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梓深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男人的声音传来的那么真切,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上涌。
他用力地再次敲响了门,重重地,一下又一下,好像硬生生地撕裂开自己的心。
陆洲几乎急的要不能呼吸,他想拦住傅梓深,“傅总,可能前台说错了,我们再去查一下房号吧。”
他不敢相信,顾言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傅梓深会如何的暴怒。
“滚开。”如他所料般,傅梓深厉声打断他的话,面上浮现戾气。
房间久久没有人开门,他不死心,仍然坚持着重复一个动作,好像不死不罢休般。陆洲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不住地在心里祈祷:老天爷,不要这么瞎搞。
傅梓深不管他,只是自己眉头突突直跳,房间没有回声,罕见地沉默让他更为心神不宁。
他甚至声色狠厉地吩咐,面部地线条此刻至冷至硬:“去找前台开门。她们不来,就撬门。”
陆洲胆战心惊地点头,挪动的脚步犹如千斤重。
忽的
只听到滴地一声,似乎有门锁拿下来的声音。
傅梓深猛地抬头,却见房门正好打开。他上前一步,大掌紧紧扣住房门,径直往里走去,“顾言”
他喊顾言的名字,等着她出声回答自己。
“她睡了,别喊了。”回答他的是一声嗤笑。
傅梓深这才注意到身后站着的男人,他一门心思扑在顾言身上,倒是忘了这个把她带到酒店的“始作俑者”。
“竟然是你”傅梓深终于耐着性子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反问,“南公子,我倒不知道你和我妻子这么熟悉”
熟悉地都带着她去了酒店
南向往不理他阴阳怪气地说话,也懒得理他,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酒,闲闲往沙发一靠,语气慵懒,“一般一般,比你想的熟悉点。”
他的不以为意彻底激怒了傅梓深。
顾言喝醉了,压根走不动路。他甚至可以想象,是面前这个男人抱着顾言,任她酣睡在他怀里
他们这般亲密的姿态不断在傅梓深脑海中涌现,变成一道硬生生无法抹去的记忆。
那是他的妻子
傅梓深脸色阴沉地往沙发靠去,到南向往面前站定。
他忽的倾身,一圈直勾勾冲向南向往的脸,他厌恶他那副无所畏惧的表情。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他阴恻恻地笑,英俊的脸上满是嘲弄,“你以为和你父亲说了那些话,南家和傅家的合作便会不成”
“南向往,你真是幼稚,又贪心。”
动了一个手术,却没有休息,又淋了一场大雨,不断奔波,此刻傅梓深的眼中血丝加重,泛着猩红。
他一拳发泄了所有的不满,可脸上却显疲惫和颓然。
南向往愣住了,彻底懵逼,他没想到傅梓深竟然再一次打了自己。上一次,他不认识他,还情有可原,可现在他明明知道他的身份。
这个男人,果然如他说的有“易怒家暴”这个毛病。他开始愈发心疼顾言。
南向往掂量了下自己,权衡了下目前2v1的形式,确定自己动手是讨不了好。可他不甘心,言语中极尽嘲讽,“一言不合就动手,傅梓深,你太过分了。”
说完,他怕自己气势弱,干脆站起身,由上及下地盯着他。
“笑话”回应他的是一声嘲讽。
傅梓深仿佛听到了极大的笑话般,勾起薄唇无声地笑笑。
这个南家公子真真是被保护的太好,连骂人都只会用“过分”这么废物。
可这样的男人却触碰了顾言。
想到这,他有些烦躁。茶几上有烟,他倾身,利落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兀自点燃,深吸一口,“趁着我还没做更过分事情之前,你滚。”
陆洲在一旁惊呼出声,想要阻拦,“傅先生,医生说这段时间不能抽烟。”
傅梓深听完,点点头,意味深长:“他说不可以,我说可以。陆洲,你要听谁的”
他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眸子微微眯起看向陆洲,直盯的陆洲头皮发麻。
一根烟吸完了,可心头那股子火仍然没有平熄掉,他烦躁地再次从烟盒里抽出一根。
看着徐徐升起的烟雾,他若有所思打量南向往一圈,漫不经心道:“南公子,我使唤不动你,令尊想必可以。”
烟抽多了在嘴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想了想顾言还在里面睡,他干脆将烟头捻灭,径直起身,走
向南向往。
“我倒希望令尊评评理,这大晚上的,你和我妻子同处一室,并不是一回事吧”他的声线恢复往日的优雅,踏着的高档皮鞋停止走动,在南向往身前几厘米处停下。
南向往气极,“遇到事情就告家长,傅梓深,你才是真的幼稚。我都查过了,你压根就没有好好对顾言。”
他说这话时候显得十分愤懑。
那一晚匆匆一别后,他便找父亲打探更多傅家的消息,傅梓深声名在外,可他的妻子却低调得很。
外界传言他们夫妻感情并不好,他的妻子不受傅家承认,否则为什么没有一场旷世婚礼打破谣言。
南向往听闻这些有些心惊,他没想到顾言遭遇的是这些。再想到初次见她的情形,怕是那个面和心不和的枕边人彻底寒了她的心。
他握拳,努力告诉自己要克制,可终究还是忍不住,质问道:“你连她为什么要喝醉都不知道,傅梓深,你真的失败。”
“哦。”傅梓深看着南向往,仿佛在看一个傻逼一样。
城北那块地要开发,势必要拆迁,他见识过太多因为拆迁没谈拢涌到傅氏集团找他骂他的人。
他们无一不像南向往那般义愤填膺,嘴上说着一堆冠冕堂皇指责他的话,实际只想为自己的利益多分一杯羹。
他与他们又有何区别
可他好奇,南家小公子又是为什么
他不缺钱,除了顾言
思及如此,他大手猛地擒住南向往的下颚,逼迫着他看向自己,“同你遇到事情就想令尊哭诉,要令尊撕毁合作协议的事情相比,我似乎并不那么幼稚。”
“你”南向往想反驳,可整张脸被他钳制住,开始逐渐扭曲变形,他大喊道,“放手。”
“既然不想滚,那我让陆洲送你回家。”他面露嫌恶地松开他,仿佛嫌脏般,快速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洗洗地擦着自己每一根手指。
他扭头,语调有些慵懒却又不容置喙,“送他回南家,将他所作所为告诉南胜利。”
“是,傅先生。”陆洲心领神会。
总归,是南家占不到理,深更半夜去“照顾”傅家的儿媳,那南家势必要为南向往的行为付出些代价。
南向往听了,开始急了,“傅梓深,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让我回家,这是我开的房,要滚该是你滚。”
他还想说什么,可陆洲不会再给他机会。
他上前,直接捂住南向往的嘴,拖着他往外走,任南向往拳打脚踢,他都一声不吭。
凌乱脚步声消失在耳边时候,傅梓深沉默着再次坐回沙发,阖眸养神。
与他几步之遥的是顾言睡的房间,他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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