞心里的哀怨渐渐没了。
砰的一声,夜府大门被夜青天紧紧关上,夜青天嘟囔着说:“无痕啊,明日找几个法师过来做做法,弄点艾叶,驱驱晦气。”
夜无痕干咳了一声,见夜青天一直瞪着自己,不由颔首低头说道:“是。”
“歌儿啊,你在外面受了委屈,爷爷年纪大了,保护不了你,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你在外面那么的辛苦,还来看望爷爷,你真的是个好孙女啊,哪像你那不孝的爹爹,做鬼了还要回来讨债。”
夜青天一把眼泪地说道。
被隔在大门外的夜惊风,听见夜青天哀怨的声音,再望着紧闭的大门,铁青着一张脸目瞪口呆。
夜惊风准备的话,全部梗在咽喉,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门内的轻歌叹气一声,眼见着夜青天要把自己带到夜府的最里面,连忙把夜青天拉住。
夜青天回头看向轻歌,瞪着一双眼睛问:“我小晔儿来了”
“没有。”
轻歌老老实实地摇摇头。
“幸好没有。”
夜青天拉着轻歌兄妹二人继续往前走,轻歌想到屋外的亲人们,抿了抿唇,停住了脚步,再次拉住了夜青天:“爷爷,爹娘都没死,都还活着,他们一直在诸神天天域,因为九界的规则,无法来到四星。
现在歌儿把他们带来了”轻歌面对各种的阴谋诡计都有应对的方法,看着老顽童孩子气的夜青天,却不知该如何酝酿措辞。
这一日终于到来,但几十年没有见,各自的委屈和情绪全然不同。
夜青天用了二十年,才渐渐接受儿子已死的消息,突然跟他说夜青天还活着,这几十年的痛苦又算什么了。
他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啊。
他害怕失而复得,希望过后的绝望,才是最残忍的呢。
听见轻歌的话,夜青天的脚步猛地顿住,回头看向那紧闭的大门。
轻歌握着爷爷苍老的手,那只手布满了褶皱,手感有些粗粝,但这是轻歌一直在寻找的感觉。
轻歌牵着夜青天走至紧闭的门前,打开双门,夜青天看着门外的夜惊风,眼神愈发的锋锐。
夜惊风吓得再一次跪下,匍匐在地,不敢动一下,只能说:“不孝子见过父亲,请父亲责罚。”
夜青天站在门槛前一动不动,黑着脸眼神冰冷地望着夜惊风。
夜惊风趴在地上,甚至不敢动一下,夜青天就站在门内那样的看着他,偶尔发出一声冷笑。
时至此,轻歌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在一旁无奈地看着。
夜青天看之许久,猛地转头望向轻歌,忐忑地问:“真的不是鬼吗”
轻歌叹息,深吸一口气,说:“不是。”
夜青天望着夜惊风,许久,猛地一溜烟跑了,躲进了屋子里,把门死死地锁住,不论任何人出来劝解,也不愿意开门。
轻歌深知夜青天的情绪变化,也不敢过命的去刺激夜青天,见房门锁住,便回头看向夜惊风,一个眼神,夜惊风便知道该怎么办。
曾经夜惊风和阎碧瞳的住所,每日都有婢女丫鬟进去打扫收拾,以至于二十年过去一切如旧。
夜惊风夫妻二人进到旧时的居住处,都有着不同的感悟,俱是红了双眼,想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愧疚的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爹,他好像不太愿意面对呢。”
沉默了许久,阎碧瞳不由得说。
夜惊风张了张嘴,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他从小就是孝子,从夜青天的言行举止中,当然知道夜青天的思想变化了。
奈何二十年没有见,夜惊风还是害怕的。
毕竟严格来说,他还真是个不孝子呢。
“没关系的,父亲一定会原谅你的。”
阎碧瞳握紧了夜惊风的手,微笑着说道。
夜惊风欲言又止,不敢再去面对父亲。
同样的,即便阎碧瞳能与夜惊风说这么多,祖爷也在夜府,然而她也不敢去见。
夫妻俩人在同一个房间,始终不敢说话,都害怕两方父母的怨言。
哪怕他们都已经历了人世间的起起落落,却也不敢,甚至不知
该如何面对父母,如何去负荆请罪。
另一个房间内,轻歌正与夜青天在一起,夜青天拉着轻歌,让轻歌喝他新酿的梅子酒。
轻歌喝了两口,夜青天激动地问道:“歌儿,如何”
轻歌微笑:“好喝。”
夜青天望着轻歌,情绪从兴奋变为了落寞,泪水竟是源源不断地流出:“好孩子,真的是好孩子,为了弥补爷爷的夙愿,竟然带了两个假人回来骗爷爷。
歌儿,不要煞费苦心了,爷爷早就接受事实了,爷爷知道,你的父母,早已身亡。
你安心去拼搏吧,不用担心爷爷,爷爷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轻歌看向夜青天,烛火幽幽,夜青天的面容神情皆是和蔼慈善,轻歌抿紧了双唇,眼中含泪,心里更是不忍。
轻歌不知该如何向夜青天解释,那两个分明就是真实的父母。
兴许,夜青天早已明白何为事实,只是潜意识不愿意去接受,甚至是抗拒。
轻歌也没有刻意去说,而是等夜青天睡着之后,才蹑手蹑脚地离开房屋。
走出夜青天的住所,轻歌出现在夜府的大院内,看见对月长叹的父母,轻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哪怕轻歌明白该怎样修炼战斗,却也不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只能陪伴在父母身旁,偶尔上一杯香甜的酒酿。
夜惊风坐在石椅上,不停地喝着夜惊风酿的梅子酒,一杯接着一杯。
阎碧瞳深知自家丈夫的情况,也没有劝酒的意思,只陪在身旁。
夜惊风算是千杯不醉,喝了十数坛的梅子酒,唇齿香甜,毫无醉意,只红着双眼看向轻歌:“歌儿,我对不起你爷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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