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破茫然地望着轻歌,突地双颊一红。
美丽姑娘,还真是非一般的热情呢。
他要如何回应这股热情,才是优雅而不失礼貌呢
突地,九辞毫不客气一巴掌甩在了东方破的脊背上:“好好回答,胡思乱想些什么。”
东方破收回心绪,正色望向轻歌,怦然心动,突然想到一件事,东方破吓得脸色都白了。
好好的姑娘,怎么喜欢玩雷淬体呢
他与姑娘,注定难成佳缘。
九辞望着东方破脸上多变的神情,整张脸都黑了下去,欲起雷霆之怒。
东方破神游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轻歌的问话,回答道:“师父好像死掉了。”
轻歌:“”死的体面吗
“你师父都去世了,你也不难过”
九辞问。
东方破抿了抿唇,才道:“兴许,还有活着的可能”
九辞一掌打过去:“能不能说人话”
东方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借助东洲之力打探与师父有关的消息,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师父曾在药宗山下,开了一家小店,好似是卖什么糯子鸡。
然而等我悄咪咪的过去,才发现店没了,门上贴着有事烧纸几个字。”
闻言,不只是轻歌,就连九辞都愣住了。
药宗山下的糯子鸡那个卖鸡的老头世间之事,该不会这么的巧吧
轻歌眸光微闪,一时之间竟不知何以言对。
最巧的是,她从神月都赶来东洲时,在结界外面,与这老头打过交道。
当时她便觉得那老头的言行举止与东方破甚是相像,只是也没多想。
若她早知道老头是仁族药王的话,只怕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对方留下来。
九辞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颇为感叹道:“没想到有些人表面在做鸡,其实是仁族药王大人。”
倏地,九辞转头望去,发现自家妹妹身影不在。
“美丽姑娘去哪了”
东方破问。
只见不远处传来轻歌的声音:“东方医师,请你暂且协助吾徒霸天钻研半妖之病。”
说罢,轻歌就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映月楼在小半年前,就已经在东洲动工建设总部。
轻歌来到楼里,过往的杀手见其纷纷行礼,恭恭敬敬道一声“见过圣女”。
“圣女大人,你找我”
映月杀手十一前来,行礼后问道。
轻歌点头:“听说之前楼里有个老人,专做糯子鸡,在东洲之战时,还给出权宜之计的招数,让你们与宗府c西北军队虚与委蛇,与之周旋来拖延时间。
是否有此事”
十一道:“此事属实。”
轻歌眯起的美眸里,陡然绽放明亮的光:“那个老人,在何处呢”
“在楼里休憩,圣女请随我来,这便去他的住处。”
十一带着轻歌前往老头的住处,然而,结果却是人去楼空。
住处里,桌椅板凳床榻软被全都消失不见,就连蜡烛都被拿走了,空空如也,仿若洗劫一空。
唯有一片泛黄的落叶,自窗外落进来,掉在了地上,倍显凄凉。
“人呢”
十一问旁侧的小杀手。
小杀手茫茫然地望着轻歌与十一,好半日过去,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人走了,听说是和宜春楼的姑娘私奔,去浪迹天涯,这是他留下来的信,说圣女大人会来找他,务必将此信交给圣女。
我还奇怪呢,圣女大人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会来寻他呢,没想到这老人真有几分料事如神的本领。”
十一望向轻歌,轻歌轻点螓首后,十一便接过小杀手的信,一并递向了轻歌。
打开泛黄的信纸,看清了里面的内容,老人的字很好看,龙飞凤凰般,力透纸背,颇为潦草。
白纸黑字,信内俱是老人的肺腑之言。
当年老夫钻研千毒瘟症,怎知被同僚摆了一道。
千毒瘟症被后,牵扯的东西太多。
如你所想,半妖之病,衍生于千毒瘟症。
这天下,已经失去了一个梦族,不可以再失去无辜的人。
老夫若插手半妖之病,只怕会给你带来更多的麻烦。
尊兽天赤,还请你好生照顾,日后必是你的助力。
切记,千毒瘟症不可再
查,至于半妖之病,只能靠你自己渡过难关。
老夫流浪多年,贸然插手,后果不堪设想。
尊兽天赤。
墨云山脉泡壮阳泉的那个人,也是他吗
事实的确如轻歌所想,千毒瘟症,牵扯太多。
在信的最后,药王提到,他曾一醉方休,把千毒瘟症的所有药方与解药之法,全部烧毁。
药王的信里,字字句句都在提醒轻歌,莫要反复调查千毒瘟症。
轻歌呼出一口气,把信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转头望向他处。
东洲之战,药王出力不小。
若非药王暗中帮忙,便无法坚持到最后。
她何尝不想自己渡过这一关,然而,要渡劫的不是她,是数万无辜人。
那一日的血腥屠杀场还历历在目。
天地院数万弟子,皆被屠杀。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全都变成了一座座孤独冷清的坟。
难道,要重来一遍吗
轻歌浑身无力,却也能理解药王的难处。
的确,当年千毒瘟症暴发,药王参与了梦族之事。
若药王出手,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轻歌垂下了双眸,来时的欢快全都消散,眉间染上淡淡愁云。
她若彻底的自私,当个完完全全的小人,又何须在乎他人之生死
偏生,她放不下,也做不到。
为君为王,拥有至高皇权,也得背负肩上重任。
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倒下,唯独她不可以“圣女大人”
小杀手感受到轻歌的难过与悲伤,担心地开口。
十一漠然地望了他一眼,小杀手倒也识趣,乖乖的退下。
“圣女可有难处”
十一问。
轻歌深深吁了口气,浑身乏力,苦笑地望着十一摇了摇头。
轻歌四肢无力,幽幽起身,离开了映月楼。
她孤独一人,走出此楼,漫无目的地行走于人海里。
来来去去的人,看见她,都会尊称一声东帝。
她面无表情,不苟言笑,似没有听到那些恭敬的声音终于,轻歌回到了夜神宫,进了勤政殿。
所谓勤政,亦是欢乐殿。
轻歌仰头看着牌匾上的欢乐二字,感到有些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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